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一章
节一拉尔
早已预定的未来,启程只是早晚。
在这个偏远但是繁荣的小镇,贝拉尔,一直有个不错的小故事,发生在很久,不,其实只是十五年前。
一个伟大的魔法师路过了这个村庄,闯进了一个农夫的家庭,在他的妻子分娩时,对着孩子微笑着,长如柳条的眉毛下,一双蓝色的眼睛似乎纯洁如圣泉的水,洗去了农夫妻子的痛苦,他留下了一本书,以及一句话:“风滚草留下了种子,却没有留下足迹。”
之后再也没人见过这个魔法师,他在整个世界消失不见,那个无人不知的伟大魔法师,像一缕青烟,无人再有缘,看见他乱糟糟的头发,眉毛,衣着,还有那双透彻的蓝色眼睛。
孩子平安出生,在牧师的祈祷下,健康茁壮,和他母亲一样,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但是反常于这样火热的外表,孩子安静沉稳,一双火红色的眼睛贪婪的看着山的另一端。
命运来得很快,不给你反应的机会,下意识去抓,究竟结果如何?运气还是反射神经?
教堂的课程向来无聊透顶,拉尔拿着铅条把玩,无聊地回忆着修女老师上节课讲述的光明之神如何将万物从死亡中复苏。
光明之神驾着太阳圆盘从漂浮着死去植物的海洋中升起,蒸发掉多余的海水,升起陆地,将植物烧尽,让它们化作种子复苏大地。
从海洋中升起的太阳啊,不过从没有见过海洋的拉尔,或者说只看过插画和壁画上蓝色白色的填料画出来的波涛。
拉尔试着在指尖旋转铅条,却让铅条划走,闷闷的掉在地上,拉尔叹了口气,弯腰去捡,但是除了铅条,还有一双白色的布鞋。
“拉尔?埃格利德,待会儿去帮安南嬷嬷剪一会儿碎纸,马上就是响马节了,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
拉尔捡起铅条放进桌肚,然后默默地“哦”了一声,接过面前牧师手里的剪刀,往工具间走去。
这里总带着腌菜和发霉的味道,没有腿还怕光的安南嬷嬷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吃喝拉撒,环境看起来整洁但是味道让人不适,拉尔很烦来这种地方。
一支油灯在黑暗中独自照明,就算房间上面又一个小小的通风窗口,这点光在黑暗里微弱可笑。
“haruna。”
拉尔默默地念到,然后打开门,迎面的味道就像他知道的那样糟糕,但是安南嬷嬷似乎从来都没有感觉到。
“哦,拉尔,又是你啊,抱歉我怕光的怪毛病,弄得我都看不清你的脸。”
拉尔完全不想看清这里,只是剪纸的声音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没有双腿的安南嬷嬷双手灵活得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的手。
拉尔拿起笨重的大剪刀,找着桌上除了书页外的其他彩纸,明明可以在空气清新而且光照充分的教堂里剪纸,但是为了找人陪一陪安南嬷嬷以尽帮助他人的友善与爱的信条。
虽然让我崇尚爱,但是不能总是让我一个人啊。
拉尔内心的抱怨没有停止,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默默地剪着纸。
“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比如白雪覆盖的艾洛斯山脉,我在那里在雪神的注视下和我的丈夫结成连理。”
这些故事拉尔听了无数次,完全能背下来,内心很厌倦,又被环境影响着,想离开的心思从未停止,这也加快了拉尔干活的速度。
当最后一片纸被剪成小马驹的形状的时候,故事才讲到安南嬷嬷和丈夫在海滨小镇一起看到独角鲸鱼的故事。
拉尔放下剪刀拍了拍手,“我回家了。”
安南嬷嬷话语停顿了下,带着沙哑的嗓音,笑道,“上次我能讲到贝拉沙漠的奇遇,没想到这次只能讲到海滨小镇,那么再见啦,别被我带坏了心情。”
