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依然是那副冷淡模样,依然是一袭素色练功服。此人陈独在在那日之下便没有接触过,只是依稀能猜测得到她身世毕竟坎坷。那一战中,整个人深谙刺客之道,牵扯了恒活较多的注意力,这才使得王畅能正面对敌坚持到几人的到来。是否系统修炼过刺客之道尚未可知,陈独在感觉此人很有当刺客的天赋—冷酷而精准,不引人注意。相比于王一,王畅就是一个精致,优秀的正面人物了。
不过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掩饰,至少陈独在是这么认为的,他对王畅的印象是很差的,倒是对于王一,观感要好些。陈独在让孩子们离得远些,拜托王一照顾一二,便不多说什么,直接对王畅邀战“那么开始把。”
王畅笑着让自己的同学乖乖排好队,然后对王一点点头,就跟着陈独在到了操场中央。操场旁,二三两班的同学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地排好队,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中央。陈独在一班的那群小家伙则三五个一堆坐在那里看着。王一稍稍走进操场,侧着身子,一边看着孩子们,一边盯着里面。
二人走到操场中央,陈独在走到一半,剑就拿在手上了,随意地舞着剑花。他一走到,便停步,借这一步之力,拧过身子,手中的剑如同游龙一般刺出,打了王畅一个措手不及。他这不太符合规矩道义的一记无理手,向王畅宣告自己并不是个道义的人,对他也没啥好感,但同样也表示同意他先前的请求。先前二人走路的时候,王畅便在稍落后一步的身位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细小声音,说道“陈兄,先前壮举可惜在下无法看见。只是听孩子们说你的剑法了解。今日我们就只论剑法,其他一些绝技,在下改日再领教把。”毕竟陈独在也清楚自己在叔叔那学的东西都是些现在还不太好见光的技艺。
王畅忙于后退,踉跄了一下,一班那群不嫌事大的小家伙就在小胖的领头下大声喝彩。听着耳边有些嘲弄之意的喝彩声,他也不恼,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润的笑容。这样,陈独在便不好再攻击下去,只能收剑等其拔出剑来。这家伙慢条斯理地拔出剑,还回头队操场旁的同学笑了下,这才抱了抱拳,表示尊敬。陈独在看见他得体的举止,温润的笑容,脑海之中闪过一些画面,就感觉心火大起,也不回敬他的抱拳,就做出攻击的姿势。王畅也持剑,做出应对。这样,二人便交战了。
陈独在的剑招讲究随心所欲,这时心中顽猴躁动,剑法就如火焰般来势汹汹,又如天雷般迅猛凶悍。反观王畅的剑法就显得中庸平和得多了。他的剑法名为《非攻》。剑法如其名,是一套侧重于防守的剑法。整套剑势在王畅的手中展开将陈独在的攻势破的烟消云散,颇有些太极,借力打力的味道,陈独在也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相反几个回合下来,王畅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编织着一张大网,渐渐得让陈独在的攻势陷入阻滞。他的每一剑就像圣人的教诲一样禁锢着陈独在这只顽猴,又如墨子的尊尊教诲,低唤着:“古(为"今"字之误)者王公大人,情欲得而恶失,欲安而恶危,故当攻战,而不可不非”。
陈独在陷入劣势,脸上的冷笑更甚,心中固有些惊醒,自己是有些大意了。其实此次邀战是其早已谋划好的事情,利用了小胖墩的直且愚的性格激发矛盾。他早些时候已经偷偷地研读过剑法《非攻》中的剑招,自认为已经吃透了此剑法的剑招。(因为学院中的剑法大多重其意,若不参透学术思想,剑意涣散,有神无形便无上乘威力)。但没想到王畅不仅参透了剑招,剑意也已经初见其形。
心中怀疑只是一闪即逝,他眼神更为坚定,心中豪情翻涌。“既然你想把我框到你的条条框框里,我便如你所愿。进入你这樊笼,再将其硬生生打破”心意已决,剑风瞬间狠厉起来,浩然正气,不,灵明大愿力从灵明之中灌输到全身,陈独在接下来的每一招都是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狠厉招数。王畅便觉处于战场之上,八方杀机暗藏,挡住的每一剑的力道都数倍于前,而且更令其为难的是这剑招之中蕴含的杀意将其从一个太上无情的较高层次硬生生地拉回。
他剑势受阻,剑招凝滞,挡的很是艰难。陈独在更敏锐地感觉到其剑招都稍有变形,无情胜似有情的剑意之中夹杂着狠厉,有些四不像的滑稽感觉。他不多想,趁胜追击,但别看其不停后退,挡得狼狈,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也无理手频出。二人的“切磋”再次陷入僵局,只是这次是陈独在稳占上风。
而就在此时,王畅偏偏狠狠得往后退了几步,将见一手,摆摆手示意认输了,那种温润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陈独在见此,只得强行将剑刺向操场的地上,将剑意发泄在泥土上。大力之下,竟然连根没入。他也不着急拔出来,只是走近再走近,颇有些亲密地贴着王畅“我不管你如何翩翩君子。但是不要来冒犯我。”
王畅神色不变,笑着说“此话怎讲啊,陈兄!”
陈独在不愿绕什么弯弯路子,开门见山“我知道你那个是为了将事情扩大才偷偷藏起阵法中枢的。事情越大,关键时刻拿出来功劳才更大嘛!”王畅笑着摇头,不语。
“另一方面,你又觉得那几个人在这会分了你的功劳。没想到后面,这些人离开了把!没想到到最后是我这个新生的功劳最大,赏赐最多把。我喜欢赏赐,我也不管你的谋划。只是以后不要为了自己把我在乎的人陷入险地”
王畅听到这,脸上的微笑才消失了,他诧异地问道“你说的那些人是谁。我总觉得有些记忆不对劲!”
陈独在只是冷笑,回过头,收回龙刃,走回操场,走向自己的那群孩子。转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大胜而归的胜利者的笑容。孩子们也一窝蜂涌向他。王一走到了王畅身边。
陈独在安抚好孩子们,慢慢地走回房间,不停地思考“记忆不对,我看是你回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谋算不对了把。藏起阵法中枢的功劳没肯定是没有挽救学院于危难之中的功劳大。毕竟当时你肯定觉得那个时候把阵法中枢找到,功劳会被大家分润的。而你现在却发现你的记忆之中你是和王一两个人保护的阵法中枢。主神的奥妙之处,你这个虚伪的蚂蚁(蚂蚁二维生物,人类三维。而主神是四维存在。故此讥讽王畅为蚂蚁)怎么能预料得到?!不过你是怎么肯定我们一定可以守得住学院的呢?”他的脑海中又闪过自己和王畅对决的最后几个画面。自己这样的攻势其实是在模拟杀意,强行化杀意为剑意,其实王畅也清楚,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地认输呢。而且最后过的那几招,他所使用的招数远远不像是《非攻》甚至不像是剑法。
忽然,陈独在灵光一闪,下了一个推论“他在掩饰什么?他今天肯定觉得自己想要隐瞒的东西要被我逼出来了。但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