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又想起了在苍山书院那场骑射比赛,虽然那次月影离场的早,但是听说昭黯也是刚刚好险胜一箭胜出。
在胜负之间能拿捏好如此分寸,可见昭黯之骑术、箭术、乃至蹴鞠,皆远胜徐离晨越。
“哈哈哈,来人,取寡人的昊天剑过来!”
国君开怀大笑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口长条形的匣子过来了,匣子不大,但看那两人抬的十分吃力的模样料想分量应该挺足的。
皇后瞥了一眼那剑匣,微微拧了拧眉看向国君;“陛下,这昊天剑可是您当初受封太子时先皇所赐之物啊...”
离帝后坐的近的几个妃子,以及东篱华和昭家的琼国公都听到了皇后的话,各自面上神色不一。
昭贵妃掩了掩唇角,国君对昭黯的赏赐,她是乐见其成的,那是君王给她们昭家的脸面,若皇后执意阻挠只会惹得国君恼怒。
“陛下,这昊天剑的意义何在,您不是不知道,怎可将它随意赏赐给一个臣子?”
皇后尽量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得体,语气是苦口婆心,且不说她心中埋怨国君宁可把昊天剑给一个臣子也不愿赐给贤能的晋王,就单单拿昊天剑的意义来说,那可是有象征储君身份意义的存在啊,国君怎可糊涂至此!
此时国君正在兴头上,皇后的行为在国君眼里就是拆自己的台,顿时拉下了一张脸,面带几分不悦但还是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说道,
“皇后觉得有何不妥?先皇将这昊天剑赐予寡人,是意在让寡人守护好沅国的江山,如今昭黯少年英雄,明年就要去边关了,寡人赐他这昊天剑让他替寡人守好这江山有何不可?”
“陛下...”
面对国君的一套说法,皇后只好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替沅国守护国门的明明是她慕容家的父兄,百年来有多少慕容氏一族的男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昊天剑就算是要赏,那也是该赏给慕容家的,如何轮得到他昭家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皇后眼中的委屈洋溢,国君却装作视而不见,而是转头闷声问东篱华,
“丞相怎么看?”
东篱华赶紧起身,面色诚惶只道了一句;“君上圣明!”
东篱华最近这个中庸之道领悟的不错,这昊天剑是国君的,他爱给谁就给谁,这是慕容家和昭家之争,他才不去趟这浑水呢。
“嗯”
果然,国君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场下的昭黯,提了提嗓音;“昭黯,打开看看吧!”
昭黯在场下见帝后之间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虽然他听不清,但猜想应该是跟着昊天剑有关。
聪慧如他,怎能猜不透君上的意思,不过是借此机会往慕容家和昭家原本就不合的关系上火上浇油罢了。
若他们两家斗个你死我活,相信国君是很乐意见到的。
他打开剑匣看了一眼之后跪在地上,神态恭敬的说道:“君上赏赐,昭黯受宠若惊,但还请求君上收回成命。”
“你这是要拒绝寡人的心意?”
国君两道粗眉一挑,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威吓,从来都只有求赏赐的,但敢拒赏的,这还是头一回。
“微臣不敢”
昭黯满脸的惶恐,连忙又解释道;“只是这昊天剑意义非同一般,黯至今尚无功绩在身,若受了此剑就是德不配位,微臣惶恐。”
“哼!”
国君听了左右两道眉毛横竖一挑,从鼻孔里一声冷哼出来,吓得昭贵妃赶紧求情,
“陛下,昭黯年轻气盛不识抬举,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昭贵妃一边说着,一遍微微测过头用眼角余光朝昭黯使眼色,可惜因为有点距离所以昭黯也看不清。
“君上,臣妾看贵妃娘娘也是爱侄心切,您就不要怪罪小昭大人了嘛。”
玉美人千娇百媚的往国君身上依了依,说话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她这一发言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去,显然是没想到区区一个美人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向国君替他人求情。
而显然国君面上的表情已经暗示着他在考虑了,这让不少嫔妃脸上流露出妒忌,尤其是昭贵妃,她是十分不喜欢玉美人的,但却想不通玉美人今天为何要为昭黯求情。
“既然美人求情,寡人今天就绕过昭黯,退下吧!”
国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昭黯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伏地高呼;“谢主隆恩”后退下。
“如此,美人可还满意?”
国君将玉美人的腰肢搂得又更紧了几分,月影在坐席上看着,生怕那玉美人的婀娜腰肢被勒得断掉。
又瞧着玉美人也顺势娇羞将小脸贴在了国君的胸口,朱唇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反正她也听不见,不过国君的脸上顿时却乐开了花儿。
“看来如今贵妃娘娘求情都抵不过玉美人随随便便的一句撒娇了,真是时过境迁啊。”
淑妃如樱花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看向昭贵妃。
昭贵人抬起藕臂扶了扶头上的华盛,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淑妃,语气傲慢道;“本宫若记得没错自从玉美人进宫后,君上就再没去过你的寝宫了吧?”
“是没再去过我宫里,不是也没去姐姐宫里么?”
论位份淑妃要低于昭贵妃,但若论起母族她们可是势均力敌,因此淑妃并未像其他嫔妃那样对昭贵妃毕恭毕敬。
“此等场合还请两位妹妹注意自己的身份!”
两个女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最终在皇后冷冷的警告中收场。,皇后雍容得体的端坐在席位上,眸光扫过二妃,虽然昭贵妃和淑妃相争她自然乐见其成,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但作为中宫皇后,她有义务维持皇家的体面,不能任由两个妃子失了体统。
“其实今日的宫宴除了是为了展示我沅国少年的蹴鞠技艺以外,还有一件事希望趁着今日诸卿都在能替寡人解忧。”
国君一说完,在坐的臣子都开始纷纷交头议论,除了个别人是一脸淡定了然以外,大多数的人都是一脸蒙圈。
月影注意到那为数不多的明白人当中就以东篱华为首。
不一会儿就有四名身形高大的侍卫将一匹浑身是烈焰鬃毛的高头大马强拉硬拽上了蹴鞠场,月影目光投过去一眼就认出那正是红骓马。
“难道这红骓马至今都无人能驯服吗?”
她侧过身在徐离安耳边问道,徐离安身在皇宫这些事情她肯定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