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虚惊一场
作者:蔺云      更新:2019-11-02 15:10      字数:4211

呜呜……

朦胧的无尽虚空之中发出一阵一阵呼啸的声音,声音响起在众人的头顶之上。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一丝寒意突兀的自心底毫无预兆的升起。寒意顷刻之间蔓延全身,但是众人依旧在恐惧之下依旧下意识的拖着血液都几乎完全凝固的双腿微不可觉悄然后退。

突兀,一阵空间的波动悄然荡漾开来。破碎的空间之中那一片虚无的存在没有光,没有一切。可是此刻给众人的感觉却仿佛它徐徐的旋转起来,下一刻,一个细小的旋窝出现在虚无空间的中央处。

旋窝刚刚出现就彻底放大,瞬间遍布整个天空之上的虚无之处。

旋转,旋转。就那样,旋窝在众人的眼皮子地下就这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众人的目光却是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虚无消失不消失都不重要,关键的是它留下来的东西。

众人脚下虽然无意识的在不断的后退,但是却偏偏全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片区域。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一道湛蓝的光芒闪耀而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便是发现虚无空间出现的地方空无一物,再度恢复成平静的空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虚无空间之中出来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多远去了。

“这……”

“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跑到哪里去了。”

“小心点,说不定他就躲在周围呢。”

……

沉寂许久,和蔺羽遥遥站定的众人才是回过神来。只是,那面容之上除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之外,还带着一阵阵失落之色。

“项叔叔……”站在项斌身边的若曦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而是将目光投到项斌的身上。其他的人修为不高,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若曦可不相信项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若曦的声音在项斌的耳边响起,但是项斌却是微微的低着头。那目光不及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直到变成了一个八字。

咯噔……

看见项斌的样子,先前松了一口气的众人那沉下去的心又是忍不住再度提了起来。全都神色紧张的看着项斌。他们在项斌的面前不过蝼蚁,如此强大的项斌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那般结果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致命的。

众人的脸色缓缓凝重起来,就连若曦都是紧紧的抿住了娇艳欲滴的红唇。这片天地之中的空气都仿佛变的沉重了不少。

好的是,项斌并没有让众人等许久。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回过神的项斌感受弥漫在这片空间之中那诡异的气氛。微微一愣,便是回过神来,毫不在意的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说道:“这次运气好,没事。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什么强大的东西。”

项斌顿了顿,撇了一眼远处的蔺羽不待众人提问便是说道:“这次被吸引过来的是一只紫烟貂。”

项斌的话语刚刚落下,周围屏气凝神的众人便松了口气的议论了起来。

“可惜啊,居然是一只紫烟貂,妈蛋吓死我了。”

“可惜什么可惜,难道你想来一个变态的东西么。不要命了?”

“呃,要是被召唤来的是的一只万灵龟或者奇珍异宝呢……”

“切,煞笔。白日做梦”

“……”

“紫烟貂?”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声,若曦轻声的念叨了一遍之后看了蔺羽一眼开口说道:“那么也就是说,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紫烟貂能有什么危险?”若言重重喘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虽然是二阶战兽,也不过是速度快点,鼻子灵敏一点罢了。真的要论战斗力,恐怕就连强大一点的一阶战兽都能完虐它,如果项叔叔做好准备的话,一个手指就能弄死他。”

若曦没有接若言的话,目光依旧是盯着项斌。紫烟貂的一切她比若言更加清楚,她想问的是项斌的态度。对这件事的引发者蔺羽的态度。

项斌的目光之中一道悔恨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缓缓的闭气眼睛。

若曦没有打扰他,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当初进入这悬镜森林的时候,他们虽然很是小心翼翼,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他们散发的强大自信的气息。

可是,此刻踏上归途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一切的起因斗不过是因为先前消失的那一片虚空存在以及它带来的那只充满毁灭性的东西。

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她却是同样有着她坚持这么做的理由。

为了那个被轮椅这条锁链给束缚了无数个年月曾经为她剔除一切灾难的雄狮能够再度恢复属于他的雄风,绽放出属于他的璀璨耀眼的光芒。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沉默半响,项斌那紧紧闭着的双目。先是一阵颤抖,随即缓缓张开。

“唉。”项斌发出一声只有在他面前的若曦才是能听到的叹息声,仿佛费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用微不可觉的声音问道:“你这是在逼我。”

咬了咬嘴唇,若曦的眸子之中绽放出一道极为隐晦的光芒。旋即轻声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算了吧。”再次沉吟许久,项斌略显颓废的说道。

很难想象,一个即便是四阶地皇之中都是名列前茅的强者身上会发出这样的气息。

听到项斌的话,若曦俏脸上的凝重才是缓缓散去。虽然她知道这样可能会让项斌有想法,但是总比要直接和他开战的好。正是因为项斌的强大,即便是空间碎裂,无尽虚空浮现的时候都依旧是心如止水的她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若曦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颇为不和谐的声音却是响起在不远处。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不说对我们燕家的侍卫和项队你队中那名队员不公平。这人啊,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正如项队您说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不要紧。但是不能把其他人的命也不当回事吧。”

