江小姐沉默了一会,有开口道,“她还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小姐,水府派来的丫鬟说,水小姐的意思是把添妆礼先送给您。”
珠儿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奴婢还打听到,说是水小姐给金小姐和高小姐,杨小姐她们都准备了。”
江姝芳点头,垂下头玩弄着手中绣帕,
金惠从绣凳上站起身子,接过珠儿手中的锦盒,打开看,见是一只成色看着还不错的珠钗。
金惠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就只有一支珠钗?我上次不是和她说的清清楚楚吗?丹鹭楼新出的那套首饰和她那只红玉步摇呢?珠儿,你确定水府的丫鬟没送错?”
被叫住的珠儿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福了福身子,低眉垂眼道,“回金小姐,这......应是没错的。”
珠儿心中腹议,金小姐还真好意思说?
丹鹭楼新出的首饰?还有红玉步摇?
早前她跟着小姐和水小姐玩时,水小姐便说过,那是人家兄长送的及笄礼,及笄礼啊,多么贵重,还好意思和人家水小姐要?
就算再眼红人家的东西,脸皮也不能太厚了吧。
珠儿有时候会想,大家小姐也不过如此啊?居然会直接跟人家要东西?
若不是前几年她家贫,她签了活契进了江府,她还真不知道大家小姐也有这样的人?
可也不对,像高小姐和杨小姐还有水小姐便不是这样的。
珠儿垂下眸子,可能是人和人不一样,她自家小姐就是个脸皮厚的人,和小姐的身份根本就没关系。
“姝芳,她怎么能只送你这么点东西?该不会她把我们几个人的添妆礼送的都一样吧?”金惠开口。
江姝芳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珠儿你打听清楚了吗?水小姐送其他几位小姐的东西是什么样的?”金惠开口问珠儿。
珠儿摇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她又不是水小姐身边的丫鬟?
金惠看了她一眼,“你先去打探一声,问问高小姐收到的是什么东西?”
珠儿点头,飞快出了房门,往高府打探去了。
高府离江府很近,她急急忙忙走出江府,路过街道,跑到高府后院去敲门,敲开了房门她说找高小姐的贴身丫鬟竹菲。
等了一会,丫鬟竹菲出来,珠儿连忙和她打探,竹菲把收到的珠钗告知珠儿。
珠儿打探清楚后,连忙赶回了江家。
她把打探来的消息告知金小姐和自家小姐。
金惠听完后,脸色大变。
她望着江小姐,不平道,“明明咱们玩的要好一些啊,她给你的怎么能和她们一样?”金惠努努嘴,有些生气。
站在她身后的贴身婢女尽量把自己隐形掉,这种事情她没少做,她悄悄看了一眼珠儿,心里叹气。
她倒不是和珠儿一样是半路签了活契进府的,她是金府的家生子,从小就照顾小姐长大,可小姐长着长着......
额,喜欢吃长胖了倒不算什么,可那脑子好像也长歪了。
这水府的小姐对自家小姐那样好,自家小姐脑子是怎么想的?
水府的小姐对江府的小姐也好,可江府的小姐......
怎么说,总感觉有点恶心人。
“她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舍不得那点礼?她水府不有的是银子吗?为什么不把丹鹭楼新出的那套首饰给你?”
金惠眼中有埋怨,有生气,有不平,水府那般富裕,她连套首饰不舍不得送?真的是,小气!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江小姐开口。
“就是小气,我明明和她说了,让她送给你的,她当时也没说什么啊!”
金惠一本正经的怒气开口,好像她和水绮柔说了,水绮柔就得照做一样,好像她是主子,水绮柔是奴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算了,她不送就不送吧,我又不求她。”江小姐开口。
她心里想,既水绮柔还派人送了礼过来,那水府应该是没有察觉到那件事吧?
一旁站在的珠儿身子悄悄往后挪了挪,尽量把自己隐身掉。
这两位主子这样的性格,她再多听听她们的话,她脸上感觉都要害臊了。
金惠憋憋嘴,“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对了她说走就走,那她以后还会回来吗?”
“哎,珠儿?”
金惠把视线放到一旁候着的珠儿身上,开口询问道,“你有没有打探消息说水小姐还回不回来?”
珠儿沉思一会,想到之前水府派人来时,她随后打探的消息,如实道,“回金小姐,之前水府派的人上门时,我和她打探了一番,好像是说水小姐搬走了就不回来了。”
“什么?”江小姐皱起眉头,“不回来?”
不回来了?那主子交代的事情她怎么办好?水绮柔还没死,她怎么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
“姝芳你怎么了?”金惠见她脸色大变,一块红一块白,担心问道。
江小姐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咱们姐妹再聊。”
金惠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是真的累了,“那行,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寻你。”
江姝芳起身送金惠出门,金惠走后,她带着珠儿往回走,不料路中又遇见了让她讨厌的二姨娘。
二姨娘也看见了她,老远就扬起嗓子道,“哎呦,不知道是谁的贵主子走了啊,以后某人还想要新首饰啊,新裙子啊,可没人给了呢!”
二姨娘用绣帕遮了遮嘴角笑,她身后的丫鬟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瞧瞧,瞧瞧,几日不见自己的贵主子,头上连件时新花样的首饰都没有了。”二姨娘讽刺道。
如今水府搬家,离开了怀州城,看以后江姝芳还跟谁要东西,二姨娘心里高兴,这事大概是近来最能让她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你!你不也是没有!”
江姝芳涨红了脸,江府家里薄弱,这些年吃喝都花前,府上看着风风光光,其实底子里穷,没银两。
“我是没有啊,可我不跟人要啊!”
二姨娘看了一眼江姝芳,接着冷笑道,“我不像某些人,明着一套暗着一套,不知昨儿个出现在我茶水里的毒药是哪个混蛋做的,有些人啊,敢做不敢当,最会做戏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