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高贵,一个个除了会仗着家中权势作威作福在这矫揉造作还会干什么?“
慕容婧疾言厉色的痛斥,在饭堂已成为焦点,有人向她投去敬畏的目光的,有人是忌惮,亦有不少人是欣赏。
东篱月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更有泪水在眼窝里打转转,若换个人敢这样让她下不来台,早死八百次了,可对方是慕容婧,沅国真正的一等贵族之首慕容家唯一的女孩儿。
尽管东篱月瑶是相府嫡女又有昭家撑腰,可跟慕容静相比仍旧不够看。
“慕容小姐出身将门正气浩然我等是能理解,可是何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让月瑶小姐下不来台呢?”
正埋头扒着饭的月影眼睛一亮,望过去,嘿!果然有个不怕死的为月瑶出头了,从第一次在桃花会慕容静仗义直言无意间为自己解了围月影对她的印象就要比其她人更好。
方才她的一通话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是以目光再投向慕容静倒是有几分敬重。
果然,慕容婧漂亮又凌厉的眸子冷冷直射那说话的男子脸上,从鼻孔十分轻蔑的冷哼一声,刀子般直割人心的话语再次出口,这回可谓是不留半分情面。
“我认得你,你是去年新调入朝岳城的监掣同知李顺的儿子,哼,令尊可是好有本事,从一个区区州官短短几年时间就调入王城,也不枉去令尊去年在琼国公的生日宴上亲自为其打水洗脚的苦心了!”
“哈哈哈...”
一些人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一个人笑了就会引起连锁放映,于是整个饭堂都笑声震天,那个被慕容婧揭了短的男子此时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都吵什么!”
山羊胡子站在门口黑沉着一张脸,看贼似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不想好好吃饭就别吃,另外今天晚饭也都免了,现在马上起身往非墨院集合。
月影赶紧将手里剩下的一个馒头两口吞下去,她是接受过军训的,饿得跟狗似的别说馒头,就是活蛇活老鼠都吃过,方才山羊胡子已经宣布取消了她们的晚饭,自然能多吃一口绝不少吃。
众学子一堂而散往非墨院方向离去,饭堂的二楼笠翁先生与八皇叔对面而坐,桌上摆着与学子们无二的早饭,只是多了一壶小酒。
“果然是将门之后,这慕容丫头倒是有几分其祖父的影子。”
八皇叔笑着点评,笠翁先生却不敢苟同,连连摆手,“不不不,老夫还是认为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样子,这慕容丫头太过凶悍了,不对我的胃口。”
“不过卫夫人说不定会喜欢。”
笠翁先生补充了一句,看了眼楼下面露不解问向八皇叔“怎么不见卫夫人呢?”
“她在房间里用早膳呢,”八皇叔摇了摇头。
“哼,一天天就会搞特殊!”
笠翁先生撇了撇嘴。
“对了,你可有看中的学子?”
八皇叔给笠翁面前的酒杯倒满酒问道,“你这好不容易答应了我来苍山书院教书,总得挑上几个嫡系学生吧?”
“我看你那大侄孙就不错,资质上虽不比你另外一个侄孙,但若将来...守成足矣,另外那位就跟阵风似的,偏偏你侄子就喜欢那阵风。”
八皇叔无奈的笑了笑,“就不再多挑两个?”
“那沈家的公子哥倒是块好苗子,别的就再慢慢观察吧!”
非墨院一百来号学子汇聚一齐,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开学第一天自然要分班了。
山羊胡子往高台上一站,扬了扬嗓音,“苍山书院为了结合诸位学子的受学情况,好分类而教特将尔等划分为五个院。”
月影站的位置靠后,好不容易扬长着脖子竖起耳朵才听清楚山羊胡子大致的意思。
青风舍以笠翁先生为导师主要教儒家学说,六韬舍以兵法为主课由聂夫子为导师,惊鸿阁以书法为主由卫夫人为导师,旬生堂以法家学说为主课夫子是苍梧,夷吾堂以盐铁瓷器等商道课由沈夫子指导。
“下面,诸位学子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报名要跟随哪位夫子。”
山羊胡子身后摆放了一张长桌,笔墨纸砚齐全。
最后,沈流年、徐离晨越、徐离晨稷选了清风院。
慕容婧和昭黯都进了六韬舍,东篱月瑶和昭落云则留在了惊鸿阁。
“都赶紧的啊,没报名的赶紧!”
山羊胡子的嗓音响彻在众人耳朵里,徐离晨越早早的就填完了名册一眼看见月影正踌躇不前,心中升起好奇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月影,你还没想好要拜在哪位夫子门下吗?”
他笑容熙和,像是从未发生之前不愉快的事。
“嗯,还在想,我对夫子们都不了解怕他们教坏了我。“
“噗嗤...”
身后一个路过的紫衣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多看了月影一眼,在接收到徐离晨越一记威胁的目光后又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迈着步子度开了。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犀利了”
徐离晨越望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眼底慢慢溢出宠溺的色彩。
“殿下可别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月影惶恐!”
月影退后一步尽量跟徐离晨越保持相对远的距离,她活了两世玩过的火药比徐离晨越吃的山珍海味还多,怎么会看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你还在怪我对不对?那夜我不该将你丢在街上不管,后来刺客的事我也知道了我...”
看着月影对自己如此疏又想起昨日见沈流年却能与之有说有笑,徐离晨越胸口堵得十分难受,在知道月影遇刺后他真的十分后悔没有一路护送她回去。
“月影,你要赶紧决定哦,不然到时候没有夫子收你可不要哭鼻子了。”
沈流年风姿翩翩负手而来,月影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徐离晨越顿时面色不善,“不知表兄与月影是何时认识的,昨日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时候七殿下连我交个朋友都要过问了?”沈流年手中的折扇一下在胸前展开,没有丝毫畏惧皇家权势的意思。
徐离晨越被堵的不舒服正要发作。
“我还是选夷吾堂吧!”
月影湾着脑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沈流年和徐离晨越听了皆是一惊,只是徐离晨越在惊讶过后又不满的看了沈流年一眼,有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在心底缓缓升起。
“你可要想好了,咱们沅国还从来没有哪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对从商感兴趣。”徐离晨越说着狠狠的瞪了沈流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