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四位将军重新分配了一下各自的任务。
他们依旧是由马玉前往台城,武行军护送七公主前往边城,只是七公主在后面,要等他们占领了城池后,再进城。
他们不知董如意这安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至于郑、卫二人,他们决定由郑将军留守、押运粮草、物资;卫将军负责处理换下的城防军,要知道换下的城防军也有一万四五千人。
三更一过,众人就都各自出发了。
五人中责任最重的就是胡副统领,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董如意三人,问清缘由,并且劝其不要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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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才到,边城的万太守就赶到了城主府。
万太守是镇边侯的次子,司宁将军雷源的二舅父。
他在城主府的大堂内焦急的来回走着:“雷源过来了没有?”
门口的兵士不停的向外张望,时不时还会回一句,“还没见人。”
兵士忽然喊道:“来了,来了。”
万太守赶忙向问走去,“你可算来了,快屋里说话。”
司宁将军道:“二舅父,到底是何事如此着急?”他原以为是七公主的车架到了,可看这架势到不像是公主的事。
万太守着急道:“我巴不得到的是七公主。”不管怎么说,七公主也是嫁来北疆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同周王一道的武将军来了,说是领命借道边城前往关外。”
司宁将军一头雾水,他不解道:“他去关外作甚?”
万太守道:“这我哪里知道,不仅是他,还有他带来的一万兵士。如今队伍就在城下,你说咱们借是不借?”
司宁将军道:“这也太胡闹了,他们一万人去关外作甚?这是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万太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的就是啊,就他们那些人,这要是不小心进了山,先不说他们识不识得路,就算是遇到认路的百姓,可他们听的懂关外话吗?”
二人相视无语,就算是争军功,那也没如此这般争抢的。再说,转移百姓这样的功劳能有多大?
沉默半晌万太守才道:“那武将军如今就在城外,如此拖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先见上一见?”
司宁将军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此刻只希望这位武将军是个能说通道理的。
万太守让人开了城门,并且礼遇有加的让人把武将军迎了进来。
三人见面,武将军率先开口:“久仰二位大名,此番真是给二位添麻烦了。只是这军令如山,武某也是没办法啊!”
武将军的态度让司宁将军二人全都松了口气,是个好说话的就好。
他们对视了一眼,万太守才道:“武将军客气了,听闻武将军也是常年带兵的,此番陛下让其护送周王殿下,可见能力非同一般。”
三人客套了一番,万太守才道:“如今关外乱的很,一个弄不好不是误进山林,就是遇到小股的胡人。再说尔等军中可有听得懂胡人话的人?”
武将军摇头,表示没有。
万太守道:“那可有会听关外话的?”
武将军一脸的为难,“都没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的不就是这个,我等也是不赞头周王殿下的意思的。可不赞同又能如何,这是军令。”
他压低声音,“那周王是谁?人家是此次北上的总监军,别说是我,就是陛下的近臣胡监军不也在她之下。如今咱们都只能听令行事,否则一个违抗军令下来,谁受得了?”
万太守道:“武将军这话是何意?”面前这人显然是话中有话,而且是没打算藏着掖着的。
武将军小声道:“此次去关外的不止我这一万人,台城那边还有一万要借道的呢。”
司宁将军惊道:“两万人?这不是添乱吗?”
武将军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顺带说了句,“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娃娃,别指望说得通……”
万太守忧心忡忡,他看向司宁将军,二人示意后,万太守才道:“不瞒您说,关外还有二十万民众未曾入关,而胡人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开始南下。”
武将军惊道:“什么,怎么还有二十万人?”他说完就知失言,人口少报,军队人数多报,这在边关是很正常的。百姓少,自然上缴的赋税就少;而兵士多,朝廷的粮饷给的就多。
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如今朝廷来人,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的。更何况皇上原就知道此事,皇上不是傻子,北疆的情况皇上如今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武将军道:“二位也不用太过担心,周王虽想法让人费解,可好在是个能听进话的。你们看,我们这一路不也没出什么大事。”
万太守心道:“在大周境内能出什么大事?如若连五十万担粮食都护不住,那也就不用来北疆了。”只是这话他不好明说。
武将军见两人不语,继续道:“胡监军是个好的,如今咱们也只能等他寻到周王,劝说一番了。”
司宁将军皱眉:“周王没同大军一起?”
说到这事,武将军就口中泛苦,他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周王殿下和庆王世子出京没几日就跑不见人影了。以他们的脚程,人如今不是在边城城内,就是在台城城内。”
万太守道:“周王身边带着的人手可够,如今城内不乏混进来的胡人奸细,这要是出了事,咱们可都不好交代啊!”
武将军又叹了口气:“就十几个随行近卫。”
万太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无知者无畏,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不管如何说,这出事就是他们的过错。
“带十几个人就敢乱来,这已经不是胡闹,而是拿命当儿戏了。”司宁将军实在是忍不住了。
堂内瞬间又安静了。
司宁将军看向万太守,他看到了万太守眼中的一丝不寻常。他这个二舅父可不像表面那么软弱好欺,否则守边城的也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