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要是没有他，她岂会那么顺利。

一件件的事情，种种的开始，和一切的结束都是因为有他。

天忌看着她，第一次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以为她是贪婪的女子，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却不是。

或许是他一直以来看错了眼。

月烟然坐下，盘膝而坐。

天忌在旁护法。

月烟然慢慢地闭上眼睛，她也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将自己的灵根吐出，还给夜无冥。

而她永远不会后悔。

她凝聚自己的灵气，将腹中早已开花结果的至阴灵根慢慢地剥离自己的肉身。

一点点地，慢慢地。

那却是抽筋剔骨的疼痛。

那灵根早已和她的肉身连接在一起。

这一点点地，慢慢地从体内剥离，这就是抽筋拔骨一样。

她咬牙忍受着，心中有了一种信仰，为了这个信仰，她告诉自己是值得的。

她经历过了一切，也报了仇，她已经无怨无悔。

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包括他的。

所以还给他吧。

这样，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当先天灵根慢慢剥离她腹中之，天地变色。

刚才还是昼亮的天，此刻已经完全暗下来。

雷电交加，万兽安静。

好像一切的开始也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轰隆隆。”这一道道巨响好像要开天辟地。

这一声声的雷电，终于吵醒了昏迷之中的夜无冥。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始终没有力气支撑起他的身子。

他皱起眉心，喊道：“天煞。”

天煞立刻进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夜无冥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只能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让他很难受，很难受……

天煞回答：“打雷了，殿下。”

“不是。”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雷声。

“是真的，殿下。”天煞说道。

夜无冥狠狠地捏起手指，目光锋利：“扶我出去。”

“殿下您的身子。”

“死不了，这是命令！”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根本无心其他的事情，包括他自己的身子。

他总感觉自己再失去某样东西。

要是他不赶上，或许真的会失去。

天煞只好领命，搀扶着夜无冥走出厢房。

七无阁内，夜无冥的那双眼睛能看到那天，那雷电。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一切真的到来了。

他的手指不断地收紧。

而这时，一声惨叫声进入他的耳里：“啊。”

熟悉的声音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是那样的惨痛。

他听到了。

“然儿！”终于，夜无冥喊出了她的名字。

月烟然终于将体内的先天灵根给剥离了出来。

她的身子在那颤抖。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随着这灵根的离开一点点消失。

她将灵根递给天忌：“快，快带给他吧。”

她怕迟了一步，他会消失。

天忌接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毫无血丝的脸颊，有些担心：“那你呢？”

“我没事。”是的，她没事，只要他能平安无事，她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