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庆春大摆两桌宴席招待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同时,上海的一套老房子里也在享受着一家人的团聚,只是跟那里的热闹比起来,这里显得非常的安静。
这是一套位于徐汇区的老公房,房龄有40、50年了,房子很小,只有两室两厅,说是两厅其实也就是在客厅和入户门中间有个小小的吃饭的地方而已,总平方不过60左右,这房子的主人便是蔡君梅的亲哥哥蔡君青。
由于蔡君青常年来都是一个人,而蔡君梅由于女儿也常年在外地,所以他们夫妻俩跟哥哥约好逢年过节都在一起过热闹些,平时在时间的情况下一个月也一起吃个饭。
而蔡君青平时也很忙,很少在家里吃饭,他的生活起居洗衣做饭这些事情都是依赖保姆,他又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就没让保姆居家,而是每天准时晚上来做饭,打扫卫生,周末保姆才一直在的。
此时厨房里保姆和蔡君梅在忙碌着午餐,只见她边端着已经炒好的菜到桌上一边喊道:“赶紧过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正在客厅闲聊的蔡君青和蔡君梅的丈夫谭大伟悠闲地走了过来。
两人都戴着眼睛,只是其中一位长的比较高,非常的清瘦,头发有些白,由于消瘦眼角的皱纹就更加的明显,但是身姿却很挺拔,看上去也不过50、60的样子,而另外一个是中等身材,有些微胖,比起前面一位,这位虽然皱纹没有那么明显,头发也没有那位白的多,但他却有些秃,显得油腻了一些,光从外貌来看,似乎看着年龄是差不多的。
那位有些消瘦的男人走到了蔡君梅旁边坐了下来,并招呼道:“大伟,坐吧。”
这位正是蔡君青,而那有些微胖的正是蔡君梅的丈夫。
谭大伟听到大舅哥说话后,便靠着蔡君梅那边坐了下来。
桌上实际只上了两个菜。
“先吃慢慢吧,不然一会冷掉了。”蔡君梅说完又抱怨道,“哥,我真搞不懂你,干嘛不搬去那边住啊?这里太旧了,你看光线这么差,我每次来开车到楼下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
蔡君梅几乎每次来都会抱怨蔡君青住的地方。
其实蔡君青并不是没有大房子住,这房子是他80年代的时候单位发的,而当初在他儿子结婚的时候在浦东是买了一套非常三室两厅的新房子,那房子地段也很好,主要是高层,有电梯,蔡君梅现在住惯了电梯房,每次来这里走楼梯都感觉很费劲。
自从儿子过世,儿媳妇带着孙子走了以后那房子一直就这么空着。
“那房子是留给思凡的。”
“问题是思凡跟他妈现在在国外,也不会住,以后我估计也不会住的。就算是会回来住,你们住在一起不是刚刚好嘛。”
“不住不惯那里,而且我们老人家跟年轻人住一起干嘛啊,要给年轻人空间。”
“你也想到太远了吧,我估计思凡都不会回来了。”
“他回不回来那房子我也要给他留着啊,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蔡君青说道,“不说这个了。”
蔡君青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大伟,你们教育档口是不是打算在我们医院旁边新建了九年教育的学校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也是听一朋友说的,对了,他还说她有个侄女明年示范毕业想考那里的老师,问我大概这个学校什么时候能建成。”
“这都问到你那里去了啊?”
“是啊,我也是纳闷了,我哪里知道这学校什么时候建成啊?他这是想要我到你这个教育部副局长这里探口风啊。”
“现在人消息可是灵通啊,哪个学校其实只是刚刚批了不久,要建好的话还真说不好呢,哥,要不等到时候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不管他了。”蔡君青说道,“这样的事情本来我也不愿意理,我只是顺便问下而已,他那边我早就回绝了。”
“哦,呵呵......问你的人估计也不是你熟人啊,不然怎么会向你打听这个事情啊?”
“是啊,也是那边医院的一个主任,平时也不联系的,只是听说你在教育局,就来问问,我当时也是莫名其妙。”
“呵呵,现在这些人啊,是有点关系就无孔不入啊!”蔡君梅叹道,“他也不是事先搞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瞎打听。”
“是啊,要是问学术上的事情问问我还行,问这个我真是头疼啊。”
“就是啊!”
“不说他了,对了,你是不是也快要退休了?”
“是啊,后年吧。”
“真快啊,那你怎么打算的啊?”
“嗨,也没什么打算,我们跟哥你不一样,你是就算升上去了还在一线忙,我自从调到教育局以后,都30年没教书了,退休了也就退休了。”
“也好的,退休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过现在还早,有的是时间考虑。”
“是啊!”
话说着的时候保姆正好又端上了一道菜。
“你们先吃,我锅里还煲着汤,马上就好。”
“行,麻烦你了。”
蔡君梅说道。
“客气了。”
说完保姆离开不久又端来了汤,并微笑着朝大家说道:“蔡院长,谭局长、蔡主任菜都已经上齐了,你们可以吃饭了,两个小时以后我会回来收拾碗筷,你们慢吃。”
“小张,要不你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
蔡君青说道。
“不用了,谢谢了,你们慢用。”小张边脱围裙边回道。
说完保姆小张便轻轻地关了门离开了。
“再见啊!”
蔡君梅朝外面的小张挥挥手,之后又转回到饭桌说道,“哥,这小张还是每天回家吃完饭再回来?”
“是啊。”
“这样不是很麻烦嘛,在这里吃就是了,她这样回去吃饭还要骑二十多分钟的车子。”
“是啊,我反正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的,之前就跟她说了可以单独盛点菜出来她自己吃,她说不合适,我也就是不强求了,也好,不然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也挺怪的。”
“有什么好怪的啊!“
“坐在一起没话说,她也拘束。”
“那倒也是,小张也算这些保姆里面比较有分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