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水和傅宁聊了许久,临走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
“你看看我,光顾着和东家你聊天去了,把正事都给忘了”
傅宁,“嗯……?正事?正事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长江黄河建大桥、还有西南铁路规划,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正事?”
周润水道,“不光这个事,还有个事的!——东家,总参司出的这份交通规划图是几年的?”
傅宁,“六年的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山区铁路是六年内勘探规划完毕,能修筑的地方就先修筑,至于其它的,山海关到扬州铁路、燕京到广州铁路、连云港到西安铁路,以及河内到占城铁路,这四条铁路六年内必须达到轻轨的标准;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周润水,“噢,那还差不多!”
傅宁,“什么差不多?你的意思是什么?”
周润水道,“我是想知道远景交通规划图,听李丰新说你那里连一百年的远景交通规划图都做出来了,我就是想提前看看,过过眼瘾!”
傅宁“去”了一声,“过什么眼瘾?拉倒吧!三十年交通远景规划图都能吓死你,一百年远景规划图?鲁南德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整整一个星期没吃好饭,你难道还想让我再吓死一个东海国交通司司长?”
周润水嘻笑道,“那是他鲁南德眼界小,经不得吓,要是我,给我二十年,我能修十万里重轨铁路,哪像鲁南德那样经不得吓?!”
傅宁一阵撇嘴,“你是没吓着,可你吓着我了!我说你在做梦来吧?二十年十万里重轨?你脑子抽风了?
十万里重轨,得东西南北纵横十余条重轨铁路,三十年内都不可能完成,你还二十年?拉倒吧你!”
周润水继续嘻笑,“我又没说一定建成,你还不许我想想啊!”
……
傅宁思考了一会,“交通建设离不开工业的发展,未来百年东海国没有别的事情,教育、科研、工业、交通、以及农林渔牧副,就这五样,如今大陆范围工业布局和规划已经展开,海外部分正在全面征调力量回大陆支援,所以交通就的依赖工业的发展;
我的初步计划是,铺开大陆范围内的工业和交通规划,从山海关直到马六甲;总的说来,五六年内,要先把基础教育、工业、布局、以及交通建设这四个方面布局成型,所以最近五六年内的铁路建设并不是很多,也就是两万多里的轻轨简轨,倒是简易公路方面的任务更重;
五年之后,教育布局和工业布局基本成型了,才会扩大交通建设;
你也知道的东海国以海立国,海上运输发达,而现在吞并了大英朝,就变成了海陆并重的新局面,因此我们就该利用现有的水上运输优势,首先在大陆的沿海和沿江布局建设工业城市链和城市群,等沿海和沿江的工业发展起来了,那么全面的教育也就发展起来,这样我们就能由东向西、由沿海沿江、逐步向内陆推进工业建设和交通建设;
简轨的铺设很简单,只需要平整的土地,但是运输速度太慢;轻轨麻烦一些,需要基本的路基,但是速度和运载量提升了一大截,至于重轨,西南山区的铁路只能建重轨,所以未来的十年内只能勘探和规划,铺筑的工作最快也得十年以后才能开始。”
周润水狠狠的点了点头,
“东家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谱了;——也就是说,未来的十年我们主要铺设的是轻轨简轨,铺设平原和丘陵地区的铁路,同时铺设由东到西、各个地区的简易公路?”
傅宁摇头,“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的布局思路和海外时期有了很大的不同了,以前我们主要发展海运,陆上则是铁路优先于公路;但是现在,机械化的推广越来越快,所以变成了海运和陆运并举,公路要走在铁路的前面了,所以未来的十年,公路建设规划要远远大于铁路建设!”
周润水低着头沉思了很久。
……
“东家你的思路我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未来的十年,海上我们依旧发展海运,而陆地上,其实我们首先要发展的是车辆运输,铁路运输要相应的靠后一点?!”
傅宁点了点头,“对头!就是这个意思!——去年一年因为战争,陆地运输机械的发展受到了一些影响,可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机械化的推广又加速了进程,你可想到是什么概念吗?
工业大本营如今已经撤销了,可你知道工业司对明年的规划是怎样的吗?
鲁南德刚刚送上来的明年的工业发展计划中,沈阳重工集团将要合并旅顺重工集团,成立新的关东重工集团,光是机械制造这一块就要扩建五倍,后年还要扩建十倍,吓都能吓死人!
