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女毒妇,我是杀人凶人,我为了谁!你的手又干净到哪里去!你才是真正丧尽天良的人!那个女人,到死都不知道,你接近她一开始就是个局!你才是害死她的始作俑者!”刘柳说着说着,忽然哽咽:“你才是始作俑者!”\r
李峡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蹲下去,将地上的人拖起和自己一样高:“刘柳,你记住,我从没要你杀人!”\r
“呵呵……”刘柳又是笑又是哭:“你没要我杀人……呵呵……你难道忘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是谁斗志昂扬说要成就一番事业,是谁说出人头地就要不择手段!李峡,你也给我记着,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你别想抛开我!只要我在一天,你休想和别人双宿双飞!”\r
李峡眼中的阴寒几要穿过眼前女人的身体,最终,他没再其他,轻轻拥她入怀,一如每一个温存的夜晚。\r
“刘柳,对不起,我最爱的始终是你。”李峡的声音如水柔情,让人沉醉。\r
刘柳终于忍不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趴在李峡肩上嚎啕大哭。\r
刘柳告诉他,季思怜活得好好的,自己没动她一根寒毛,两人冲进后室,除了一地的绳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r
她早被骆均一弄走了!\r
骆均一的车上,季思怜一言不发,她定定的望着车窗外广袤无垠的黑暗和死寂。\r
“给他发条短信,告诉他你自己走了。”骆均一提醒她,未免让李峡生疑。\r
季思怜对他的话视若空气。\r
骆均一只得将车停在路边,拿过她手中的手机。\r
他不知道,李峡和刘柳的那番对话到底意味什么,他敢确信,事情绝对比他想象的更复杂。\r
一束皎白强光刺破深山的雨幕,十回九转后,骆均一的车在一幢靠山别墅前停定,一路是应声而亮的声控灯,偌大的别墅,走了一路,没有半个别的什么人。\r
“只有我一个人,明天一早送你离开。”\r
骆均一的声音在寂静别墅里显得冷清异常,季思怜默默跟在他身后。\r
她一直以为,刘柳插足她和李峡的婚姻,才是悲剧的开始,可事实呢?连她与李峡的邂逅也是假的!\r
一见钟情是假的,不在乎家世背景是假的,爱里的顺从和包容全是假的!\r
全是假的!\r
她忽然泪如雨下,郝晴和父亲都曾说过他不是良配,可她自己呢?始终坚信,李峡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定是真心实意爱她,最终,她用生命证实了,这不过是个悲哀的臆断!\r
骆均一的手指修长,手里的方帕尚有松木清香,他动作轻柔,一寸一寸的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又将取来的冰袋裹进毛巾,按在她那边肿得老高的脸上。\r
他也曾这样对自己……那时李峡说,会永远这样温柔的对她……季思怜终于流干眼泪。\r
她抬头看他,苦苦一笑:“你不用这样对我的。”\r
在小区门口被带走时,她竟想不出来可以求谁,脑子里挣扎许久,才在最后关头,将短信发给骆均一,她没想到骆均一会来得那样迅速。\r
骆均一道:“日行一善罢了。”\r
季思怜啜了一口骆均一倒给她定神的威士忌,心里一顿,旋即笑道:“欠你一个人情。”\r
“只欠这一个?”骆均一指的是唐宫初见时,她便提出那样难的要求,身份证好办,做实斯顿学院的学历,花了他不小功夫。\r
她看他的眼神闪了一下,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r
“就这一个。”\r
季思怜脑海里总记得那天,他对她暴风式的侵略,那是她以色侍人换来想要的一切,没有谁欠谁之说,别的,她实在想不起。\r
骆均一轻笑,起身出门:“睡吧。”\r
门内,白色的吸顶灯光洒落满屋,柔软清冷,门外,是骆均一孤鹜的背影。\r
画室里,忽明忽暗的腥红火点被淡淡烟雾笼罩,骆均一的目光落在满墙正中那副人像上,他喃喃道:“如果她还在,现在该是垂暮之年。”\r
季思怜回公司后,第一件事是找郝晴,查刘柳和李峡的人事档案。\r
两个泛黄的牛皮纸袋子递到季思怜的手上,她问:“怎么想到要查他们俩人的档案?”\r
季思怜手脚麻利的翻看,皱眉答道:“听说他们认识很多年,不像是最初的同事关系。”\r
那幢残破的工厂里,刘柳亲口说过,他们才是两情相悦的那一对,是她出现,拆散他们。\r
她记得,和李峡初相识,他还是业务部的新人,刘柳还是海大的学生,她和李峡结婚后,刘柳才入职华策。\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