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瑜见他点头了,一脸甜笑的把数学练习册和棒棒糖放在他桌上,转身跑回自己的课桌拿起自己的木凳登登的跑回了沈凌的课桌边。
她屁颠屁颠的把木凳放在他课桌边,然后打开练习册,指着那道题看向沈凌。
她开口说道,“谢谢你啊,数学对我来说太难了,啃了半天都弄不下这个题,呐,这两颗棒棒糖是感谢你愿意指导我的报酬。”
陈怀瑜说的随意又真诚,沈凌却更加羞涩,他耳尖烫烫的,低下头看了看陈怀瑜指着的那道题,看了一眼那个棒棒糖,开口道,“不用了,不用客气,我不怎么爱吃糖,你留着自己吃就好。”
陈怀瑜轻咬下唇,一脸为难道,“那我就不好意思让你教我做题了,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沈凌拿着笔的手一顿,还是摇摇头,开口道,“真不用,女孩子一般喜欢吃这些,你留着自己吃就好。”
陈怀瑜见他这般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陈怀瑾赶紧跑回座位,拿出那个她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面包跑过来。
她坐在沈凌身边,一把把面包塞进他课桌里,开口道,“那这个面包给你吃吧,等价交换,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嘛,这棒棒糖我就自己吃。”
说完她拿起放在沈凌课桌上的两颗棒棒糖,俏皮笑着,一脸的不容拒绝。
陈怀瑜这人长相本就甜美,16岁的女孩有着一张圆脸,五官生得精致,身材匀称,笑起来满满的胶原蛋白。
但因肤色并不白皙,又是圆脸,看着总是比本来的体重胖了几斤,整体美貌减了三分,可即使减少三分了也不代表她丑。
她会画画,天赋很好,家里也让她学过,她还参加过演讲比赛,在校园广播室是广播室站长,和副站长一个371班的男生周志负责每周星期一值班。
周一早上一般是周志,下午轮到她念起广播稿时总有一股甜腻的滋味,班里跟她熟悉点的同学很快能分辨出那是她的声音。
她声音有着丝丝甜腻,性子也不错,为人温和,话不多不少,却总给人一种,如她的名字一般的感觉,怀瑜怀瑜,清清淡淡的感觉。
沈凌也听过她念播音稿时的声音,确实如同学说的那般有种丝丝甜腻,会让人猜想,这声音的背后是何等佳人。
甚至还有人偷偷仰慕这声音背后的佳人。
只是沈凌和陈怀瑜是一个班,平日都能见到她。
当那声音的女孩就在自己身边,猜想和好奇瞬间变的没那么强烈那么有意思了。
不然怎么说,距离产生美。
这都没距离了,自然也没产生多少“美”。
沈凌看着她,一瞬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再拒绝她,想到面包,他确实肚子还有些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那个馒头根本就吃不饱,可是吃不饱也没法子,家里穷,没多余的饭钱。
他想到是给同学讲题得到的回报,那颗自卑敏感脆弱的心好像也能接受。
他开口道,“你是哪道题不会?”
陈怀瑜见他没再拒绝了,聚精会神的指着那道题说着哪哪不会。
大概说了10来分钟,陈怀瑜总算彻底弄懂了那道题,说了感谢沈凌的话,这才抱着书拿起凳子回了自己课桌。
沈凌看着陈清越的背影,心里有些羞涩。
这是他第一次离女同学这么近,这样教女同学做题。
虽然他们没什么,可...总感觉有些羞涩,他放下手中的笔,看见手心的微热以及湿汗,站起身体去了一趟洗手间,顺便打开水龙头洗干净出了细汗的手。
洗手间有一面普通的镜子,镜子贴粘在墙壁上,四角有些破烂了,不过还能用,这面镜子是用来给学生整理仪容仪表的。
他望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保证没有一丝异样,才回了教室继续去做刚刚自己未做完的题。
这所市区的一中里,学生很多,光是一个年级就有20个班,奥赛班有6个,普通班8个,自费班有4个,特长班2个。
顾名思义,奥赛班几乎齐聚着这个县城成绩较为优异的学生,而普通班当年考进市一中时,成绩稍微弱一些,自费班和特长班就很好理解了。
总有一些有着各种特长的学生和一些当年考差了,低了那么一两分或者家境优越花点钱送进来的学生。
这天下午上课和平常一样,不一样的是一个叫沈凌的少年在背着装有作业的旧书包里多了一个包装不错的面包。
16岁的少年背着书包往家中方向走,穿过较为热闹的县城走向安静的小道,他步伐很快,想着天黑前赶回家。
学校离家里远,走路至少得2个小时。
其实是可以住校的,可住校要交钱,他家里哪有多余的钱。
半道上,他实在饿的慌,把面包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口一口吃了下去,面包味道很好,好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
临近黑夜,他终于进了自家家门。
沈家是一栋普通的泥砖修建的瓦房,左右两边两间房,中间是堂屋。
“爸妈,我回来了。”
沈凌家的堂屋里放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半旧木桌子,和四张长凳,角落里堆放着三三两两农具,堂屋正中顶上有个小灯泡正亮着,半旧的木桌上炒了一小碟咸菜,还有一个缺了小口的大碗装了一大碗白粥,旁边摆了三只小碗和筷子一个大木勺。
“快去洗手来吃饭,今天学校讲了那些课?”
一个穿着半旧绿色麻裤,黑色上衣,脸上蜡黄,眨眼一看就是活脱脱的农村妇女形象的妇女声音响起。
那妇女就是沈凌的妈妈,40岁出头的年纪,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几岁,她正拿起木勺往往一只小碗盛了一些白粥,分别给另外两只碗盛了白粥。
沈母对面坐着沈父,沈母把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把筷子给他,把另一碗摆在另一方,这才把最后一碗拿到自己面前。
沈凌摸着黑去井边洗了手,洗手后,进了自己房间把书包丢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摸着才回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