沈阳重工集团今年的总产量预计是一百二十万台辆,其中五十多万台量是工业机械,六十多万台量是农业机械;五年后,光是沈阳重工集团的机械产量就要增长到年产一千万台量,为此鲁南德恨不得连小学的娃娃都给弄进工厂里去;
情报司预计,八年后,东海国的自行车产量将是年产三千万辆,而且都是同一个型号;十二年后,农业机械的产量将是年产八百万台量,工业机械和车辆的产量将会是年产两千万台量,也都是几个完全相同的统一型号;
周润水啊,你可以想想,十几年后的东海国将会是什么一个样子,将会有多么的恐怖!
所有的机械都在追求量的普及,都在追求统一而且简单方便实用的型号,铺天盖地的机械化时代将会到来,你可以想象的到对交通司将会是怎样的恐怖压力?”
周润水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被吓着了,“东家,你不能让工业司这样蛮干!这样蛮干人会疯掉的!”
傅宁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我还巴不得他能实现工作计划呢!再说了,我凭什么去阻止他?如今连许多初中都开进工厂里去了,大大加速了工业化的进程,我凭什么要去阻止他?!”
……
“周润水啊,你知不道不只是工业司在发疯,其他几个司也都已经疯了?
文化司已经通过了免费分发两亿套启蒙书籍的计划,启蒙四件套,汉语拼音、字典、启蒙数学、启蒙格物学,都将会在一年内全面的发下去,发送到大陆新占领区的每一个人手中,政务司已经同意了,每学会并默写一百个字就奖励一亩地,或者奖励海外的十亩地或同等价值物资,你可以想想,识字教育的普及会有多快?!
吕宋府最近也提交了申请报告,计划改组马尼拉重工为婆罗重工,全力打造婆罗洲重工集团,计划将整个婆罗洲变成工业岛屿,到时候婆罗洲的石油、皮尔巴拉运来的铁矿、关东府运来的煤炭,将会在婆罗洲统一消化;到时候婆罗洲将会成为一个集钢铁冶炼、石油冶炼加工、机械制造、泊造建造、军工制造、航空产业、化工加工、等工业领域集大成的重工业岛屿;将会成为一个超越琉球重工、并与关东重工集团并列的超大型重工集团和重工业基地,工业辐射范围将超过三千公里;你能想象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么?
周润水啊,别人都在发疯,只有你是好的,还没有发疯,可是你能想象的到他们会给你们交通司多大压力吗?”
……
周润水已经懵了,
被吓的!
……
周润水傻傻的走了,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有些受不了。
……
老岳和姚世笋终于退下来了,准备含饴弄孙;财务司的新司长是李斯特,商务司的新司长是老岳推荐上来的朱开森,至于政务司,姚世笋推荐的项长文被傅宁否决了,最后提上来的是李丰新推荐上来的戴兵。
周润水刚走戴兵便来了,
“东家,金陵府连云港那边发来消息,说连云港的港口条件比较差,不建议作为新都!”
傅宁盯着戴兵看了片刻,肃目到,“连云港作为新都,是命令还商量?!”
戴兵愣了愣,“是命令。”
傅宁,“是命令你还反对什么?——你闲的没事干了?!”
戴兵咯噔一声不敢再说了。
傅宁瞅了瞅戴兵,“你来就是给我说这件事?”
戴兵急忙道,“不是不是!——是山西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有人发现了煤矿,很大,超乎想象,我过来给东家你报个喜!”
傅宁,“很大?——什么地方的?大同?”
戴兵道,“不是大同,是朔州!据说是一个农人发现的,听说政务司有奖励,便上报了政务司。”
傅宁挠了挠头,“朔州?是不是平朔?——要是平朔的话倒是可以开采,那是露天的;山西的煤矿很多都是地下的,质量很好,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发价值,除了平朔露天煤矿;阴山北厅倒是有许多露天的,可是至今也没有找到。”
戴兵道,“平朔?平朔在哪里?不是平朔,是朔州!”
傅宁有些疑惑,“我以前找过很多地图,没有找到过平朔,莫非平朔就是朔州?你们发现的煤矿有多大?”
戴兵道,“很大!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那个农人发现煤矿上报后,晋陕府的政务人员专门过去探查过,据说是露天的,最少也有十几里地。政务司的意思是,朔州煤矿是政务司先发现的,能不能不给工业司了,由政务司来开采?”
