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上班时,因为住在公司,所以秦廿月直睡到上班前十五分钟才醒。那时,司永烨已经离开,餐桌上放着他为她准备的早餐。
“成功人士跟咸鱼是有区别的。”秦廿月喝了一口牛奶,自言自语道:“咸鱼有时间就想着玩,花天酒地或者睡懒觉、打游戏。而成功人士仍在工作。”
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一番,秦廿月才去上班。
蜂巢四楼,除了司永烨的办公室,还有产品试用室。这里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机器人,每一个都像处在儿童期的小孩子,他们的性格各不相同,除了对各自领域内的事了若指掌外,还不乏童言童语。
秦廿月此时的工作之一就是做这些机器人的产品试用员,根据机器人未来要从事的工作,她要来测试它们是否合格。
此时,她手里握着一沓试用单,独自站在一堆机器人中。这一刻她错觉的以为自己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现在要去统治地球了,在统治地球以前她要把属下们聚集到到一起做一番阵前动员。
每个机器人都眨着他们或白或蓝的灯眼,看起来无知又懵懂,与孩童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秦廿月挥挥手道:“先排成一列,我一个个问。”
机器人十分听话的去排队,刚好是按大小排了一列,这一刻她又觉得自己是幼儿园老师。
然后,她恶趣味发作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秦廿月,你们可以叫我秦老师。”
“老师好。”如她想象的一般,这些机器人非常识趣地与她玩起了角色扮演。
秦廿月坐到地板上,正好与这些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家伙们交流,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小机器人。
小家伙的身高比放在办公桌上的加湿器大一点点,他的身体呈半椭圆的形状,若那它比作人,这就是个个矮的小胖子。
“你叫什么呀?”秦廿月不自觉把声音调整成软糯模式,开始用起针对儿童的童言与机器人交流。
这个机器人在试用室的墙壁上可以找到它的简介,它未来的的工作方向是儿童早教。从出生到孩子上幼儿园前的时间段,有它就够了。
它的研发内容是目前为止儿童早期教育研究中最前端的科学信息,它不仅会陪伴孩子,还会讲故事、唱儿歌,做游戏,并亲自参与到游戏当中,是小朋友最贴心的玩伴与老师。
小胖子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你好,我叫球球,今年四岁半。”
一个机械臂伸到秦廿月面前,她立刻领会精神的握了上去,谁知自己竟是自作多情了。
“我有手哦,还有三根手指。”球球得意的笑眯了眼睛,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一排机器人,小声说:“它们的手指都没有我的灵活。”
“呃,哦。”秦廿月尴尬的收回手,在自己的本上记录起来。然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有一个两岁的孩子,你会教他什么?”
“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性别不同,学习的内容也不一样哦。”
秦廿月想象了一下,道:“男宝宝。”
“男宝宝一般表现的会比较活泼,但是身为家长不能任由他玩。孩子玩是会学到对他未来有所影响的东西,所以毫无意义的玩要规定时间,不然孩子到了上学的时候专注力会受到影响,专注力不好就会表现出总是学不好老师教的新东西,进度如果比别得小朋友慢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这会影响他的耐措力……”
看着侃侃而谈的“加湿器”,秦廿月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家长,在向一个儿童专家咨询如何教育孩子的问题。
“两岁的孩子是人一生中第一次具有反抗意识的时期,这时候的孩子会表现出不听大人的话,发脾气等现象,但对陌生人会很和煦,身为家长不要担心也不要恐惧。首先要知道,这是你的孩子在建立自我意识的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并非他故意闹脾气……”
秦廿月觉得再听下去,自己都要成为一个“两岁孩子”的专家了。忙问:“你现在是什么模式?”
“球球现在是咨询模式,帮您解决困惑难题,以及给予适当建议。”
“我现在不需要咨询。”秦廿月道。
球球的眼睛眨了眨,跟着声音变得更加甜腻,“那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呃……”秦廿月的袖子被“加湿器”的机械手捏住,然后不知它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存钱罐,“现在,用两根手指放一个饼干进去哦,如果你放得好我就展示我的神迹给你看。”
秦廿月好奇是什么神迹,忙被哄得往存钱罐里放了一枚硬币。
“再放一颗好不好?”
为了看神迹,秦廿月豁出去了,接连放了四五个,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就忘记问神迹的事了。
“我要看神迹。”
“这时候你不应该要看神迹。”
“啊?”
“两岁的孩子很容易分散精力,这时候他已经忘记还有神迹这回事而专注玩游戏了。”
“呃……”秦廿月尴尬地笑笑,“哈,这么说我比两岁的孩子还是聪明那么一点点的。”
马丹,我居然真的想看这家伙给我展示神迹,我脑子还在吗?
