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说完,五鬼同时看向他,紫舞语气不善道:“你不就是几年前劫走公主的药神?”
橙舞也恍然大悟记起来……
橙舞回忆
东皇太一又看了一眼瑶月淡淡道:“走吧。”说完失魂落魄的率先离开。
瑶月见东皇太一离开后,心里猛然一痛,又看到苦苦支撑的玉白叹了口气,忙扶起玉白柔声道:“走,我为你治伤。”说完也不顾虑众神,自顾自的扶着玉白离开,玉白也没有再言任由瑶月扶着向前走去,两人消失在众神视线中。
凤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阵苦笑,在两位神将押送下,重返天庭,众人也陆续离开,院子恢复一往的寂静。
天界
枫灵宫
空阔的大殿上,格外的冷清,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一声接着一声酒坛破碎是那么的清晰。
在黑暗中,一把龙椅上瘫坐着一位男子,男子着一身黄色中衣,蓬头垢面,俊容也被凌乱的墨发完全遮住,他身旁堆满酒坛一片狼藉。
“啪。”一声脆响,一个瓷坛碎地随后醉酒男子苦笑一声:“为什么,这么对我?”说完又拿起一坛酒水,猛然灌下去。
“咯吱。”一声门响动,随声望去,是身着一身玄衣,容颜俊逸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满地酒坛碎片叹气道:“东皇,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她不是薄情寡义负心的人,我比你更懂她的。”
“但愿吧。”醉酒的东皇太一闻声应道,随后继续狂灌酒水。
男子见状再次叹气劝导道:“要不,我明天去找瑶儿,帮帮你?”
东皇太一闻声苦笑道:“还是算了吧,她至今恐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如何帮我?”
男子叹了口气,犹豫片刻缓缓吐出:“毕竟我们是兄妹,她不会不认识我的。”
东皇太一闻声没有接话,自顾自的饮酒醉。
男子再次开口:“父神说了,不论她失忆与否,她始终都是灵界公主,应该带她回去的。”
闻声东皇太一眸色飘过一抹冷意沉声道:“不行。”
黑暗中两人相互看不清对方,有一点两人却十分清楚,便是都想争夺瑶月,一边是心心念念的伴侣,一边是苦苦寻亲的亲人,两人争夺究竟花落谁家,不得而知……
世事难料,反复无常,红尘中万家灯火通明,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
脆叶零落洒落青石上,昨夜西风凋碧树,又遇昼夜倾盆雨不停。
看了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玉白,微微叹气,拿起白色锦帕为他轻轻擦去额头汗珠。
玉白伸手拉住瑶月的手虚弱开口:“公主,我自己来吧。”
“唉,你别乱动,你心口还有伤,还是我来吧。”瑶月抽出来手说道。
玉白叹气,身子往里面坐了一点,瑶月见状只好收了手帕,随口道:“玉白,你好生养病,一切有我。”
玉白闻声,心里躺过一阵暖流,浅笑道:“有劳公主照顾了。”
瑶月闻声轻笑:“玉白,客气了。”说完起身去拿茶壶。
“公主留步。”玉白焦急喊道。
闻声瑶月停住脚步柔声问道:“怎么了?”
“待我养伤几日,我还你一个心愿吧。”言罢,玉白叹气眸中飘过一缕不舍。
瑶月疑惑问道:“还我一个心愿?”
“是啊,算是我欠你的吧。”玉白叹气应道。
瑶月闻声心里飘过一缕慌乱,故作平常叹息劝说道:“唉,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吧。”言罢,转身离开屋子。
瑶月看到玉白眸中隐隐约约的痛苦,心知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他才死里逃生,她不忍一语道破,只好装作不知。
望着瑶月的背影,玉白心里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也知道这事他不做她迟早也会知道的,他心里下定决心等到他身体好一些,他一定会做这件事,纵使他知道代价还是会做。
黄昏时,嫣霞绯红,残阳如血,昏鸦飞于天际。
数日一晃而过,在这段时间里,两人都是各怀心事,面上相敬如宾只不过是假象,他与她都心里有数,只是这层薄纱都不愿意率先揭开而已。
事实毕竟是事实,谁也无权将它永久封存,黄昏本来就凄凉,天上秋霜纷纷飘下,空寂院落又添上一缕冷意。
瑶月端着刚刚煮好的草药缓缓推开房门,玉白见瑶月进来迅速起身,笑道:“公主,来了。”
瑶月闻声微微点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心里总感觉他貌似伤害过自己,可是相处下来她对他也没有恨意,令她苦恼昼夜难眠。
玉白看到瑶月眸中含着的疑虑重重,心知秘密始终不能长存,如今身体日渐康复,是时候揭开真相,也做好了对瑶月撒手的心理准备。
相聚是缘分,天下却无不散的宴席,自古以来便是聚少离多,相识一场也算是幸运的,是上苍眷顾的,如今却要分道扬镳,却是任谁都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玉白起身下床,披上一件雪纺白衫,示意瑶月坐下,自己也坐下来,一口喝下滚烫的汤药。
“唉,玉白,小心烫。”瑶月见玉白猛然一口喝下担心喊道。
玉白拿起手帕轻轻擦去嘴边药渍,轻笑柔声道:“公主,放心吧。我没事的。”言落,眸色染上一缕朦胧。
瑶月看着玉白,心疼不已,曾经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绝世美男子,如今却变成了郁郁寡欢愁容不散病颜惨白的模样,看着这样的他,任谁都是阵阵难受。
玉白坐在桌边,依窗外望,缓缓吐出:“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玉白,不要伤感,我会陪着你的,何苦为难自己?”瑶月听到玉白吟诵的诗词,心里一阵酸涩,出言劝说希望他好过一些。
闻声玉白苦笑道:“天命如此,我玉白只好认命。”
“不,天命只是自己妄言的,命本来就是自己的,理应抓在自己手里才是。”瑶月继续劝道。
闻声玉白再次叹气:“有些事,当还了你的心愿,便不再作数了。”
语罢,听着这伤感的语气,看着着他日渐憔悴的模样,瑶月总感觉,今日的黄昏要比以往冷许多,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何缘由。
离别总是那么出乎预料,却又要亲口告知,话几次到玉白嘴边又生生咽下去,几次三番想说出来却又开口太艰难,憋在心里又着实难受。
瑶月同样痛苦,她知道那份最深的记忆一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有预感这事玉白一定与玉白有关,面对如同一朵日渐枯萎的昙花,她也不好深问,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答案。
黄昏已经从消失天际,转眼已是夜幕深深,繁星点点,两人就这样,你不愿意问,我也不愿意说的,拖延着时间,都希望对方先开口,却又害怕开口而为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