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同于母后,晋王兄搬出宫去了母后身边还有八妹,可母妃膝下只有孩儿一个,还请祖母体谅母妃只是想找个儿媳说说话的初衷,莫要责怪。”
徐离晨越一番话说的通情达理,毕竟是自己真心疼爱的孙儿,太后难免对徐离晨越有些愧色,于是神情缓和了许多,看着他问道,
“虽说哀家和你父皇的意思是你的婚事暂且往后缓一缓,但你若有心仪的女子也可告诉哀家,由哀家先替你母妃瞧瞧也好。”
昭氏抢先回道:“回母后,越儿跟他表妹落云自幼青梅竹马...”
“母后!”
徐离晨越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昭贵妃抢了先回答,只好提高了嗓音阻止自己母妃继续往下说,再说下去万一皇祖母过些天真给自己和昭落云指婚那就不妙了。
昭氏话说到一半就被自己儿子打断,她还有些错愕,正想用眼色警告徐离晨越住嘴,却不想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回皇祖母,如今王兄刚刚立下婚约,父皇母后就先把心思都放在操办王兄的婚事上为好,晨越尚觉自己年轻,还需历练一翻,成婚之事就以后再议吧!”
昭贵妃还呢喃着;“可你跟落云...”
她的话再次被自己亲儿子打断。
“儿臣对落云只有兄妹之情,还望母妃莫要误会!”
昭贵妃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今日会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他到底知不知道跟昭家联姻意味着什么?昭玉敏也是为了这个儿子操碎了心。
七皇子拒婚,昭落云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场合她若真被国君或者太后金口玉言的赐了婚,那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满心满眼可是只有沈流年的啊。
不仅昭落云松了口气,东篱月瑶也松了口气,亲耳听见七殿下说不喜欢落云她终于放下一颗悬着多时的心。
他的王妃将来必定会是从昭家或东篱家出,只要没有落云挡着,七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国君对她的处罚、一个劲的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唇角微微上扬都不自知。
“本宫听闻近来七皇子倒是往相府跑的勤快,莫不是已经瞧上了相府的哪位小姐?”
皇后也是不怕事儿大,原本已经要压下去的一件事,就这样又被她提上了风口浪尖。
大家都开始纷纷猜测七殿下看上的是相府哪位小姐。
“还能是哪位,肯定是第一美人东篱月瑶啊,那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心动?“
“我说嘛,太后怎么会无端责难相府的大小姐,原来是她暗地里勾引七皇子。”
底下某个贵女跟身边的姐妹低声说道,另一个也赶紧附和,“可不是,瞧她那狐媚子样,真是活该被罚要二十岁以后才能嫁人!”
群臣女眷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传到月瑶的耳边,她此时恨不得起身冲月影破口大骂。
明明七殿下是三番两次的去找的月影,跟自己连面都没照过,现在却要自己来替月影背负这狐狸精的骂名,
正在众人猜测之际,徐离晨越有条不紊的做出了解释,
“回母后,前阵子姨母的身体不好,儿臣只是替母妃前去探望姨母而已。”
这时淑妃巧笑倩兮的掩了掩唇,国君的目光一下子被淑妃的媚态吸引住,润了润嗓子问道;“爱妃可是有话要说?”
淑妃莞尔一笑间眼角余光淡淡的扫向月影的位置,感到有一道莫名的目光在看自己,月影抬眸望去迎上淑妃那张媚态天成的脸,心中咯噔一下。
如果她没记错,这沈淑妃出自沈家,是沈流年的姑姑,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沈流年一肚子诡计,指不定这回又要联合淑妃怎么祸害自己呢。
“君上可曾听说前阵子相府出了一件异闻?”
淑妃俏笑着提示国君,国君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相府除了前阵子半数宅院都被大火烧干净了以外还有别的新鲜事儿吗?”
“丞相,你家可还有别的新鲜事吗?”
闻国君问话,东篱华赶紧起身,躬了躬身做无奈状;“这...微臣自己也不知道了。”
国君顿时更是不解了,于是又看向淑妃。
淑妃嫣然一笑,“君上可知,传闻数日前那场大火就是从相府三小姐的院子里烧起来的,所有的东西都烧作灰飞,大家都以为这三小姐也一定活不成了,却没想到在大火熄灭时三小姐竟只身从废墟中走了出来,这事在宫外可是传了好一阵子呢、”
“哦,丞相,当真有这回事?”
国君顿时来了兴致,又问东篱华,东篱华今天也算是够倒霉的,几次被点名都不是什么好的事落到他头上。
“回君上,那日小女只是刚好藏了起来,待大火扑灭后才出来,不想就被以讹传讹的传成神呼其呼。”
月影眼皮在突突的跳,淑妃把这事拿出来说,要说是没安什么坏心打死她都不信。
她暗暗观察了一眼太后和皇后的神情,发现除了国君以外其他人都神色如常,像是早就知道这回事,月影有些怀疑这皇帝到底怎么当上的...
由于东篱华的解释也说的通,国君也没多想,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转头夸赞淑妃道;“你们沈家真不愧是九域一流的情报世家,这么有趣的事连寡人都不知道呢。”
淑妃闻言,立马从座上下来跪在国君面前,虔诚恭谨:“沈家的眼睛就是国君的眼睛,沈家通晓列国情报就等于您掌握了列国的动向,还请君尚无需质疑沈家的忠诚。”
“寡人何时质疑过沈家的忠诚了,就随口一说,爱妃还当真了,快起来吧!”
国君垂了垂眸子,向淑妃虚扶了一把,淑妃重新回到座位。
“寡人记得淑妃有一个侄子,今年应该十五岁了吧?”
淑妃点了点头回道;“正是”
国君又继续问:“可有婚约在身啊?”
一时间不少人又炸开了,这怎么又是要指婚的节凑啊。
在场的不少倾心于沈流年的小姐们都捏了一把汗,昭落云也暗暗握紧了拳头。大家都静静的等着国君的下文。
只有当事人沈流年自己依旧风淡云轻的坐在角落小啜着果酒,
原本以他的身份是不应该坐的这么靠后,只是沈流年喜静,特地找了凤阳宫掌事太监给调换的这么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