若曦刚刚放松下去的面庞猛的一变,绝艳无比的俏脸之上尽是冰冷之色。她费了多大的劲才磨平项斌心中杀意,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如果项斌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被再度激起,她所要踏上的路将会比现在这条艰难太多。

“燕云,这事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若曦半眯着眼睛,强忍着怒火。冰冷冷的说道。

然而以前从未和若曦对着干的燕云这一次却仿佛吃错了药一般,无视若曦的警告,继续沉声说道:“先前项队的人和我的人因为私怨打斗引动打碎了悬镜,招来了强大无比的不死古尸。我燕家的家将被项队处死我也没有说一句话,那是因为项队队伍中的副队长和战斗的另一方都死于不死古尸之手。”

顿了顿,燕云将眼睛徐徐眯了眯紧紧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痛苦无比的项斌,暗地里猛的一咬牙说道:“若是项队此刻就此罢手,那么必然会给人留下不公的话柄。燕云虽然修为不及项队,但是为了燕家的家将理当站出来讨个说法。”

说完之后,燕云也是一阵紧张。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后悔,原本蔺羽虽然看起来颇为神秘却也不被燕云放在心上。可是当看到蔺羽硬接项斌一记而毫发无伤之后,心里顿时明白。

此刻不将蔺羽除去,不说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除掉蔺羽。一旦让蔺羽成长起来说不定还会给燕家带来无尽的麻烦。

这样的事情在璇玑大世界之中比比皆是,可谓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燕云可不想自己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之资。

一路之上,丝毫没人敢触这个霉头。若曦没想到,燕云为了对付蔺羽。此刻居然将自己也置身险地。正如他所说的,项斌从小到大最好的生死兄弟死了,而他燕云的家将也有一半的功劳。强者一怒,万里喋血。谁知道暴怒之下的项斌会不会迁怒他燕家。

“燕公子大才,揭伤疤的本事蔺羽自认不如。”燕云话语落下,就在若曦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远处的蔺羽却是走了过来。仿佛没有看到面色不定的项斌一样,极为平静的说道:“刚才完全是因为修为突破根本无法控制才会如此,你的命我当然不在乎这一点你说对了,但是另外一点你却说错了,我自己的命我可是保护的紧。”

“突破?蔺羽你突破了?”若曦顿时看着蔺羽问道。

“嗯。”蔺羽摸了摸鼻子,神色颇为淡定。如果是十年前突破说不定蔺羽早就喜不自胜了,可是当这一切推迟十年之后加上诡异复活这样的惊天手笔在前,突破实在是无法让蔺羽的心生出丝毫的波动。

听到蔺羽的肯定,想到蔺羽之前的表现,就连项斌都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突破了,也还不过是二阶军候么。我突破的时候,都不见你问一下。”若言小声的嘀咕了句,却只换来若曦的一个警告的眼神。

“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这个时候突破。”看到项斌神色有所松动,燕云深吸一口气步步紧逼。

“要是突破可以控制,那你突破一个给大家看看。喋喋不休的烦不烦。”蔺羽半闭着眼睛说道:“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安全可以带着你的人滚,我们各走各的。”

“你怎么不滚。”

“好像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还没要表示态度。什么时候若曦和项队的都听你的了,我怎么不知道。如果这真是他们的想法,我肯定不多留。”

“你……”燕云一喜,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么。到时候他就有无数的方法去逼迫蔺羽使用灵力,他可不相信蔺羽次次都能这么好运遇到紫烟貂这种没用的东西。

“好了,都给我闭嘴。”看到燕云还想说些什么,项斌皱了皱眉头,神色颇为不耐的直接说道:“此事到此结束。”

“项……”听到项斌的话,燕云直接急了。他可不想就这么算了。等他们一起出了悬镜森林,等他找来了人。鬼知道这蔺羽会跑到哪里去。

若言不耐烦的开口说道:“都说了如果你不爽的话,你可以自己走。反正项叔叔和我若家肯定是和蔺羽一起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大男人,不要再废话了。”

在这一点上,若言还是比较认同蔺羽的。

虽然若言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并且还这么维护他。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无论遇到任何的事,他都会站在若曦这一边的,即便是若曦是错的,他也会和她一起承受。因为自小没有父母却偏偏生长在大家族的他们经历的患难要寻常的姐弟多得多。

“项队,难道你真的打算做下如此不公平的决定么。”燕云皱着眉头,一脸痛心疾首悲戚神色的说道:“这不单单是我燕家家将的不公平,也是对你队员和副队长的不公平啊。”

项斌浑身一震,下一刻。一道释放着上古凶兽般嗜血凶戾的目光落到了燕云的身上,宛如那不死古尸口中发出的声音一般,一道不带丝毫情绪的话语幽幽响起。

“公平,公平……你觉得我杀了你之后,你还能说公平两个字吗?”

燕云只感觉自己突然仿佛再次见到了那不死尸王一般,距离死亡的边缘是那么的近。知道此刻没有办法掩饰自己表情的燕云不再说话,直接低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脚下每踏出一步,燕云的面庞便会扭曲一分,顷刻之间额头之上便是冷汗遍布。

明明家族给自己上的一课便是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忍,怪不得那群老头子在自己学会了之后依旧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一点。

原来……

想要做到这一点是如此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