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月回忆
残阳西下隐于天边,夜幕降临,天空繁星闪烁,星光点点,瑶月苏醒时已到深夜,寒夜未凉,寂寥无声,唯有一盏未燃尽的残烛燃着。
借着灰暗灯光,瑶月勉强下床,依窗而坐,低头翻阅台案上一副字画,画中绘着一只鲲鹏,画工精湛,栩栩如生,旁提款为鹏乘万里,看笔法此画为男子所作,画中透着他的远大志向,如鲲鹏一般,越千里,乘万里。
正在瑶月凝神之际,房门突然推开,一玄衣男子走了进来,抬眸望去,感到熟知,他五官绝美,鼻若刀削,眸中散发着摄人心魂光芒,唇角勾起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墨发随意散落,一条与衣衫同色发带,随意绑于后发上,手持一把玉扇,轻轻摇晃。
“是你救了我?”瑶月见到来人率先开口。
“嗯。”男子随口答道,紧接着走到书案旁,俊眉微皱不悦开口:“你身体为复原,不易下床。”语气平稳虽是关怀的话,却透着冷漠。
瑶月浅浅一笑,礼貌道谢:“多谢救命之恩。”随即又说道:“既然我已无碍,便不叨扰公子了。”
“命是我救的,岂能任由你说走就走?”男子闻声出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他的喜怒。
“言下之意,是要强留?”瑶月柳眉微收,眸中寒光闪烁。
“正有此意。”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瑶月抬眸,两人对视,相继无声,一个眸中漆黑一片不知喜怒,一个疑惑不解愁丝万缕。
冷风吹来,竹窗摇晃,残烛火苗扑朔,屋中青幔舞动,一只蓝色彩雀飞了进来,模样霎时可爱,娇小身躯,抖擞着羽毛,小脑袋时不时晃动一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东张西望。
它的到打破了寂静,瑶月回眸望向彩雀,出口问道:“这是什么鸟?”
“蓝雀。”男子随口回道。
“挺好看的。”瑶月看着蓝雀说道,随后又问道:“强留我目的是?”
“没有目的。”男子回道。
“如此叨扰了。”言罢飞身欲离。
男子未起身,反而优雅坐下,斟茶自饮,半柱香未燃尽,瑶月狼狈不堪,转回原地,杵在屋外。
“跑累了么,进来喝杯茶。”
一句话从屋里飘出来,瑶月不用细想,便知声音主人何人,她眸中火光冲天,无奈虚弱的身子不能让她动武,只好不耐烦开口:“你知道我出不去…”
声落,男子悠闲迈步而出,屹立门前缓缓吐出:“迷林是我进修新法,拿你做白鼠也是乐事。”
瑶月听后眸中火光更盛,出言道:“如此你抓我来,便是把我当白鼠的?”随后讽刺道:“我又有何德何能逃出去,拿我做白鼠不感觉浪费时间?”
男子眸中依旧波澜不惊,他对她的话没有放在心上,缓缓吐出:“你不适合做白鼠,这里白鼠已经用过,应允你使用。”
瑶月闻声感到可笑,明目张胆囚禁她,还说得像是她很奢望体验一样。
“如此说来,我应感恩戴德?”瑶月冷笑一声鄙夷问道。
“与其与我唇枪舌剑,倒不如韬光养晦,养足精神,真枪实剑,来的泄愤。”言罢,转身进了屋子。
瑶月深思半晌,无奈叹气,她不得承认,如今体力消耗不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随后又回了屋子。
“怎么想通了?”
刚抬脚越过门槛,男子声音便飘了过来,瑶月暗隐情绪,轻松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不想通又应如何?”