这么一句话真的很难让人生气,安南嬷嬷不是坏人,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反而同情那些被找借口强迫着来陪伴自己的年轻人,但是拉尔最容易被叫来,他很少直面抱怨。
响马节,是个热闹的节日,很多孩子都期待着这一天,吃不完的麦芽糖,还有挂在门前塞满彩纸的草马,在牧师们路过时打碎,让彩纸随风飘散,孩子们则抢起里面藏起的糖果。
至于起源,是关于森林之神用自己的神马养育土地上生长的人们。
回到家的拉尔坐在草垛上,仰面看着天上的白云,粗布衬衫刚洗过,还残留着洗衣粉的味道,但是拉尔丝毫不在乎衣服被杂草弄脏,反正家里的大人们会在晚上肆意喝酒玩乐弄一身酒渍和汗液,然后又会花一早上洗干净衣服。
“哦,糖浆的味道,嗯,好像是奥赛达的糖,请问,能给我这个过路的来一碗解解馋嘛?”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拉尔身边响起,拉尔叹了口气,明明快要入睡,却被这么带着酒味的过路人吵醒。
拉尔打量了一下这个扰自己清梦的家伙,一身棕绿色的长袍,非常厚,个子有点高,带着各种酒和药的味道,就算现在是秋天,还是觉得会很热,兜帽下一个青年的脸被长长的黑发遮盖了一半,一双黑色的眼睛很漂亮,不过青年微笑着,缩在长袍里的手似乎在玩鹅卵石,时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稍等。”
教义:饱着肚子或者饿着肚子的信徒,永远不可以拒绝想要分得一份食物的过人。
拉尔跑进厨房,在获得母亲的许可后舀了一整罐糖浆,棕红色的糖浆散发出清新的树叶的香味。
“给你,小心烫吗,响马节快乐。”
拉尔小心翼翼的把糖浆让进陌生人的手中,陌生人用大袍子慢慢包着,“谢谢,响马节快乐。”
然后陌生人塞给拉尔一小块水晶,非常晶莹剔透。
“愿艾维娜祝福善良的人。”
艾维娜?风的祖母,一般旅行者应该祝福维斯顿才对。
不过不管祝福来自于哪位神祇,陌生人的祝福很真挚,至少让拉尔这么觉得。
节二梦里的果实
响马节晚上,拉尔玩的很尽兴,大口吃着留着糖浆的煎饼,在牧师们路过时用力敲打着纸马,让彩纸飞快的随秋风飞走,留下一地的糖果,跟着牧师们的孩童一拥而上抢夺着糖果。
在篝火前,老牧师讲述着神明的故事,老猎人们和旅行家们也在各自的篝火前向好奇的孩童讲述自己的冒险,或真或假,听得很让人向往,尤其是向往幻想国度的孩子们。
拉尔痛快的洗了一把澡,回味和自己心爱的女孩一起牵手看烟火的时光,那个叫岚饵的女孩,一直都是那么吸引别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头金色的长发,丝滑如同流水,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这么柔顺的。
拉尔睡得很早,过度的放纵带来了大量的疲劳,眼皮重到抬不起来,喝一杯冰冷的水让自己放轻松,安静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肥皂的味道黏在晒过的留着太阳味道的被子。
寻找他,金色的种子。
寻找他,银色的伤痕。
寻找他,青铜的靴子。
寻找他,破旧的书籍。
拉尔被一阵耳语惊醒,但是周围的一切就像蒙着白色的雾气,只有脚边有着看起来有些模糊不停摇晃的青草。
没有风,而且也不冷,拉尔向四周看着,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地面有些软绵绵的,还不断有某个奇特的香味,类似于青草混着无名野花的香味漫进鼻腔,然后顺着呼吸升温,呼出,弄的拉尔的鼻子有些痒,但是却打不出喷嚏。
这地方,是哪?
拉尔疑问着,而且找什么?种子?伤痕?靴子?书?
隔着雾,拉尔看见了什么,抬头,没有阳光的天空,灰白朦胧,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翻腾,就像是一条龙?