傅宁皱了皱眉,“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家子气!什么政务司的工业司的?都是东海国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工业司每年免费给政务司提供了多少物资?计较过吗?!”
……
戴兵刚走傅宁便拿起了电话,“李丰新,以我的名义发布个命令,撤销戴兵的政务司司长职务,调职到不管司问讯处当副处长!——另外,调工业司的葛元廷任政务司司长,立刻!”
李丰新愣了愣,“嗯?为什么?”
傅宁,“没有为什么!戴兵的眼界太小,太计较;这样的人可以当‘御史’,但是不适合当‘丞相’!”
李丰新什么都没有多说,立刻挂上电话去起草命令了。
傅宁又拿起了电话,“周润水,你把不重要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给你布置个工作,想办法先铺设山西朔州到塘沽港的重轨铁路,并大规模建设塘沽港!”
周润水也是愣了愣,“为什么?”
傅宁,“山西朔州发现了大型露天煤矿,很可能是关东府新阜新露天煤矿的几十倍,将来大规模开发,需要重轨铁路把煤炭运出来!”
……
给交通司去过电话,傅宁又一个电话打到了工业司,“鲁南德吗?——噢,你尽快调派人员,山西朔州发现了大型露天煤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新发现的露天煤矿很可能是关东府新阜新露天煤矿的几十倍,你让工业司尽快安排人员开发!”
……
王府宗室处的郝秀莲被傅宁一个电话叫来了,
“郝秀莲,王府宗师处的那些女人可还好?”
郝秀莲捋了一下耳髻,“都还好;——如今王府宗室处开了个服装厂,专门缝制成衣,那些女人有活干,也累不着,都很安稳。”
傅宁点了点头,“那就好!——受孕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流产怪物的?”
郝秀莲摇了摇头,“流产的就两个,都不是怪物,都是保养不好才流产的,流下的两个也都是女孩。——目前已经确定受孕的女人大概有一百三十三个,看样子,这些孕妇怀的应该都是女孩,还没有发现男胎。”
傅宁有些皱眉,“都是把脉看的?”
郝秀莲点头道,“是的。”
等了一会,郝秀莲又道,“东家,你每次送过来的种子都凉了,稀释五十份后,受孕率极低;我有个建议,你以后每月都到王府宗室处去一趟,当场留种,当场稀释五十份受孕,”
傅宁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保温桶效果不行?”
郝秀莲道,“是啊!——从金州到金州东,来到王府宗室处有四五十里地,保温桶必须三十七度,又不能加热,送到王府宗室处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二十度了;夏天的时候保温效果好,受孕率能达七成,如今到了冬天,保温效果差,上个月五十多个人就三四个受孕的,所以我的意思是请你每个月到王府宗室处来一趟,现场留种,现场温水稀释五十份受孕。”
傅宁点了一下头,“这样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工作起来不分时间,每个月过来的时间不好确定。”
郝秀莲道,“那没关系,王府宗室处如今有一万多女人呢,每天都能找出几百个适合受孕的,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傅宁砸了砸嘴唇,“人太多了!——你选一选,十五岁以下的全部送往育婴堂,四十岁以上的全部送到旅顺纺织厂去,允许她们自主婚配,剩下的,改天我去王府宗室处看看,留下一二千个足够了。”
郝秀莲点了一下头,“嗯,好的;——另外还有一些顺和帝和承平帝的皇后和嫔妃,有一个据说还是十六年前被乾平帝幸过的宫女,加在一起总共两百多个,这些女人怎么安排?和其他女人一样?还是另行安排?”
傅宁想了想,“先单独安排吧;等我哪天去王府宗室处看过以后再说。——对了,顺和帝他们的皇后嫔妃漂亮不漂亮?”
郝秀莲瞥了瞥嘴,“就没几个漂亮的,都瘦的很,尖嘴猴腮,而且个个好吃懒做,难管的很!”
