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睡的贾家女人都是下过麻神药的,因此傅宁觉得那是一项很无趣的“工作”,但是傅宁担心终究可能有漏掉的属于“金陵十二钗三十六人”之中的女人,因此让郝秀莲安排剩余的三百多贾家同宗或近亲女子丫环仆妇陆续侍寝;只是傅宁不想再睡“死人”,因此现在郝秀莲安排的都是没有下麻神药而且在易孕期的女人侍寝。傅宁曾经睡过的贾家女人陆续生下几十个婴儿的都是都是女孩,因此傅宁怀疑癞头和尚口中的“秦仙子”给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也想通过睡贾家旁支家庭的女人们看看能不能引出那个“秦仙子”来。
曾经怀过男胎的智能被“秦仙子”下药弄死,因此傅宁推测“秦仙子”不想让自己有儿子,虽然不知“秦仙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傅宁觉得这是一个线索,有利于找出“秦仙子”究竟藏在哪里!严松曾无意中见过“秦仙子”两次,通过严松的描述傅宁可以肯定“秦仙子”是个极为擅长催眠的高手,但是东海国师范大学对于心理学的研究还是傅宁教授指导的,尚处于初级阶段,因此这个神秘的“秦仙子”究竟从何处学得的催眠术就显得奇怪了。不可否认古人创造了璀璨的中原文明,但是催眠术能做到瞬间催眠的高度肯定不是古人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傅宁很是奇怪“秦仙子”究竟在想干什么?
月前陈东带着粘杆处在京师的任务是抓获娇杏、击杀邬思兆、以及解救燕山堂被俘人员,但是行动的结局却是抓获了娇杏、贾雨村、邬思兆,解救了燕山堂被俘人员二十多人,终究有十多个燕山堂人员没能救出来。陈东向傅宁汇报行动结果时说他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抓获邬思兆,据说邬思兆被抓的时候非常配合,怕死的很,因此傅宁很想见见这个邬思兆究竟是不是本人。
北方的十一月已经冷了下来,因此傅宁穿上了皮靴,但是头发一直是剪成了板寸短发的,习惯而已所以傅宁就没有戴帽子;皮靴短发、羊毛毛衣和休闲装,这就是傅宁见到邬思兆时自己的衣着打扮,而邬思兆正在悠闲的喝着白开水,所以两个人都对对方的样子感到奇怪。
“你就是帝师邬思兆?!”,直觉告诉傅宁眼前的就是邬思兆“真人”。
“你就是傅王爷?!”,邬思兆也开了口。
聪明人!这是傅宁的直觉。
东海国的官员做事一向讲究的是“制度大于人情”,当然傅宁除外,因此在工作状态上非常随意穿着的也就只有傅宁一个人了。而犀利的眼神、精明的头脑、准确的判断,因此这个邬思兆肯定是本人。既然两个人都是聪明人那么说话也就不用掖着藏着了。
“我给粘杆处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杀你,没想到居然抓了个活的!”。
“当时我在清苑里听到微弱的枪声就知道你们来了,东海国无声手枪的声音我在扬州听过的!——我在清苑里的歇脚处就有密道,所以说我若想逃你们是抓不住的!”。
“那我更奇怪了,你想得到什么?或者说你准备投靠东海国了?”。
“哈哈——!——投靠?!——东海国不是以汉人正统自居吗,我是汉人便自是东海国人;即是东海国公民还能用投靠一词吗?!”。
“呵呵!——你很聪明!——但是你不要和我掉书包,要知道我是不需要和你讲理的!”,傅宁冷笑着看着邬思兆。于是邬思兆的笑容便显得尴尬了。
“据我所知东海国的官员就没有杀过几个,最不济也是到吕宋铁矿去当矿监,为何你不愿意接纳我?”,邬思兆很是疑惑。
“没杀过几个官员?——呵呵!”,傅宁笑了,“你在琉求派了那么多的探子那你就不知道东海国有多少官员是意外死亡的吗?”。
邬思兆愣了下,旋即明白了,那些死亡的官员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被死亡了”,他原先的猜测错了。
“刘庆尚,男,政务司琉球府赤嵌厅移民安置处主事,查其在一七二五年贪污移民安置处衣物五万件、安置款银元三万、东海国币六万七千元,导致赤嵌厅六甲区移民争抢安置款、斗殴死伤十六人;情报司调查确认无误,刘庆尚本人也已认罪。”,傅宁拿起一份旧档案念了念,“东海国不杀官员?!,——这下你应该知道一七二五年冬刘庆尚为什么会醉酒意外而死了吧?!”。
