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总有些近视,腹中养了再多的浩然气,花圭臬也看不见在远处的人脸。所以两人出现在远处的时候,花圭臬并没有任何表示。或许听到神秘人对花满楼所作的对联毫不掩饰的赞扬,他心中有笑,但终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这时,这人已经近在跟前。
花圭臬只是看了一眼,板着的脸便变得柔和起来,他竟然笑得前仰后翻。这让站在树下的花满楼感到无比疑惑,这是一向以“君子”要求自我的父亲,在他有意识以来就没有做过失态的动作!
另一方面神秘人也同样笑得前仰后翻,让站在他旁边小仙女琼鼻翘起。她樱唇微张,声音如空谷黄莺“这两人都傻了吗?”他俩像疯子一样地笑了一刻钟,才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花圭臬用袖子抹去嘴巴上的口水,慢慢站直“你这小麻雀,现在知道回来看我!”
“现在大雪天,没有太阳。你这圭臬没事儿,我才来看你啊”陆飞凰吃力地收住笑容。
两人早就是旧相识。可能算是一个传统吧!因为花满楼和陆小凤是最最好的朋友,所以最后两人结伴定居在此地。但小凤就是小凤,在他的基因里就有着冒险精神,他属于江湖,属于那片悠哉自在的地方。所以自先祖陆小凤开始,他的子孙都会在及冠的年龄出去游历,直到有所牵挂再回小镇定居。而花家则一代一代在小镇扎根下来了。其父早逝,陆飞凰从小就受到花圭臬父母的照顾,所以两人就像亲兄弟一样。他及冠之时离家,花圭臬就一直惦念着他。
久别重逢,两人当然开心异常,肩搭着肩。花圭臬一反往常严肃古板,极重礼节的形象,随便地宣布“晚宴”开始,就拉着陆飞凰进入大院主桌入座。其它下人也一哄而散,急急燥燥、开开心心地找到自己的座次坐下,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满是中国人春节闹腾的喜庆。
院子里摆了三个大桌和一张小桌。一张大桌坐的都是花府的下人,另外两张大桌坐的则是镇上的一些没有家的游子。另外的这张小桌则是花、陆两家的人才能落座。因为花、陆两家人丁都不旺盛,所以入座的只有花陆两家的老太太;花圭臬、陆飞凰两位当代家主。
陆飞凰先是急急忙忙地拉着小仙女一起给自己的母亲磕了重重的九个响头,磕得老太太老泪纵横。陆家老太太一把将小仙女搂在怀里,摸摸她额头上的红印,心疼地埋怨道“你自己这么久不回来,磕头重点就重点好了。让我家小丫头磕这么重干嘛,心疼得我啊!”
江湖上以口才著称的“铁嘴飞仙”陆飞凰难得地被数落说不出话来,满是尴尬。小仙女赶紧说“奶奶,我不疼。爸爸总和我说,您是天底下最好,最最厉害的女人。”
陆家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小妞妞,你那混账父亲给你取的啥名啊?”“陆小凤儿”她脸上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