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不想理他这个话头,直接福得下身子道:“殿下恕罪,臣女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然而李煜景却步步紧逼了过来,“你以为截掉那圣旨,你就能躲掉了?云晏,我告诉你,很快,我就能让你在我身边,这辈子你都躲不掉。”
他指的是他登基之后就能为所欲为强迫她了罢!
云晏心下冷笑,脸上神色却没变,“殿下别妄想了,事情没个定局就一切都免谈。”
“那你可等好了,本王到时一定好生疼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李煜景伸手过来欲勾起她下颌,却被云晏往后退出几步躲开了去,他却无所谓,横定她早晚得成为他后宫里的女人。
面上温润笑意看着她,遂轻道:“你猜我前几日梦到了什么?”
云晏却是不耐再与他废话,就要转身走人,却闻得他道:“我梦到你欢欢喜喜的嫁给了我,与我举案齐眉,我们一起筹划未来,一起坐拥天下。”
云晏脚步就顿住了,这就是上辈子她嫁给他头几年时候的生活。
她也不回身看他,声音清冷讥诮道,“那你可有梦到,你与云府的二小姐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将我生生逼死了?”
“怎么可能?!”
李煜景闻言微惊,就想着云晏这个意思竟是吃醋了?介意他与云雪有风流韵事?
他就连忙道:“府上的二小姐确实甚得我心,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将她纳进后院,你放心。”
看,这是个多么薄情的男人,明明就一起恩爱过的女人,说弃掉就会弃掉,无半点仁义情分可讲!
虽然她也不会为云雪委屈,但说起来,女人清白都给了他,他却能说不要就不要,这一副嘴脸她看着就觉得反感。
“随你纳不纳她进后院,与我无关,总之我不会与你有半分瓜葛就是了!”
云晏掩饰不住嫌恶,扔下一句话就撇下他快步离开。
幸好这花园回廊处于偏僻处,也没甚子人,否则她这么单独与他说话,被有心人看去,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李煜景看着她离去的决绝背影,心里又是一阵的钝痛。
他明明就有个感觉,她就该是他的正妃,前辈子一定是,这辈子应该也是,似乎他与她的缘分已是纠缠扎根了一样。
可是事实上却是他娶了别人。
他站于花园好一会,然后就又想到不知云雪现今如何?既然云晏觉得他就算纳云雪回后院也无所谓,那他也就不会放过这个诱人的小美人了。
只是自从他成婚大半个月以来,他将那姜妍当成了云晏,夜夜欢好折腾,倒是一下子将她忘记了。
想到她会不会又脆弱的躲起来哭泣,等着他去安抚,他的脚步就忍不住听雪苑那边儿去。
走得一段林荫树道路,再拐得个弯寻个无人处,他轻功飞入了后院,潜入听雪苑的院子时候,正好撞上云雪与与李煜珏相拥着从房里出来。
他一看云雪脸上绯红,衣衫凌乱,媚意横生的,就知得她与李煜珏发生了何事!
云雪见到他站在听雪苑的院子里,吓的胆子都要破了,尖叫一声就以手捂脸,顿得一会就又扑过去扒拉着他衣袖哭泣道:“王爷……。”
她被捉个正着,却是不知道如何解释至好了。
李煜景脸黑的可以,在他看来,就算是他不要的女人,也不能被别的男人沾指了去,更何况他对她还是挺上心的。
一想到这个女人竟不顾他的脸面,跟别的男人鬼混去了,他心头火就滚起,一甩手就将她摔了出去,“贱人,本王不过半个月没来看你,你就寂寞难耐成这样了?”
“皇兄!”
珏王毕竟刚刚才从云雪的温柔乡里出来,见到她被摔出去,心里可是舍不得,连忙就伸手接住了她。
“皇兄,对女人动手何其失风度?是我强迫雪儿的,有事冲我来。”珏王倒是有些怜惜心,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景王冷眼看他,“就看你往后是怎么死的!”
珏王却是挺直了腰板,“皇兄好大的口气,这是打算弑父杀弟吗?别以为我不知秦贵妃将父皇拘禁在永华宫那里是打算做什么?!”
“你知道又如何?”景王一切都布置好了,已是不怕别人知道,“你还能扭转乾坤不成?”
“你!”
珏王确实无力反抗,苏皇后与他也算是布置多年了,朝中所有的人脉却被宸王前阵子一一洗刷掉了,现如今连偏心于他的父皇都被秦贵妃把控住,他还有什么胜算?
要是说不想死,那就得早早的投靠了宸王去,事实上他已然在私下朝宸王投诚了,就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了。
在他看来,景王看似好相处,却阴险心狠;宸王看似心狠不好相处,倒是个有担当的磊落君子。
所以他是宁愿在宸王身上赌一把,也不会将注压于景王身上。
这个时候,因为有宸王这个靠山在,他倒是不至于慌掉,他就道:“那就等你真有能耐杀掉我再说!没到最后一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云雪却是一把推开了他,再度往景王那边扑过去,“王爷,您一定要相信雪儿,雪儿也是被珏王逼的没法子才……。”
听闻二人的对话,她心惊胆战的,万一珏王真的被杀掉,景王又不要她,那她这辈子算是完了,一个依靠都没了!
珏王听闻她这么一说,不免皱眉,方才他把责任往身上揽,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然而她也随着这么说,他却就不舒服了。
这个女人方才分明与他相好时,也是柔情蜜情来着,如今见着景王,竟就翻脸不认人了,可见以前他看到她的那种我见犹怜、善良、可爱模样都是装的!
宫里素来就不缺这样惺惺作态的女人,他想到方才与她的恩爱欢好,一下子就倒胃口起来,没想到他竟被她的秀致乖巧模样骗了!
只是他毕竟是男人,还不至于与个女人过不去,他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懒得再与此二人争执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