“我很意外,你为什么不愿接纳我?”,邬思兆还是很冷静。
“尼米弹,蒸汽机,柴油机,——说说吧,你从东海国弄去了多少资料,又为什么给英吉利人?”。
“就为这个?”,邬思兆很是疑惑,“先前是各位其主,我从琉求弄来很多好东西,但是皇上说那些是奇巧霪计不愿使用,所以我就把资料卖给了英吉利人和弗朗机人,但是弗朗机人出价太低了所以我就只卖给了英吉利人。后来皇上后悔了,但是先机一失,朝廷官员又都不愿意效仿琉求;再说龙气东移,皇上将失国祚,这点局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当然要来东海国看看、想找一碗饭吃,——傅王爷究竟为何不愿?”。
“呵呵!赏你口饭吃?!——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的主人是谁!”,傅宁冷笑。
“先前是皇上,现在龙气东移,自然要认傅王爷是江山未来的主子,难道还有别人吗?”,邬思兆明显有些疑惑。
“吃的是汉家饭,流的是汉家血,你居然认为江山是一个人的江山?——亏你还是大英朝廷的帝师,你就这点认识?!我真怀疑你这个帝师是吃白饭的!”。
邬思兆愣了,明显陷入了思考,傅宁的话让他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却想不明白。
傅宁没有心思让邬思兆现在去思考,“乾平十六年是不是你前往庐州,让当时的庐州巡扬使王子腾杀良冒功、积累战功?”。
“是的,当时王子腾暗中投靠了皇上;我给出的主意,让王子腾尽快积累战功升职,但是我没有让王子腾杀良冒功啊!”
傅宁心中冷笑了数声,“乾平十九年正月,我在扬州遇刺,杀手的目的明显只是恐吓我,人是不是你派的?!”。
“乾平十八年秋,冷子兴和王世兴从扬州回到京师,说扬州出了个香水大商,一年间就积累了数百万两银子的产业,极为不凡;王世兴是血格子的人,说起他接手的那个京畿地区的香水分区销售和饥饿销售的法子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便亲自前往扬州查看,发现你用小小的香水、几架蒸汽机和新织机竟然能捣鼓出千余万的家产,便觉得你是个奇才,所以我就想替皇上暗中把你收揽过来。以盐帮的名义恐吓你只是想让你与盐帮交恶,这样我就能把你收到皇上的袖中了;但是没有想到你因此去了琉求,这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邬思兆说的很清晰,“王爷问这两件事做什么?那时各为其主,王爷应该不会因为扬州的事记恨我吧?我现在只想吃一碗东海国的饭,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点肚量应该是有的吧?!”。
“呵呵!”,傅宁笑的有些扭曲,“肚量?——你让王子腾尽快积累战功,于是王子腾的手下王宗然便杀良冒功,金陵省泗州小杨村一千多百姓因此而被王宗然屠戮一空;我义父杨平、妻子杨文氏、儿子杨安泰、救命恩人杨铁柱一家等人、合村皆殁于此事。——你现在给我说肚量?说的清吗?!”。
邬思兆的冷汗一下子出来了,表情开始不自然了,“对不起!我不知此事!”。
旁边站的的陈东也明显不自然了,“东家,——他是当年王子腾的幕后之人吗?这么说当年屠我陈村也与他有关了?”,陈东这几年被傅宁派去多次参加军事和情报学习培训,因此遇事冷静了许多,但是想起父母的死陈东还是有些愤怒。
傅宁没有回答陈东的话,而是继续看着邬思兆,“让王子腾尽快积累战功!——你应该想到他必然会杀良冒功,现在你说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乾平二十年,太子金正突然被废后惊惧而死,接着乾平帝废了东平郡王、恶了忠顺王爷、训斥了三皇子六皇子,唯独王子腾因功连升三等就任京营节度使;得利的就只有一个老四金铮,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他的手脚,我很好奇,你在其中担当了什么角色?”。
“奉茶宫女给乾平帝在茶水中下毒,失手被擒后供认是太子的指使,太子因此被废”。
“宫女也是你们指使的死士吧?失手被擒也是故意的吧?嫁祸给太子金正——是你给老四金铮出的主意吗?”
