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昭落云提醒,月瑶也早早的就瞧见了。
八公主竟然那样亲切的拉着月影的手,要知道从前她去宫中看望姨母时就总想着能跟这位国君最宠爱的公主攀上关系,可那时徐离安却不大爱搭理自己,如今却是瞧上眼了这么个庶女。
“庶出的果然都一个货色”
月瑶忍不住呢喃出口,八公主虽养在皇后身边但却并不是嫡出,但她却丝毫没有想起她所爱慕的七殿下也是妃子生的。
眼看着天边的朝阳渐渐上升到了正好的位置,聂夫子是今儿的主场,所以老早就到位了,这会儿眼看着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了,笠翁先生、卫夫人、沈夫子、苍梧先生,才先后入座,八皇叔据说身体抱就不过来了,一切交由聂先生全权负责。
其实几位先生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那是让东篱华家三女儿气的。
演习场的入场处筑有高台,那正是先生们所坐的位置,月影往高台上望去,却发现多了一个人,三千青丝,长身玉立,一袭烟清色长袍衬的整个人有几分飘逸的气质,他似乎也正往月影这儿看。
与此同时,徐离晨越和沈流年也同时注意到了高台的上的人,徐离晨越自然是醋意大发,沈流年则是眸色沉了沉,与台上的人四目相交,微微点头示意。
“月影,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徐离安一眼瞥到了高台之上的翩然身影,眼睛亮了又亮,月影被她唤过来时正好抬头对上徐离安的眸子,那瞳眸深处竟似绽放出一片花海来。
月影心中一惊,根据他两世为人的经验总结,这小公主是犯花痴了,只是那人似乎并不是徐离安能招架得住的。
“若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我们书院新来的先生,具体教什么,不清楚。”
“当真?”
徐离安一下喜出望外,心里盘算着以后岂不是能天天见着那人了...
月影目光从徐离安那张雀跃的小脸上收回,她似乎嗅到了一个悲剧开头的味道。
“咚咚咚”
随着山羊胡子敲响手中的铜锣,今天的骑射演习正式开始了。
今日男子们是骑射一同比赛,顾名思义就是要骑在马背上射箭,以射中靶上的箭数来计分,女子则单独比试射箭,以距离远近和射中靶心的箭数计分。
第一轮是男子场,有四十九人参赛,七人一组,共分为七组,每一组会在一论比赛结束后选出得分最高着,最后选出的七位胜出者再次进行比试选出今日男子场的最终赢家。
“快看,是七殿下!”
月瑶正跟昭落云说着话,被赵倩儿一声惊呼引过来了注意力,顺着她指向的位置果然见今日七殿下一身玄黑色戎装,将原本就剑眉星目的五官映衬的更加英武绝伦了。
可不止东篱月瑶,其他女眷见了今日的徐离晨越都看的两眼发直,气得月瑶差点起身去骂她们不知廉耻了。
月影闲的发慌一双眼睛到处瞅,也刚好看到了徐离晨越,别说,这厮今日的一身着装到真有几分军人的风姿。
那边徐离晨越也看到了月影正看向自己,顿时脸上神情灿烂若桃花初绽,朝她做了一个必胜的手势,月影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骂也不生气打也不生气那款吗?
第一队上场的人马,她一个也不认识,之间互相之间拉开距离,各种走马卡位最后胜出的是六韬舍的一位学子,果然是有天赋。
第一轮结束,控场一炷香后接着第二队人马又上场了,月影只认识其中的一个人,昭黯,她记得初次见面是在昭雄葬礼那天,然后是昨夜的审判他也在场。
昭黯今日同样是一身劲装,胯下骑着一匹头颈高昂,四肢强健的枣红色大马,跟身边的其他对手比起来仅直视鹤立鸡群,这第二轮比赛的结果似乎都不用看了。
只见昭黯驰骋于校场之上,背上悬着鹤羽箭,在距离靶心仗余开外的地方就敢搭弓射箭,而且例无虚发,每一支箭都正中靶心。
引起周边围观的学子们拍手称绝,聂夫子亦是十分得意,昭黯,天生的将才,若将来名垂青史说出去还是自己的学生呢。
最终昭黯好无悬疑的胜出,退下场时徐离晨越还打趣道“表哥,你让孤好有压力啊!”
或许说着无心,但听者却有意,昭黯面上神色换了换才道,“黯就是一把利刃,无论打磨得有多锋芒毕露都始终是殿下手中的剑。”
“孤就随口一说,瞧你谨慎的滴水不漏。”
徐离晨越有些懊恼,虽然知道自己的表兄为人严谨,但随着大家年岁的增长,那种尊卑臣下的距离感就越发明显,也越发疏离。
月影瞧了眼身旁的慕容婧,“哎,我听说你们慕容家世代镇守边疆,族中不论男女皆精通骑射,不知你跟昭黯谁厉害?”
说完,月影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问的贱贱的,但就是没忍住,谁叫她也会好奇呀。
谁知慕容婧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玄铁弓,神色不屑,“昭家的孙子,给姑奶奶提携都不配!”
月影砸了砸嘴继续拉过徐离安聊端木星夙去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点爆了慕容婧的火爆脾气,万一她待会真下场去找昭黯单挑怎么办?
这第三对上场的人,月影依旧不认识,见识过了昭黯方才的箭术后,再看其他的也提不起兴致了,不过那队人马中似乎有一个人看着有些眼熟。
那不是她的师兄之一,韩少衾吗?
“师妹,你看到了吗?”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影回头看去,正是穿着一身花色锦衣的魏离怅,本来也正准备打招呼来着,可突然想到不对,于是别过脸去不再看魏离怅。
“师...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魏离怅突然慌了,有些莫不这头脑,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月影可是夷吾堂唯一的女学生,要是她一会不跟他们说话了,那这日子得多无趣啊。
于是赶紧左一声师妹,右一声师妹的赔笑。
终于月影被烦的不行了,才开口,“你这一口一口的师妹叫的倒是热络,昨夜我被人陷害冤枉之时你们怎么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什么?”
闻言魏离怅面露惊讶,眼珠子转了转,一拍脑门惊呼,“师妹冤枉啊!”
“冤枉?那你说说怎么个冤枉法?”
“昨天下完课后,沈先生就特允我们回家了,说是回去跟家里人汇报一下书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