火神,曾经留下的故事里,还有王族的徽章上,以及冒险者们的集合点,总是用深色的墨水描绘,可是拉尔没见过龙,据说龙已经灭绝了,那个残影也只是自己梦里的一个幻想。
梦境是人们灵魂的世界,牧师们这么说过,他们预示着很多东西,拉尔相信着。
拉尔想要看看自己的梦境中到底有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走都是一片雾气,完全没有其他变化,拉尔看了口气,希望能控制自己的梦境,起码现在的自己是那么清醒,但是在梦中,思想却是独立,就像是两个大脑在思考。
拉尔放弃继续探索这个梦的世界,坐在这片草地上,细细的嗅着这股让人安心的香味,但是突然地面传来一阵震动,拉尔感觉面前的气流有些激烈,香味伴着一股奇怪的热浪冲刷着自己的脸,一颗金色的苹果滚到自己的脚边,闪动着这个世界缺少的明亮的光芒。
拉尔捡起苹果,想要咬下去,但是再次睁眼时,发现嘴里咬住了枕头的一角,干燥,还有点咸。
“呸!”
节三疯子的预言
响马节过去了,一整锅的糖浆现在只剩几罐摆在碗架上,早餐的面包上抹上一点,嘴里的余味混着牛奶能让人精神一上午。
今天是拉尔德父亲上集市卖土豆和山羊的日子,收入的10%作为捐赠交给教会,不管有多少,这也是拉尔的学费。
“拉尔,好好检查车子,然后看看装土豆的袋子,破了皮的土豆可没人会要。”
拉尔围着车小心的检查着,但是一切没有任何问题,拉尔坐上车,抓着围栏摸了摸手边的羊毛,很舒服,虽然带着山羊的气味。
拉尔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正在挥着木棒敲衣服的母亲,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火热诱人,拉尔也看了一眼正在旁边自己母亲的叔叔非玟,不过拉尔知道他没有胆子做越界的事情,拉尔的母亲也说过,对于美丽的事物欣赏不是坏事。
一车子山羊,在木板车上“咔哒咔哒”地跺着蹄子,不满这个狭小的环境,以及难吃的草绳。
一路的颠簸让山羊们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却被一个彪形大汉赶上了另一辆车,山羊们不断地咩咩叫表达不满,但是大汉只是用鞭子驱赶山羊们,他低着头数了下山羊的数量,称了羊皮的重量,然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用粗壮的手指一张一张点好,然后把多余的钱重新塞回他山羊皮粗略缝起来的背心里,拍了拍拉尔父亲的肩膀,然后爬上马车拿起马鞭让拉车的两匹马动起来,高大强壮的马儿先是嘶鸣一阵,来着装满山羊的车跑向另一边,山羊们又要接受道路的颠簸了。
“再见了,山羊们,愿希尔薇的玫瑰与你们同在。”
拉尔默默地说了一声。
“爸爸,你在听吗?”
拉尔先是想了想,然后说道,他面前的男人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皮囊里还留有多少酒,是否要去打一点酒,知道没这必要后转头看着自己的孩子。
“怎么了?拉尔?”
