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明月的相遇终究还是有些影响,宁川的心中泛起一丝惆怅,但很快就被压在心底深处。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已经无法挽回。
摇摇头,驱除心中有些烦闷的感觉,宁川静下心来,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武道十脉,拳术一道对外物的依仗最少,一对拳头便是最强大的武器,贴身搏斗技巧冠绝无数。
清晨时分,朝阳初升,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在山川大地。
破天宗内,武馆道场依山而建,飞檐峭壁,各种建筑在雾中时隐时现,烟气缭绕间,平添了一分宏伟壮观的感觉。
一座小院中,宁川双脚成八字随意的站立着,一身力量散去,浑身上下舒展自然,身上的黑衣练功服有些潮湿,眉毛、头发上沾染了一层雾珠,显然他站在这里不是一时半会。
忽然,他浑身肌肉绷紧,内劲自景门狂涌而出,力量在一瞬间提神到极限,脚下一蹬,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尖印记,身体朝着前方一块硕大的青石激射而出、
劲风扑面而来,脑后的长发拉伸的根根直立,宁川眯着眼睛,视野中只有青色巨石,像一颗坠落的流星,拳头印在了青石中心,压缩到极致的力量如山洪暴发。
秘技:星陨
轰隆!
质地坚硬的青色巨石在这股强横的力量轰击下四分五裂,炸开的碎石挟着强劲的力道朝着四面八法激射而出,庭院中顿时一片狼藉。
然而,造成这样破坏的主人公,宁川却是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还是差了一点,星陨这门秘技讲究的是将力量集中爆发,以点破面。如果能够踏入小成境,这块青石就不应该碎裂,只会击碎中间部位,而不涉及整体。”
宁川看着如被狂风横扫过的小院,懊恼的皱着眉头。
时间已经过去十天。
这十天内,宁川一刻都没有浪费,不停的修炼着。
这般刻苦的修炼下,所获得效果足以另大部分人羡慕不已。
修为已经达到武徒四段顶峰,只差一步便可晋升五段,自战武楼中取出来的两门拳法,秘技星陨已经熟悉,但在运劲技巧上还是差了一点,境界只能停留在初涉境,但也处在随时可以突破的状态。
唯一让宁川有些郁闷的是,那门名为上善若水的炼心功法,他虽然将大半的功夫花在了这上面,都始终不得其门。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即便是修炼星陨秘技,他也只不过是花了一天的功夫便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要知道普通人要想达到他这种地步,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过人的领悟力也是他修为能够突飞猛进的原因。
而现在,却奈何不了一门连秘技都不是功法,这怎能让他不郁闷,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上面遭受挫折。
“算了,我如今的实力已经进入一个瓶颈,闭门造车已经无法提升,何况,石乳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实力的大幅度增长,也意味着修炼资源的快速消耗,固体丹早已消耗殆尽,一百五十滴也用去了三分之二,如此奢侈的消耗,连他自己都有些心疼。
但这些都是必要的消耗,不能吝啬。
“看来要去那里走一趟了。”
眼睛眯起,他手掌一翻,一枚黝黑的铁牌一闪而逝。
洗漱了一番后,宁川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便出了破天宗。
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狂奔,不过半个时辰,一座雄伟的城池遥遥在望。
高耸的城墙向两边无限延伸,一眼望不到边际,足以让四辆豪华马车同时出入的宽阔城门口,人来人往,显示着这座城池的繁华。
朝远城,这方圆数万里内唯一的大城。
宁川进入城中,沿着主干道行走了一段距离后,拐入了一条小巷中,在绕过迷宫一样的巷道后,眼前出现一座小巧的房屋。
陈旧、破落,也不知经过多少日晒雨淋,却没有翻修过,这座房屋与周围的所有的建筑一样,一眼看过去,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色。
宁川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铁面具,戴在脸上,遮掩了大半的面容,而后径直推开了大门,走入其中。
与外面不同,房屋的内部装饰的雅致,一名面貌普通年轻人坐在屋子里。
见到宁川进来后,抬头瞥了一眼,对那副奇怪的打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来报道。”
宁川走上前去,将一枚黑色的铁牌丢在了桌子上。
铁牌半个手掌大小,一面雕刻着“困笼”两个大字,底下是朝远两个小字。另一面则是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狼,下面是几是五十六这三个小字,边缘是各种粗糙的图腾花纹。
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拿起铁牌,看到上面的文字后,脸色顿时一变,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从底下取出一本厚重的账簿,在翻找了一下后,指着账簿上面的一行记载,面上露出惊奇之色。
“蛮牛先生,你按照上面记载,你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接受过挑战了。”
“嗯”
宁川木然的点点头,这段时间正是他失去力量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来这个地方呢。
“如此的话,先生的现在的排名要根据这半年来所接受过的挑战向后调整。”年轻人郑重的道
“不用了”宁川一摆手:“给我重新换一个身份吧。”
“哎?”年轻人愣了一下,惊讶的看向宁川问道:“你确定?”
宁川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年轻人不禁有些诧异的看向宁川,要知道。在这里,武者的排名与所能获得的利益息息相关,青狼位五十六名,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场战斗才能达到这样一个位置。
眼前这人居然说放弃就放弃,真是豁达。
注意到年轻人的目光,宁川悻悻的咧嘴苦笑。
困笼斗场,是一处武者生死搏斗的斗武场,正如其名所表达的意思:困与笼中的人,唯有一方倒下,另一方才能走出来。
困笼斗场中共有虎、熊、豹、狼四个位阶,不论武道境界高低,只以自身战力说话,要想获得更高的排名,就用拳头来解决。
血腥的规定致使参与其中的武者多是实力前横之辈。
若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哪有人敢冒然加入这困笼斗场。
所以,排名的争夺就越发激烈,不是破天宗中那种温和的争斗可以比拟。而即便只是最低级的青狼位排名,也只有宁川自己明白能够爬上这个位置,当初经过了怎样的努力。
心中自然不想放弃。
但他有说不出的苦衷,当初获得这个排名他的修为已经达到武徒九段,武兵境界下堪称无敌手,而现在只有武徒四段的实力,要是贪心不足的占据着这么高的排名,最终结果只能害了自己而已。
生死之间的搏斗也最是能够磨砺拳法,宁川当初也因此才会加入这里。
这次也是抱着这样目的过来的,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一个瓶颈,想要借助战斗的刺激来突破。
但是这么高的排名受到的挑战皆是实力强大的武者,依他现在的修为,只能被人吊打的份,他可没有受虐的倾向,不如干脆点,直接放弃。
“好吧,那请先生重新起一个在斗场中使用的名号,修为?”
客人的要求,年轻人也不敢拖沓,拿出一本崭新的账簿,提笔道
“就叫流水吧,武徒四段”
宁川思索了一下后,轻声道。
“明白了,请稍等一会。”
年轻人闻言也没有多问,做好记录后,拿起账簿推开一道侧门走了进去。
困笼斗场对加入者的武道境界并不看重,无论是说谎,亦或是真实,一切上了比武场自然揭晓。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年轻重新回来,将一枚新的铁牌递给了宁川。
“这是你现在的身份牌。”
宁川伸手接过,铁牌与之前并无区别,只是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陆佰伍拾捌。
手指从铁牌表面拂过,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凉,有些感慨。
只是半年的时间没来,困笼斗场中的人又增加,记得当初末位的数字只有四百多而已。
只是一时之间有所感触,很快就消散,宁川间铁牌收起,看向年轻人。
“我要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