男子轻笑开口道:“如此甚好。”
瑶月翻一记白眼,心里想:“哪里甚好,分明就是很不好。”
男子斟了两杯茶水,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瑶月也不客气,随意拿起一杯一口饮下,又提起茶壶口对口牛饮。
男子眸中飘过一丝趣味,静静看着行为举止粗俗的瑶月,嘴角微微上扬。
瑶月见对方没有出言的想法,只好率先张口:“你看我。又不懂品茶,又不知风雅,把我放在这天人仙居,不感觉煞风景。”
闻言男子轻笑,随后故作深思状,半晌调侃道:“嗯…言之有理…是有些煞风景。”
“你…”瑶月闻言气结。
“怎么公主知能你捉弄他人,便不能你吃亏?”男子轻笑随口道。
瑶月强忍不快,故作矜持,摆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说哪里话,我几斤几两不用秤的。”
男子轻笑不语。
瑶月见无趣再次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喂字,男子俊眉轻挑,眸子亮光一瞬划过,优雅的摇着折扇,静默不言。
“好吧,不想说就不要说,懒得理你。”瑶月因吃了闭门羹,原本就不顺心,再遇到又一个比东皇太一面瘫脸更加离谱的冷面鬼,她此时感到头疼快要崩溃,见对方爱搭不理,顿时没有好话。
男子对她的愤怒不屑一顾,他可不是东皇太一凡事忍她,自小他就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何况眼前女子张牙舞爪的更不需要了。
两人再次无言,瑶月心里感到烦闷不行,实在坐不住,索性上床将被子蒙在头上生闷气。
男子则是静坐窗下,找了一本古籍凝神翻阅着。
房中变得寂静,偶尔几声风吹落叶声与翻阅书籍纸张声,随后继续悄然无声。
一团肉乎乎的白色小肉球,从外面滚了进来,听到有响动瑶月掀开被子,寻声望去。
乍眼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小雪狼,湛蓝色眼睛水汪汪的,小身子时不时在男子脚下穿梭。
瑶月看着小家伙毛绒绒的很是喜欢,伸手就要触碰。
“别碰。”
刚伸出手,男子就出言阻止,使瑶月心情更加不好,眸子轻鄙一眼男子:“喂,碰一下怎么了?”
男子闻声皱了下眉,随即继续看书不再做声。
“冰块脸。”瑶月嘟囔一句,随手去触碰那只小毛球。
毛球突然变得暴躁,刚刚要触碰到它,便被它一口咬住,疼得瑶月眼睛一下子出了泪花,拽了半天手从小家伙口里抽不出来。
“不要乱动,它牙齿上有倒钩,钩住的东西必须扯下来一块肉,亦或是咬断。”男子换了个姿势,眸子依旧盯着书籍,缓缓吐出话来,随即又沉默静看着书。
“你故意的,明知道它可怕,还害我被咬。”她一只手被咬住撕疼,他却还有心思看书,瑶月实在气不过出口道。
“说了你就不疼了?与其跟我唇枪舌剑,不如多想怎么保护你的手。”男子头也不抬看也不看说道。
“冰块脸,你不仅人是冰块,心也是冰块。”瑶月愤怒吼道。
男子邪魅一笑反问道:“廖赞。”随后抬眸补充道:“公主才知道?”
瑶月气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将他咒骂几遍,对瑶月而言,她对他真的是佩服,她感到他的心简直就是铁石。
正在她苦恼如何自救时,一把锋利匕首划破皮肤,接连几次来回,才勉强将手从雪狼口中取出,她看着千疮百孔,血肉翻出的胳膊痛的难受,勉强挤出一笑:“谢了,冰块脸。”
“稀奇,你居然会说谢。”男子一副用不着感激的高调回道。
随后男子又拿出一瓶白药,直接拉过瑶月胳膊给她快速上药。
原本就残缺的胳膊,上完药后,更是一阵阵的撕扯般的疼痛,疼的瑶月吸着凉气。
“好了,没事了。”男子快速为瑶月包扎好伤口,迅速丢开瑶月手后平淡开口。
“这叫没事?”瑶月愤怒吼道。
“算大事么?”男子平淡应道。
瑶月不满瞪了男子一眼:“有本事你也咬被一口试一试。”
“我没有你那么笨。”话罢男子再次拿起书,凝神细看。
“书呆子。”瑶月见对方一副高冷淡漠态度愤愤说道,她心里着实气愤,又无可奈何,不想留,又走不了,闷吧,解闷的人都没有,添堵倒是真不少。
地上小雪狼,看着瑶月一脸愤怒样子,小眼睛扑闪着兴奋,小尾巴也来回摇摆着,它在替它主人感到开心。
瑶月毕竟是神族的人,读心术感受到小雪狼在哪里欢呼雀跃,气的眼睛直直瞪着它。
小家伙也不示弱,虽然不能幻化人形,它的心智可跟普通人一样聪慧,感到有敌意袭来,它也不示弱,一人一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画风看着十分滑稽,雪狼为了气瑶月,还不忘记把牙齿上的残肉咀嚼几下,完后还一脸满足样子,像是孩子吃饱肚子后样子。
