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唐山海一脸胡渣的半靠在床边,这倒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山海。”苏落声音沙哑,无力的伸手推了推他,唐山海慌张的睁开眼,半秒后才意识到什么惊喜的道:“你醒了!”
随后一根蘸水的棉花签放在了苏落唇边,她下意识的笑笑。
一切工作唐山海做的既慎重又轻柔,苏落感觉自己成了他手中珍贵的瓷器,这个比喻让她想笑。
苏落勾起唇角,抬手覆在唐山海手背上,眉目间流露的温情让唐山海心醉,再多的责问再多的猜疑都无法说出,只能长叹一口气,低下头在苏落手背上落下一吻。
“不要再受伤了。”
苏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她算无遗策,怎会让自己早早死去,但她知道唐山海的忧心,他不想她涉险,她亦然。
“山海。”声音微弱平静:“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唐山海终于伪装不了坚强,头埋在苏落手心落下泪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唐山海又怎么会猜不到所谓计划变动是假,自始至终苏落都没想过要伤他。
噔噔噔三声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脉脉温情。
“医生说唐夫人今日会醒,正好毕处长有时找唐处长,我就借花献佛来讨个好。”陈深靠在门口,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唐山海连忙用被子擦掉眼泪,干笑一下接过陈深手里的饭盒。
“毕夫人熬的汤?”苏落转移话题。
“不然呢。”陈深自然而然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意的翻弄着周围的东西:“看你样子伤的不重。”
这话说的轻巧,与他往日里嘻嘻哈哈的语气一般无二,但苏落知道他生气了。
“山海,毕处长叫你肯定是有急事,你先去毕处长那边吧。”这明显的支人,唐山海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低头看着苏落,苏落示意他没事,明显有话要同陈深说。
唐山海伸手将苏落扶起来,调整好枕头和床的角度,这才回头看了陈深一眼。
陈深撇头一笑,不甚在意的翻开一旁的报纸。
等唐山海走出去关上门后,陈深脸上的笑瞬时落下,双目泛起火光语气,压抑着怒火问:“苏落你答应我不伤老毕一家性命的。”
苏落望着禁闭的门扉:“他们没有受伤不是么。”
陈深瞪大眼睛:“你也必须活着。”
难得见陈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崩溃,苏落好心情的笑道:“我不会死的,未胜利之前,我不会死的。”
“记住你的话。”撂完狠话,陈深坐直身子,继续翻阅报纸,大板块上都是那场刺杀。
苏落看着陈深悠闲的翘着小腿,心里想,他似乎有点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