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菰盯着自己，木易轻轻一笑：“等我变强！”

平静而郑重的声音，是实力提升所带来的自信，是可能与事实。

而木易这似承诺的声音，击碎了菰的内心防线。

她的眼眸微微泛红，内心早已说好了不再哭泣，可眼泪好像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会自行溢出、掉落。

这是感动。

菰知道的，知道木易想表达什么，知道自己真的想哭了，也可以哭了。

木易没有看到菰的表情，只是沉下心神修炼。

除了修炼，他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闭着眼睛修炼的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宁人的芬芳，还有干涸至微微湿润的嘴唇，还有丝缕能量。

他立即睁开眼睛，看到菰的脸庞，也想要推开菰。

菰微笑着后退了，只是眼眸微湿。

“我这是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菰认真说道，“也只有这样，你才会接受。”

木易沉默了，因为知道菰说的对。

唇与唇之间传递的能量，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却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方便的。

只是这样的方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愿接受。

“谢谢你！”木易说了一声，继续修炼。

不该迷恋的感觉强行放弃，不能多想的事情必须压抑。

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放纵。

处于修炼状态，可以暂时抛弃这些。

三天。

炼气六层到了炼气八层。

很快的速度，但木易并不高兴，因为速度慢了下来。

之前的三天可以有三层的提升，如今的两层，确实慢了一些，而若有若无之间有饱和感觉，更是把这样的速度死死地压抑。

他并不知道自己瘦了，憔悴了，但菰都看在眼里。

延续最初时候的念想，再有无限的遐想与之瞎想，凝视一个认真对自己的人许久后，某些思绪悄然变化。

菰轻轻摇头，又轻轻挥了挥手，木易紧接着转醒。

“怎么了？”木易疑惑道。

“你不累吗？”菰说道，“继续下去，你的身体会先垮的。”

木易稍有沉默，旋即说道：“如果我不努力，精神会先垮掉。”

灵魂的隐没比身体的垮塌更为严重，而有些残酷的现实逼迫着，只有努力修炼这一条路可以选。

如果都不修炼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是无奈的选择，也是必然的抉择……木易没有其他选择。

“可结果都一样。”菰说道，“而且，我想我可能错了。”

木易皱起眉头，从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一些异样，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不太妙事情。

菰轻轻一笑：“我真的错了，太执著了。”

“你想说什么？”木易问道。

“你觉得我漂亮吗？”菰微笑，“和她比起来。”稍顿，于木易之前开口，“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木易心生不妙，却是说道：“她。”

菰并不悲伤，表现得很平静，只是用双手擦脸。

些许梦幻的尘埃缓缓浮现出、飘落下。

微微泛青的细碎的事物之后，一张秀美的脸渐渐绝美，自然而然地飘逸出出尘。

木易怔住了，嘴巴微张而寻觅不到言语。

“那现在呢？”菰微笑道。

不便回答也不想回答的木易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再看着菰，会沉浸到并不希望有的状态之中。

天然的惑诱，似于世界最完美的事物，忍不住想要靠近与拥有。

菰一时失落，接着又是恍然。

她向他靠近，也感受到他的抗拒，滋生的念愈发深沉。

她忽然好想破坏。

她发觉自己好贱。

可是，她既然决定了，就要继续到底。

“你是无法拒绝的。”菰笑着说道，“因为你再努力，依旧很弱，而且，弱到不堪。”

想要拒绝的木易张不开口，视线不禁向上移，就再也移不开了。

“从了我吧。”菰轻声道。

很轻很轻的声音，自然而然有一股自上而下的味道。

绝美的脸与完美的躯体，木易的身体越发诚实，坚持的“信念”不知去了何处。

他伸手，抱住菰，菰也抱着他。

轻飘的声音渐渐深沉，黑塔的墙既是挡得住，也是挡不住，自有时间留驻。

尘封已久的人性的本能反应，让木易如一头不知疲倦的牛，只知耕耘。

菰回应着他，迁就着他，爱他。

或许这份爱是因为感动，或许这份爱是因为缺少爱……但在当时，真的是爱。

爱一个人，可以付出自己拥有与未曾拥有的全部。

木易真的累了，累了也就睡了。

在梦里边，他发觉自己做了件蠢事，蠢得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他醒了过来，如梦本就对着清醒。

视线里是深沉的黑色，是塔的墙壁的难看颜色。

只是，有一些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光，也是文字，看到便牵起了所有思绪。

“谢谢！”

“对不起！”

“一定！”

分开了的字，在脑海中有着声音，好像就在当初。

决然、沉重。

菰离开了。

木易有些想她。

更多的，还是无力。

同样的无力，就如菰说过的，自己反抗不了，且一直都是弱到不堪的存在。

不想怒吼。

不想哭泣。

连拳头都没有紧握哪怕一刻。

黑塔之外已然没有了人影，所有人都离开了，随着菰的离开而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来。

不再怒吼、不再哭泣，也生不起努力的念头。

好像出某一刻起，世界都如黑塔，只剩下被火焰烧灼过后的焦黑，从外表一直到内部都是如此。

希望，能够去想的，才会是希望。

无言也不凝视，眼眸渐渐空洞，漆黑的不知沉重的塔的顶部，似乎还在打转，也有可能一直转下去。

他想过去找菰，但念头一生起，就在心底笑了。

和当初一样，如果不是她的坚持，自己就死了。

现在出去找她，自己也会死去。

还会连累她。

她和她不一样，她和她都一样……一样是那么可笑的人生啊！

穿越有什么用？

修炼有什么用？

还不是无法改变这天杀的现实。

说好的穿越之后通过自身努力走上人生巅峰呢？

说好的……

真没有什么是说好的。

都是假的！

“道友，你魔障了。”楼主眯着眼睛，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