“我,我想去拜访一下疯婆。”
“哦,那去吧,我会在蔬菜集市,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在,你就直接和巴拉叔叔一起回家。”
“知道了。”
“等等,拿上这个。”
拉尔拿过一枚磨损的有些严重的kara(货币名),上面的麦穗上充满刮痕,这枚硬币足够一个男人喝一杯冰凉的啤酒,或者给孩子买上一小包麦芽糖,更或者在面包店买上足够一家三口当早餐的老面包。
疯婆的原名是古鲁伊文娜?艾莎伦阿斯特,是个吉力人,有些深色的皮肤和带着口音的通用语可以表露身份,来自于骗子族群的疯婆,因为预言还算准得以在个小镇生存,除了做生意,她似乎从不与他人交流,反正拉尔每次看见她买东西,只是用瘦长干枯的手指指着要买的东西然后掏钱。
现在是中午,拉尔在想是不是应该先吃点东西,虽然随身有带着一小罐果酱和一口袋的面包,但是机会难得,吃点精加工的也不错,比如有一家东方来的一个黑头发的胖子,炒面味道一流,而且只要1个tura(kara的二分之一)。
算了,还是先去看看疯婆吧。
疯婆会解梦,会预言,有人说她经常利用预言进行诈骗,但是拉尔的家庭全部信仰着光明,神婆知道全信者是不能欺骗的,所以拉尔很安心。
原本这里是一个胡同,疯婆用帐篷和木板把它变成了一个居所,反正这个地方也没人用,以前也就是小孩子玩玩的空地。
带着奇怪的让人想打喷嚏的熏香,紫色的画着金色星星的棚子,看上去很有神秘感,但是棚子还是很破旧,似乎从疯婆来这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修缮过。
“哦,洛基的玩笑,看看谁来了。”
拉尔蹭完脚上的泥土刚走进去,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嘻嘻笑声就刺过拉尔的耳膜,让拉尔竖起了寒毛,拉尔踩在这个破旧的地毯上,通过紫水晶发出的幽幽紫光,找到了疯婆面前摆着水晶球的台子边高挺的圆形椅子,拉尔觉得这是个痛盖上一层布,其实这的确是桶盖上一面破旧的布。
疯婆对于没有生意的人,向来不说话,而现在招呼了自己,看样子疯婆知道自己回来。
疯婆背后摆满了卡片,水晶,还有其他和占卜有关系的道具,都在紫色的光芒下闪动微弱的光,给人一种充满魔力的感觉,拉尔有些不自在,但是他也不开口,他先试探疯婆是否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因为这个梦的预示让拉尔有些奇怪,心里感觉麻麻的。
疯婆干枯的手拉下兜帽,紫色的带着银色星星的兜帽下一个泛白的眼睛转动了两下,另一只蓝色的眼睛则一动不动,然后双手握住一块白色的水晶,低声念着什么,原本带着骇人微笑的长满褶皱的脸突然变得平静,然后疯婆又笑了。
“天哪,你就带了1kara?”
哈?所以那么深神叨叨只是在算自己有多少钱?拉尔感觉自己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打算离开,宁愿找一个牧师随便聊聊也比这个好。
“小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梦是什么意思吗?”
拉尔停下脚步,心里很吃惊,没想到她真的能算出来,原本只是来看看。
“其实在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而且这次的帮助是有某个人,拜托的,坐下,孩子,虽然故事不长。”
拉尔再次坐下,看着疯婆,疯婆诡异的笑着。
“你有一个可以选择的命运,留在这里作为牧师,还是出去寻找你的金苹果。”
“什么意思。”
“金苹果,代表着永恒,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会得到什么,不过,离开这个地方,追寻梦的足迹,去寻找。”
拉尔觉得这很模糊,先知道更多,但是疯婆突然拉下斗篷,手指指着外面,“报酬我会收到的,走吧,别回头。”
拉尔没有追问,慢慢地走出去,没有回头。
节四不速之客
拉尔和父亲回到家之后,打算把今天的预言当做玩笑,但是那颗金色的苹果却在大脑挥之不去,似乎有什么在他脑海里说着话,不断重复“金苹果”三个字。
“愿博得为我驱散阴霾。”
拉尔默默地祈祷,自己的母亲放下装着烤羊肉的碟子,“亲爱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
晚餐,拉尔和母亲坐在桌前,等待着还没有回家的父亲。
母亲默默地祷告着,拉尔无聊的玩着刀叉,想象面前的烤羊肉是一个个可怖的怪物,但是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样的僵局,但是来者不是拉尔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也许不陌生,拉尔见过他,他曾经来讨过一瓶糖浆。
拉尔在烛火下再次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他完全换了套衣服,干净整洁的棕色风衣,带着一个可以遮住自己眼睛的兜帽,带着一个挎包,鼓鼓的,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陌生人拉下兜帽,原本散乱的长发已经束成长长的马尾,留在身后,青年坐在原本该是拉尔父亲的位置上,微笑着拿起刀叉,“丰收之神的庇佑,感谢饱食。”
“你是什么人!这是我父亲的晚餐!住嘴!”