傅宁笑了笑,“就这样吧,这几天我比较忙,得把工作捋顺了;等下个星期,我去王府宗室处待几天,好好选选。”
于是郝秀莲便回去了。
……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金州东区,晴天,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后到处都幌的人眼疼;
傅宁来到了新河桥镇,王府宗室处、一套三千平方大玻璃墙面的房子,整套房子的暖气烘的人心里火热,本来这套房子已经给傅宁准备好几年了,可是傅宁却从来就没有来过,这天是傅宁第一次用到;
一间房间里安置了一张办公桌,傅宁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抱着手,带着很大的口罩,郝秀莲则坐在傅宁旁边,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名册资料;
女卫们开始在外面组织秩序,一群一群的女人光落着身子排着队从傅宁面前走过,每当傅宁用手轻轻的敲一下桌子,一个女卫便会给踩到黄线的女人手背上画一笔红线;
从天亮忙到天黑,整整忙碌了三天,一万多个女人被选的只剩下一千多;傅宁点了点头,于是九千多个女人被送去了旅顺纺织厂;这九千多女人解脱了,有了关东府的公民证,可以自己生活,也允许自主婚配了。
第四天,又是一个晴天,最后备选的两百多个女也是光落着身子等着傅宁“甄别”;
顺和帝的皇后第一个光着走了过来,傅宁皱着眉没有吭声,当两百多个人走完了一遍,只被傅宁选出了六个人;
傅宁皱着眉头,“怎么皇帝的女人都尖嘴猴腮的?还都瘦不拉几没一个中看的?淘汰的都迁押南极府新西兰岛牧羊厅去,这些女人不比普通宫女和勋贵士绅家属,不能留在关东府!”
郝秀莲也是皱着眉头,“怎少了两个?顺和帝的良妃、还有那个自称十六年前被乾平帝幸过的宫女呢?”
一个女卫道,“今天早上那两个人打架,被保卫室的关着呢,等一下保卫室的就会把那两个人押过来。”
……
又是等了十几分钟,几个女卫押了两个光着的女人走了过来,
傅宁只看了一眼便立即站了起来,一把撕掉了自己的口罩,惊得郝秀莲和女卫们都有些不解;
傅宁肃然的看着两人,“谁是良妃?”
一个女人道,“我就是良妃!你个天杀的贼子,夺了朝廷的天下,不得好死!”
傅宁没有理会良妃,而是看向了另一个女人,“你叫什么?哪里人?”
被傅宁看着的女人道,“我叫谢小婉,金陵庐州人。”
傅宁皱着眉头,“谢小婉?……?你十六前被乾平帝幸过?”
谢小婉道,“是的;——当年乾平皇帝说我很像一个人,幸过我。”
傅宁继续皱着眉头,“……,乾平皇帝的谢贵妃是你什么人?”
谢小婉很是疑惑,“谁?乾平皇帝的谢贵妃?我不认识啊?”
郝秀莲也站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傅宁,“东家,怎么了?”
傅宁转头看着郝秀莲,“秦仙子是乾平年间的谢贵妃的姨母,秦可卿是贾代善和谢贵妃的女儿;——郝秀莲,你不觉得这个谢小婉长的很像秦可卿吗?”
郝秀莲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谢小婉,“还真是!我还真没注意!——这个谢小婉,难道和秦可卿还是什么亲戚不成?”
……
傅宁沉思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头绪,正准备继续向谢小婉问下去,突然间外面有人大喊大叫,傅宁转过身,隔着巨大的玻璃窗墙,只见屋外的人都在跳着脚仰望大喊;
郝秀莲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一个女卫道,“出去看看,让他们都老实点,一点规矩都没有!”;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旋即房子的玻璃窗墙全爆碎了,一个七彩流光的飞碟缓缓的从天而降,落在了外面的雪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痴傻的看着落地的飞碟;
押着良妃和谢小婉的女卫们惊呆了,傻傻的放开了两人,良妃突然夺过一个女卫的手枪,扳起保险对着傅宁开了枪,
子弹穿过了傅宁的后背,穿进了傅宁的心脏,
几个女卫全傻了,纷纷拔出枪了对着良妃开枪,
然而,傅宁开始缓缓的倒了下去,
枪声、哭声、喊声、惊叫声,纷乱的绞成一片,
傅宁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钻心的疼,手脚逐渐的感到无力,眼睛茫然的看着外面的飞碟……
透过忙乱的众人身隙间向外看去,七彩流光的飞碟打开了一道门窗,缓缓的脚梯放下,先是一个道人走了出来,接着是秦仙子跟着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个婴儿,
然而秦仙子一出飞碟便傻眼了,惊讶的看着倒地的傅宁,满脸的不敢置信……。
秦仙子一声长嘶、“傅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