“——恩,是的!”,邬思兆感觉自己好像被傅宁剥的精光了一样,什么事都瞒不住。
“金铮继位是怎么回事?——京畿兵权事先就交到了金铮的人手里,这说明乾平帝的皇位的确是传给金铮的,但是乾平帝突然去世是怎么回事?我的人查到乾平帝曾有心让另外一个皇子继位的传言,很多人传言说是老八金釿,但是我不怎么相信!金釿做事太过刚烈,不可能是皇家传位的人选!”。
“不清楚,话是乾平帝的贴身太监吴琳平在乾平帝下陵的时候说的,说过话后吴琳平就触石死了。原乾平帝疾风卫统领曲振声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曲振声不清楚乾平帝最后中意的皇子是谁,只说乾平帝临死前知道了一件事,想换个人传位,还曾写下过传位密诏,但密诏不知所踪。当时京营兵权已经交给了皇上,所以乾平帝很是犹豫,只招了王子腾一人秘密进宫协商,问王子腾贾赦现在可好,王子腾便据实回答;乾平帝听后很是气愤,旋即昏了过去,第三天醒了一次后就突然驾崩了,驾崩前手里还攥着一个民间的小玉佩。后来我查到那个玉佩是贾赦幼时曾经带过的,但贾赦可以确定是贾代善和庐州吴淼儿的亲生儿子,与乾平帝没有关系,所以大家都对乾平帝驾崩前的问话感到奇怪,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乾平帝临死前问贾赦可好?”,傅宁也是一头雾水,沉思了一会后傅宁突然开口,“我明白了!——乾平帝临死前中意的是老七金锋!”。
“呃?——怎么可能?!——七爷金锋虽然文武双全但是从来都不参与夺嫡,连政事都不想过问,只想当个闲散王爷,乾平帝怎么可能会中意他!”,邬思兆不相信。
“乾平帝临死前知道了一件事,想换个人传位;这件事很可能是太子被废而死的真相,所以乾平帝后悔选择了传位金铮,想换个人传位!太子已死,老二是个腐儒,老三金镏混乱吏治罔顾民生,老五金鋉才能浅薄守成之才都没有,老六金鋠也是罔顾民生,老八金釿勇猛有余韬略不足,而且那时候还太过刚烈;唯有老七金锋文武双全,虽然从不参与夺嫡但是的确是个传位的合适人选。至于问起贾赦,——乾平帝少年时喜欢的是庐州吴淼儿,但是吴淼儿跟了贾代善生下了贾赦而被史嵗打死,乾平帝后来喜欢的是谢贵妃,但是谢贵妃却偏偏喜欢上了贾代善还生下了一子一女,所以乾平帝问起贾赦其实是想起了谢贵妃,想起了老七金锋;但是乾平帝大概临死前应该还不知道金锋其实也是贾代善的儿子,所以才想换掉老四金铮传位于老七金锋,所以才找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相商;但王子腾是金铮的人,而且知道金锋其实是贾代善的骨血,所以可能会反对,于是乾平帝在不甘中气愤死去!”,
傅宁作了一番推测,自己也不知是否准确,但是邬思兆却听愣了,“你说金锋其实是贾代善和谢贵妃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可能的事多了!——谢贵妃给贾代善生下了一子一女,儿子是金锋,女儿是金圻;金圻后来由太监秦邦业抱养后长大嫁给了宁国府贾珍,也就是秦可卿,现在是我的妻子,已经给我生下了一个女儿!——贾敬其实才是皇室的长子,是乾平帝和贾代化妻子史萃生下的儿子;你不觉得贾敬和金铮长得极为相像吗?!”。
邬思兆张了张嘴半天却只说出一句话来。“秦可卿不是旧太子金正之女金兮吗?”
“被秦邦业和王子腾暗中换了,金兮被王子腾藏在了庐州乡下,现在也在东海国呢,现在也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