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庄的后门,有一条小河,河岸两边长满了垂柳。
由于现在正值深秋时节,原本碧绿清翠的垂柳,早已经枝叶枯黄,随风飘落,清澈的河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奔流欢腾,河道也变得逐渐干涸狭窄。
放眼望去,整个河岸两边,都是一片枯冷萧条。
陶云龙陪着杨云慧漫步行走在干枯的河岸之上,一阵风吹来,漫天的枯叶在两人身旁飞舞旋转。
从小到大,这条小河承载了他们太多儿时的欢乐记忆。
他清楚的记得,小的时候,杨猛经常带着他们两个小跟屁虫,偷偷从杨家庄的后院溜出来,然后三人跑到清澈冰凉的河水里嬉戏玩闹,直到大人们拿着竹条过来追赶,他们才肯上岸。
一路上,陶云龙的兴致颇高,说了许多关于小时候的有趣事情,可惜的是,杨云慧似乎情绪不佳,一直闷闷不乐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终于,陶云龙忍不住停了下来,盯着杨云慧那双明亮的眼眸,轻轻的叹道:“小慧,你今天是怎么了?有心事麽?”
杨云慧低垂着头,黯然不语,这让陶云龙看了之后很难受。
沉默了良久,杨云慧才缓缓说道:“三哥被黑虎寨的贼人抓住了,这几日,大哥二哥等人为了此事,愁的寝食难安,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陶云龙愣了一愣,“三哥被抓住了?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情况如何,三哥在贼人的手中是否还安全?”
杨云慧点了点头,“暂时还安全,不过那些贼人留下口信,让大哥在十天之内,拿出赎金去松风谷熟人,否则三哥性命堪忧,目前咱们杨家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赎金。”
听闻此言,陶云龙恍然大悟,“看你今天一直都愁眉苦脸,原来是为了此事,不就是赎金麽,杨家庄没有,不是还有咱们陶家麽,对了,黑虎寨那帮贼人他们索要的赎金是多少?”
“三万两白银!”杨云慧轻轻的叹息道。
“什么?三……三万两?”陶云龙脸色一僵,当场就哑口无言。
陶家在桂阳镇虽然算的上是大户,但是由于家族内人口众多,而且开销也是极大,平常也没多少存银。
若是让他们拿出三五千两,陶家也能够勉强拿得出来,但是上万两白银,就算把陶家翻个底朝天,也凑不齐那么多。
想到这里,陶云龙微微沉吟了片刻,道:“除了赎金之外,就别无他法了麽?”
杨云慧摇摇头,“大哥说让我们不用操心,他自有办法,至于什么办法,我也不清楚,可能大哥最近在忙着借钱吧。”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然后神情凝重的看着陶云龙的眼睛,道:“云龙,今次你可不能急着回桂阳,必须留在杨家庄,等到大哥他们把三哥救出来之后再回去。”
“那是自然!”陶云龙想也不想的回答。
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杨云慧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大哥能不能凑齐赎金,到时候你都要陪同大哥一同前往松风谷,以你的武艺,最少能够保证大哥的周全。”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保证不让那些贼人伤到大哥半根毫毛!”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九天时间过去了。
在过去的九天时间里面,杨铮每晚都会进入一趟无限兵器库,毕竟每天两分钟的武器搬运时间,他不能浪费。
这段时间,杨铮前前后后的从无限兵器库之内,搬运了上百把手弩出来,箭矢也有上千支,至于其它刀剑匕首等冷兵器,杨铮也拿了上百把出来。
有了这么多的兵器,以杨家庄目前的人手来说,应该是够用了。
除了每晚定点定时的去搬运武器装备之外,杨铮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前往大龙沟观看众人的训练成果。
不得不说,在杨修杨士远两位队长的督促带领之下,那帮杨家宗族子弟们,他们训练的非常刻苦。
基本上,每天天还未大亮,五十名杨家子弟,便顶着深秋的寒意,直奔大龙沟训练处。
经过九天的弩射训练,这些杨家子弟的进步很快。
虽然这些天损坏了不少手弩箭矢,但是大家训练的结果却是令杨铮格外满意。
如今,参加训练的五十壮丁,基本上每一个人,都能够在三十米开外,使用手弩射在靶子,命中率较之开始训练那几天,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
更加让杨铮惊喜的是,在那五十家族壮丁里面,发现了两个表现特别出色的家伙。
那两个家伙一个叫做杨大鹏,一个叫杨麻子。
这两人从训练一开始,就表现出来极其惊人的射击天赋。
别人训练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勉强十箭之内,有一半能够命中靶子,而他们两个却能够箭箭命中靶心,表现异常抢眼。
到了七天之后,这两个家伙更加不得了。
他们除了能够射中固定的靶子之外,还能够射中数十米外移动的目标。
如此逆天的射击天赋和悟性,让杨铮心里窃喜不已。
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了计划,日后如果能够从无限兵器库里面拿出军火武器,一定要细心培养,将这二人培养成狙击手。
以杨大鹏和杨麻子的能力,绝对不会让杨铮失望。
因为今天是第九天,按照约定,明天就是黑虎寨规定的最后期限,杨家庄必须在明天日落之前,将五十车粮草和三万两白银亲自送往松风谷赎人。
眼看大家弩射都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是骡子是马,明天自见分晓。
为了犒劳众人这些日子训练时的辛苦,今天下午时分,杨铮早早就让五十名家族子弟返回了杨家庄,准备好了大量的酒肉,让众人开怀畅饮,好好的轻松一番。
热闹的晚宴过后,杨铮便满身酒气的在仆人杨安的搀扶下,返回了自己的院子,杨铮前脚才刚刚进门,二弟杨谦便紧跟而至。
见杨谦满脸心事,杨铮便对伺候在一旁的杨安说道:“你先退下,我与二爷有话要说。”
“是,庄主!”杨安躬身行了一礼,便识趣的退下了。
杨谦见大哥脸色潮|红,满身酒气,当场便到了杯热茶给他,关切的道:“大哥酒量不好,以后要少喝一些才行。”
杨铮摆了摆手,笑道:“区区几杯水酒,不碍事的。”
言罢,杨铮仰头将热茶一饮而尽,瞟了杨谦一样,淡淡的道:“今日我看二弟一直都闷闷不乐,莫非是在担心明日之事麽?”
杨谦低头沉默了片刻,道:“大哥,我总觉得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