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举起右手,只见自己的银白色的鹰爪因为自己强行锁住了荧惑,上面留下了一层淡淡的裂纹,想要修复怕是要花上一些功夫,而且即便修复好,也不可能完美如初了。
殷洪强压住怒火,他道:“殷某再问最后一遍,姑娘到底是何人?”
厉儿仇恨的盯着殷洪,恨声道:“哼,你要杀就杀!”
这凛厉的双眼睛,殷洪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他知道从厉儿那问不出什么,就看向一旁呆萌的明喜。
明喜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你不要再欺负厉儿姐姐了,不然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殷洪道:“那你哥哥是谁?”
明喜天真道:“哥哥就是哥哥呀。”
...
殷洪目光掠过手中的荧惑短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他一直想寻找一种更为尖利的材质来替代自己的银白铁爪,让白骨爪的威力更上一层楼,而这把短剑的材质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阴深深的一笑道:“既然二位姑娘不愿意说,那就别怪殷某了,咱们本来河水不犯井水,是你们逼我的!”
“殷洪,你不得好死!”厉儿骂道:“有种就杀了我,我发誓,就算死,我也要化作鬼,叫你为李家村偿命!”
殷洪一脸震惊的看着厉儿,他终于知道这双眼睛在哪见过:“原来是你!李家村的小杂种!”
那日在小山村,厉儿一直都是天真的小女孩,就算父亲被杀,眼神里也是柔弱无助,不似今日这般的凶狠冷酷,所以他一时也没认出来。
殷洪不自觉的心里一寒,他抬头环视一周,却不见那日的那位绝色美人。
厉儿见他有一丝惧意,嘲讽道:“就是我,要让你偿命的厉鬼!怎么,你怕了?!”
殷洪原本惊惧的脸上变得狰狞,他越发的兴奋道:“哈哈,不怕告诉你,殷某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我会怕?当日我大哥大发慈悲放了你,想不到你今天又自投罗网,那就怨不得我了!”
就在殷洪决定将厉儿和明喜秘密的送出城,给山里的兄弟**的时候,一个声音道:“今天好热闹啊!”
殷洪扭头一看,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三男一女:为首的那人相貌堂堂,紧跟着的侍女冷艳动人,就连两名手下也是气势不凡,一看就是高手。
原来王士祯进了秋柳园,找不到皇上,只见着了自己的姐姐,他怕被王浅浅说教,所以不敢明说自己的来意,正焦急无助的时候,遇上了在院中逗弄杂毛,扮作锦衣卫的王简,还有瑶儿。
王简一听厉儿带着明喜跑去了如意坊,暗道一声:“不好。”
他急忙带着琪儿和崔仁、崔义两兄弟赶了过来。
还好来得及时,只见厉儿嘴里塞着毛巾,被点了穴道绑在大厅的柱子上,而明喜则像无事人一般,呆萌的站在厉儿的身边。
殷洪见来人是王简,微微有些诧异,以他在济南城里的地位,怎么可能不认识传闻中皇上身边的“兔儿爷”?
可他装作不知,偷偷做了一个手势,就这一会功夫,从二楼又下来了十多人,看样子并不像赌客,而如意坊的门口不知何时也站着两名大汉,大门也被关上了。
殷洪轻轻示意,一名壮汉迎上来道:“不好意思了三位,如意坊今日不做生意,请回吧!”
厉儿看到是王简,眼中露出一丝喜悦,可很快又冷着小脸看向一边。
明喜则欢喜的跑到王简身边叫了道:“哥哥!”
王简见明喜无碍,轻轻的摸了摸明喜的头,明喜头上的发丝已经披肩了,柔顺的搭在她的小肩膀上。
王简将明喜护在自己身边,道:“殷洪,你好大的狗胆,连本官的妹妹都敢动!”
殷洪装作不认识王简,诧异的问道:“恕殷某眼拙,不知大人是?”
一旁的崔义道:“哼,这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王简王大人!”
“原来是王大人,恕罪,恕罪。”殷洪道:“王大人误会了,借殷某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招惹令妹,不信你问问她。”
殷洪一指明喜。
明喜也配合的点点头道:“嗯,哥哥,他没说错,他没欺负明喜。”
王简一阵无语,心想:你是属于哪边的?
王简疑惑道:“哦?你没动我妹妹?”
殷洪赔笑道:“殷某哪敢啊,这是令妹赢的银两,来人啊,快给王大人打包好!”
很快,几名手下抬来一个箱子开始往里面装银两,不光装刚才厉儿那桌的,还有其他的几桌银两也装了进去,装满后放到王简的面前。
王简假装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明喜,又让崔家兄弟抬起箱子就要走。
他悄悄瞟了厉儿一眼,果然,厉儿见他要走,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的焦急。
让你受点教训也好!
就在殷洪以为这尊瘟神要走的时候,王简又停下来,转身道:“哦,对了,本官得到线报,说你这里有我锦衣卫的逃犯,本官要搜查!”
殷洪一愣,二楼是万万不能让王简搜的,因为里面确实有好几名官府通缉的山贼。
“大人误会了。”殷洪道:“王大人,如意坊怎么可能有锦衣卫的逃犯?如若真有,不用王大人动手,殷某会亲自抓住他们给王大人送去!”
王简“哈哈”一笑,问道:“真的没有?那你怎的怕我搜查?”
明喜的治疗效果虽然缓慢,可总算恢复了王简些许龙气,他隐隐约感觉到楼上有几名高手的气息,特别是自己说要搜查的时候,那几股的气息突然变得沉重。
殷洪尴尬的笑着:“王大人真会开玩笑,不瞒王大人,前几日对面快活楼的张妈妈送来了几个雏,张妈妈想让殷某帮忙调教调教,你懂的。”
王简一听来了兴趣,问道:“哦?她们在楼上?”
“是,是。”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是如何调教的。”
王简说完台步就要上楼,却被殷洪拦了下来:“大人,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殷某怕污了大人的眼。”
王简面色一沉,道:“怎么,你敢拦我?!”
殷洪连声道:“不敢...不敢...”说是不敢,却还是牢牢的守住二楼的楼梯口,并没有要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