瑶月那个气呀,恨不得与小家伙过招,好好教训一下它。
“雪,收敛点。”男子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说道。
小雪狼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温顺的窝在男子脚下,乖巧的像一只小狗一样,眯着眼睛装睡。
瑶月见小家伙闭上了眼睛,急忙暗自催动灵力攻击它,不料一道蓝光飞来,刺的她眼睛生疼。
“雪,已经收敛了,你就安分点。”男子抬眸警告,眸中寒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
瑶月对视一霎,身子不由一颤,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看到这般眼神都为之惧怕,只好悻悻开口:“哦。”
男子见瑶月态度不错,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甚为满意,起身迈步而出。
小雪狼见它主人,走出去,对瑶月摆出一副洋洋得意样子。
“你这死东西。”瑶月气愤咒骂道。
“雪,过来。”声音从屋外飘入屋中,小雪狼闻声不敢多做停留,迅速跑了出去。
它刚刚跑出去,竹屋瞬间消失,屋中瑶月感觉一阵旋转,突然恢复正常,见外面景色依旧便放了心,反正她也无聊索性去床上躺会,刚刚上床一阵困意昏昏睡去。
玉白回忆
玄衣男子站在竹屋消失之处,眸子漆黑如墨,眸色暗沉,望向四周沉寂天空冷笑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声落,竹叶舞动,缓缓飞落,两位俊逸非凡男子从天而降。
一位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玉润冰清,潇洒丰神。
一位蓝裳华贵,广袖飞扬,器宇轩昂,丰姿英伟。
男子见两人飞落而下,眸光微收,淡然开口:“东皇太一,许久不见。”言罢,神情恢复以往冷漠,随后眸光轻扫另一男子,轻笑一下意有所指道:“东皇寻的佳人,莫非也是药神的可心人?”
本来两人在此处就有裂痕,听到魔隍这么一说,东皇太一眸光射向药神玉白,随后对魔隍道:“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么?”玄衣男子媚笑反问道。
东皇见魔隍如此轻佻,俊美微皱,眸子怒意一瞬而过,笑道:“素闻,魔隍,为人不正,喜挑拨离间,今日有幸一见,才知传言非虚。”
男子狂妄大笑,霸气开口:“天族,是衰败不堪?竟可悲到唇枪舌剑来应敌?”言罢,一阵狂笑。
东皇冷哼一声,轻蔑开口:“你果真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未尝不好?”魔隍反问。
“东皇,魔隍,你二人已经斗了千余年,何时能消停,自从那次仙魔一战,你们俩便是相互让对方不快,如今刚照面又要再次硝烟弥漫。”玉白见两人一言我一句无奈开口。
“怎么?药神看着不喜?”魔隍闻言接道,随即一笑,暗思一下又道:“也对,一女侍二夫,东皇光顾着与我翻旧账了,忘了还有美娇娘要救……”说到此处故意停顿,看了两人虽说面无表情,看到东皇眸中灼烧的火苗,魔隍爽朗一笑继续添火:“东皇对美人漫不经心,可是急坏了药神你吧?真是惭愧惭愧……”
果然东皇太一闻言恼羞成怒,迅速出招猛然击向魔隍,魔隍广袖一挥轻松躲开,轻蔑笑道:“本隍可是苦心修炼,哪有那么容易伤到?倒是东皇你,恐怕沉迷风花雪月,纸醉金迷,攻击力都削弱这样可悲了?”
药神环顾一下四周,飞身阻止下东皇,轻声在东皇耳畔道:“此处是魔林,意气用事,恐怕要吃亏。”
魔隍闻言爽朗大笑,夸赞道:“不愧是天人玉白,这点小伎俩看来迷不了你。”
药神闻言,轻笑一下,语气淡然接道:“天人不敢当,只不过,魔隍迷林,魔力过重才有幸察觉到。”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如此多谢提醒。”魔隍依旧狂笑。
玉白问声突然一惊:“你抓她来也是这个原因?”
魔隍也不否认,爽朗承认:“是又如何?”
东皇望向玉白轻声道:“他抓瑶月来,究竟何事?”
玉白深色凝重,缓缓吐出:“血灵阵。”
声落,东皇为之恼怒,大声骂道:“魔隍,你心太黑,她可是灵界公主,不怕得罪府君?”