“当然了,你是大人嘛!”球球笑眯眯地说:“但有的孩子也会问的。”
“噢?”秦廿月再度精神起来,“那你要怎么办?”
“我们再玩一个游戏,我才能展示神迹。神迹不能那么容易被看到……”
秦廿月无语了,哄孩子,哄孩子,原来都是这么哄的。那小孩也是有些可怜呢,费尽心机说不准都看不到那所谓的神迹。
一上午就那么过去了,她的工作没有完成。原因,到后期几个机器人因为没电而睡着了。
午饭又是在美食城,秦廿月在餐桌上例行给身边的上司汇报工作。
司永烨知道机器人没电后,无奈地说:“没问到的就先别打开,在那里空等着不是耗电吗?现在都在充电,你一时半刻想问也问不了。”
“嗯。”秦廿月揉揉自己的肩和腿,显然有些累。
司永烨立刻换上心疼的表情,问:“怎么样啊?今天。”
“上了一堂幼儿亲子课,参观了一下博物馆,了解到一些理财信息,还知道了一些生活小常识。涨了新知识,只觉现在身高两米八。”
司永烨笑了,大庭广众的在秦廿月脸上亲了一下。
“做什么?”秦廿月怒瞪了对方一眼,“别弄花了我新化的妆。”
司永烨拿过一边的餐巾纸擦嘴,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他说:“我今天才知道‘睨’这个词的美妙。”
“什么意思。”
“你刚才恼羞成怒瞪我,其实可以解读为斜睨了我一眼。”司永烨一脸陶醉,“似生气似在撒娇。”
秦廿月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脸上爬满了红晕。她本嫌弃早上起得晚忘记了腮红,自己看自己的脸只觉苍白似鬼。
而此时她看不到自己晕生双颊的样子,司永烨却看得分明,只觉秦廿月此时娇艳如三月桃花。他眼神痴迷,一副要溺死在爱河里的模样。
“你别……”秦廿月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简直坐立难安。
司永烨说:“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秦廿月心说,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但她不能如此直白,那样显得自己跟他一样,身为女人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她问:“你在想什么?”
司永烨靠近她,小声在她耳边说:“芙蓉暖帐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秦廿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从未见过他似得,他居然用诗来隐晦表达他想那什么她的意思。
你算什么君王?会不会背诗,别乱嫁接好吗!你应该改成“从此司总不上班”才对!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他们才确定关系多久,这家伙就想到了这些,这是吃果果的骚-扰!
她如果对他没兴趣,完全可以告他,告到身败名裂。
啊,又扯远了。秦廿月狠狠瞪了司永烨一眼,想到他就是因为她“斜睨”了他一眼而生出了这个想法,忙又上手掐了男人手背一下。
那一下应该很疼,但男人却眉都没皱一下,反而笑得开心。
“你是不是欠虐?”顾及周围有人在吃饭,秦廿月压低声音说。
司永烨看着她,张扬道:“这算什么?情人之间的小情趣而已。女人用拧、掐来表达爱情,男人就用摸和……来表达爱情。”
秦廿月再度被男人不和谐的字眼镇住,果然,到了年龄就该做什么事,这压抑许久的洪荒之力扑面而来,尽管同样饥渴,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司总,你还记得自己是海龟吗?”
“见识到花花世界,才更渴望亲密无间的拥抱。”
“我们在一起时能不能少谈这个?”秦廿月真诚建议,“可以谈一谈未来计划什么的。”
“未来计划?生一个还是生两个的问题?”司永烨笑着道:“我觉得这个问题等怀上后再讨论会更妥当一些。”
疯了,秦廿月觉得现在的司永烨很不对劲,他似乎打定主意要骚-扰她了。
“是不是压抑久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秦廿月故意问。
“我可以控制。”司永烨目光灼灼,“但是对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我觉得没必要。你会害怕吗?”
“嗯?”秦廿月想了想,似乎不害怕,也不排斥,只是尴尬而已。她想了想,“果然年纪大了,脸皮练厚了。如果以前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这个,我一定拿饮料泼他一脸。”
司永烨笑笑,道:“那时的我们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我若那时有对象,即使心里想也不会说出来。”
“为什么现在可以?”
“因为我们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司永烨说:“现在的我们更成熟,懂得什么是责任与爱,我对你说的这些,以及未来要和你做得事,都有长远的设想,我愿意承担我的责任,愿意为爱人负责。所以无所畏惧,不怕坦言相告。”
秦廿月想了想,说:“嗯。我也是。未来无论结果好坏,我都做好了承担的准备。哪怕现在未婚怀孕我都不怕的!”
司永烨笑了,“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我保证会好好珍惜你。”
男人说着伸手握住了秦廿月,两人目光纠缠。还要再说什么时,司永烨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