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想了想,“小姐睡的没以前好,但是比刚回京那会好太多了。奴婢按您的吩咐,每日只点半个时辰的安神香,小姐夜里虽有翻身,可并未醒过。”
香兰点了点头,“去玩去吧!”她心道:“这娘就是娘,任是谁也比不了。”
董如意住代王府的几日,董陈氏已经休息过来了,只是她仍放心不下,每日都让人去周王府问着。好在那边说董如意很好,她这才稍稍安心。
董陈氏的夜不归宿,董文德早就有了疑问,只是他没有问,他知道该他知道时董陈氏自然会告诉他。
他们夫妻之前的信任和默契是旁人比不了的。
董如意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了几本书,她如今的书房都快要赶上国学院的藏书阁了。
她心里念叨着,“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她去代王府带的那几本书,她早就看完了,这要是换做以前,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闲工夫。
香兰走了进来,“这些是都要带走的吗?”
董如意嗯了一声,“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太无聊了。”她随即一想,“香兰,请华大夫过府。”她想着她的病若是能得以控制,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干点别的了。其实朝廷和生意上的事,她根本不需要劳心费神。北疆是个意外,谁知道会遇见陈知府的事呢?
她忽然想到了陈知府,她很想问上一句,这陈知府如何被定了个什么罪?只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不用想,她也知道香兰不会说的。
香兰的确不会说,这一说又要牵扯到江宁陈家,虽说陈知府的行为早就被陈家除族,可早年他干那些事时,人还是江宁陈家的子侄。
江宁陈家在她眼里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顶多就是按几个小罪名,可江宁陈家对董如意意义不同,那不仅仅是董陈氏的娘家,还是多次有恩于董如意的。
她不用想也知道,董如意一准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香兰想的心烦,索性直接隐而不报。她这会听到董如意主动让华大夫过来,她还不立马去办,要知道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小姐的身体。
华大夫依旧是带着小徒弟过来的,他挨个手的把了把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养的还行,照这样养下去用不上一年就能恢复如初。”
董如意听到需要一年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惊道:“要这么久?”
华大夫直接落了脸,“小王爷若是多注意一些,多爱惜身子一些,又哪里会养那么久?这身子老夫绝不允许小王爷胡来,只有一次调养好了,日后才不会落下病根。”
香兰一听,忙道:“华大夫说的在理,小姐年纪还轻,这要是落了病根那可是大事。”
董如意眉头皱的紧紧的,“不能吃些药,快点好吗?您是不知道……”她看了一眼香兰,压低声音,“这丫头看的紧着呢,这一日日的我都要憋出病来了。”
华大夫看想香兰,随即问了这一个董如意是如何将养的。
董如意听的那叫一个惆怅,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华大夫道:“其实没必要如此,小王爷只要不弄那些个费心神的,旁个都无碍,哪怕就是出去惹惹事,打打架都行。”
董如意常年固定的表情松动了,这叫什么话,她什么时候惹事了?又什么时候打架了?
她仔细一想,自己先没了底气,她这些年还真没少惹事,更没少打架。
香兰看着董如意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奴婢送华大夫出去。”
待香兰回来,董如意依旧是那副模样,她心中郁闷啊,她总不能那惹事、打架当营生干吧!
香兰看着董如意的模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董如意道:“还笑?还不是你闹的。”
香兰听了也不怕,也不恼,她依旧笑着说:“好,好,都是奴婢的错。那小姐这回要不要带几套男装过去?”只要能让自家小姐舒心的,惹事、打架又算什么,反正这京中无人敢动小姐是真。
董如意叹了口气,“带,带。”带了衣服她还能偷着出去走走,她觉得不出一年,京中第二不靠谱之人便会是她。
董如意带着易了容的香兰回到了代王府,丁香那是必须跟着的,有香兰在,丁香不必伴董如意左右,可若是香兰不在,她这个又是大丫鬟,又是护卫的就必须跟着。
董如意高高兴兴的回了代王府。
代王得知董如意出府,只嗯了一声,对她这个女儿,代王没有一丁点做父亲的觉悟,他觉得董如意做事哪里用得他嘱咐。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问,旁人提起也就是当禀告一下。
陈侧妃坐在屋中,“周王这才住了两日,怎就回了呢?”
甜杏道:“奴婢可以肯定周王未来的日子还是要住咱们府里的,只是今个她为何出府,这就不好打听了。”
董如意住不住代王府,这事很容易打听,董如意不是一人前来,大厨房的饭菜一问便知。他们若是离开,第一个交代的就是大厨房的管事不要再做他们的吃食。
可董如意没有,这就说明她是没打算这会搬离代王府的。
陈侧妃一脸的不解:“不是说她病的很重吗?这重病怎还四处折腾?”要知道董如意可是从董家搬回周王府,又从周王府折腾到代王府的。
甜杏摇头,她同样不解。随即二人同时惊呼出声:“她装病?”
陈侧妃又摇了摇头,“按道理不应该啊,她那病可是给御医看过的。”
甜杏同样不解道:“是啊,总不会那位连通着周王一同撒了个瞒天大谎吧?”
陈侧妃看着甜杏,半晌都没说一句,实在是甜杏的说法像那么回事,却又完全的不合理。
甜杏道:“要不奴婢派人回趟陈家,这事归根究底总归是宫里传出来的。”
陈侧妃道:“让个激灵的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再叮嘱一遍。”
甜杏应是离开。
陈侧妃喃喃道:“这要是装病,那她这里岂不就是敷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