“那又如何,我堂堂魔隍会去怕一代小神,真是噗之以鼻。”魔隍狂笑接道。
回到现实
“当时我感觉到太一来了,只不过我没有见到,后来又利用我嫉妒心借用我的灵力净化血液。”瑶月缓缓吐出来道。
玉白接口道:“其实我与东皇一起来解救你了,可惜他玩了调虎离山计,等到后面为时已晚。”
玉白回忆
问声,东皇与玉白相既一笑,不做声。
魔隍,爽朗一笑:“魔族自那场大战之后,羽翼未丰,”犯不着招惹祸端。”
玉白皱起眉头,眸光深邃,他对魔隍的半信半疑。
东皇眸光暗沉,流光不动,显然不信,面上依旧不为所动。
魔隍,扫视两人,狂傲开口:“信不信由你们决定,人在屋中,那日我在你宫外救下奄奄一息的她,至今昏迷不醒,人你带走吧。”
东皇问声,淡然开口:“如此多谢。”
玉白质疑眼神投向魔隍,显然他不信他所言,魔隍忽略他的眼神,狂笑一阵,飞身离开。
东皇没有多做停留,飞身来到竹屋外,犹豫不决。
“她,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既然来了,为何不推门而入?”随后到屋外的玉白见东皇犹豫不决疑惑开口。
东皇心悸一阵,鼓起勇气推门而入,一张锦绣鸾凤被盖着一位倾世容颜女子,白皙肌肤如月光一般,由于灵力消耗殆尽,病颜显得几分憔悴,东皇抱起女子飞身离开。
玉白环顾四周一番细瞧,他不信魔隍会放弃血灵阵,费周折带她来,让他们轻松带她而归,此下瞧不出端详只好离开竹屋,飞身而去。
瑶月接着说道:“他忽然不见了一段时间,再次过来带来了我不想听得消息,也因此激怒我的嫉妒心……”
瑶月回忆
晌午,金蝉鸣叫,瑶月从睡梦中醒来,抬眸一阵不悦,柳眉锦簇开口:“冰块怎么还是你。”
男子轻笑不答反问:“不是我是他么?”随即补充一句:“他来接你了。”
闻声瑶月顿时喜上眉梢,急忙追问:“他在哪里?”
男子淡然开口:“走了。”
“什么他居然走了?”瑶月难以相信追问道。
“我拿他需要的东西交换,他就走了。”男子依旧语气淡然。
声落,瑶月心一片一片破碎,她在想他是谁,凭什么拿她做交易,她却傻乎乎等着他,甚至还想亲口告诉他,她的心意,眼下却是一片冰凉,强忍着怒气继续追问:“他要的何物?”
“地灵水。”男子开口道。
瑶月眸中飘过一缕怒意,勉强开口:“这水有何用?”
“凤族天果不但男人需要,女人用此果也会青春永驻,可谓讨好女人圣品。”说到此男子轻笑,眸光飘过一缕得意。
瑶月沉侵在失望中没有留意他的表情,闻言肝肠寸断,心中一阵扯痛,眼眶里水雾朦胧,泪珠划过脸颊,瑶月用锦帕擦拭一下泪痕暗思:“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弃她不顾,他怎么可以拿她当做交易,博取她人欢心。”
男子见她泪流满面,没有动容,淡然开口:“既然,他不要你,你何须执着,不过我有办法破坏天果疗效。”
瑶月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开口:“说吧,要我怎么做?”
“聪明,放心听我安排,绝对让他后悔。”话落,自信如他语气透着一股胸有成竹气势。
瑶月冷光从眸中划过:“既然他不仁我便不义,对了,你到底是谁?”
“魔隍。”男子轻笑开口。
瑶月诧异疑惑半晌开口:“魔族?”
“对。”魔隍回应道。
“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瑶月质疑道。
魔隍轻笑,剑眉轻佻:“他负你,我只不过找个盟友,阴谋倒是真有。”
瑶月鄙夷道:“果真没有免费餐给我,说吧什么条件?”
“既然你我联盟,也没有隐瞒你必要,迷林需要你参与,你可愿意?”魔隍问道。
“要我做什么?不管如何,我要破坏天果成熟。”话落,瑶月嘴角微收眸中一抹厌恶。
魔隍扫视一眼,对她态度甚为满意,开口道:“今夜子时我来找你,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放心吧,我要瑶月言出必行,绝不反悔。”瑶月说道。
“好,你先休息。”魔隍跨步而出。
瑶月放声痛哭,她不信不信,凝结灵力,她开启意念追踪,查后更加失望,地灵水果真在天上,耳畔魔隍的话,如同鬼魅版挥之不去,由不得她不信。
回到现实
瑶月叹气缓缓道:“这一次我把自己推向深渊,用我的身体做了净化血液的法器,那种痛不欲生感觉一下持续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