拉尔着急的拿起刀子,银白的刀锋指着陌生的青年,青年似乎没有听见,拉尔的母亲也没有阻止,青年优雅的拿起刀叉分割羊肉,插起面包,切块,沾上黄油和羊肉一起送进嘴中咀嚼,露出满足的微笑。
“真是不错,油而不腻,面包也很香甜酥脆,比起那些旅馆的伙食好很多啊,也许,你该好好记住这些味道,拉尔?埃格利德”
“妈妈,他是?”
拉尔看着母亲想要知道答案,但是母亲却奇怪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拉尔?”
“那个陌生人!”
“陌生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啊?拉尔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我祷告也结束了,我要开始享受晚餐啦。”
“女士,谢谢招待。”
陌生人很礼貌的摆好餐具,餐具竟然很干净,就像从来没摆过食物一样。
“啊,吃得好就行,弥鹿。”
诶?
拉尔开始怀疑自己精神有没有出问题,这种矛盾是什么?难道是预示之梦把自己逼疯了?要知道很多所谓的先知都是疯子或者痴呆,虽然能说出预言但是大多数时候生活不能自理,没有神殿的祭司们的照料甚至连喝水都不会。
“(????)??嗨,别用这种奇怪的表情想可怕的事情了,我是遵循命运来找你的,有人,咳咳,让我带你去寻找你的命运之路。”
青年打了个饱嗝,然后拿出了拉尔出生时老法师留下的书籍,翻出一页,然后突然整本书开始燃烧。
“你,是怎么打开它的!”
拉尔从小就对这本又老又旧带着灰尘气味的老书好气,但是从来没能打开,但是在这个陌生人手里竟然被翻开,而且,被烧了!一道橘色的火焰慢慢泛蓝,最后消散在空中。
拉尔很警惕,这个陌生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背后藏着的,是用来切面包的小刀,但是想要反击杀死面前的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的话,击中脖子还是有可能的。
“哦,弥鹿?好久不见!”
拉尔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父亲,但是?
“博格,好久没见,生意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啊,羊肉需求大了导致价格涨了,我们现在吃的可是奢侈品,哈哈哈。”
“哈哈哈,蹭饭还蹭到了高级餐点,真是赚大了,哈哈哈。”
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就像兄弟一样有说有笑,拉尔一脸懵逼。
“所以说别这么盯着我啦,我和你父亲是熟人,而你的母亲也因为教条必须无视正在吃饭的我。”
“你把我的书怎么了,而且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一个旅行者,怎么了?你遇到的旅行家很少吗?”
“不,为什么你和我爸认识。”
“那个啊,要说很久诶,能不说吗。”
“不。”
“诶,都不追问吗?好冷淡。”
“如果你没事的话是不会死赖在我的房间不出去的,所以别浪费时间。”
“╮(╯▽╰)╭知道了,你愿意离开家庭,去世界旅行吗?”
“不愿意,滚。”
“诶。”
青年沉默了,坐在一边闭上眼睛。
“喂,能请你出去吗?就算你是客人,这里也是我的房间!我有权利请我不喜欢的人出去。”
“是啊,不过,你真的甘心永远待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吗?命运在吸引你,也在阻止你,你的看透云山的眼神在哪?红色的种子,你见过海洋吗?”
“你?在说什么?”
“红色的种子,你拥有命运的风,为什么甘于在此挥霍青春?永恒的金苹果在等待你,你却在小屋里安心喝着苹果汁?愿先祖原谅,原谅凡人的无知。”
“所以说你想说什么!”
“eikelvasuna’rakuzum’faka。”
青年之后突然起身,推开拉尔的房门,拉尔透过窗户看见青年正在离开,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本厚厚的书,拉尔这次毫不费力的打开了它,但是空白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