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二十三章
节一
前方路上的关卡边,商人大声抗议着过高的税收,士兵不耐烦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也大声嚷嚷着,双方唇枪舌战不止。
“弥鹿先生。”
“嗯?”
“怎么还没能走。”
弥鹿插着腰隔着抱怨的人群望了望那个穿着皮裘的商人,似乎是个厄斯威德人,脸上画着奇怪的黑色花纹,他们称其为风之眷顾,信仰的神祇维斯顿的庇护。
厄斯威德人啊,那么附近应该还有商队,毕竟他们作为最活跃的旅行商人,一直都是成队旅行在各个村子城镇销售和购入物资,并在得到足够利润之后回到家乡举办归乡盛典。
厄斯威德人并不是一个种族或者地区的人,虽然他们有着共同的家乡,但是却是旅行路上不断接收的人不断组建壮大的,所以有时候厄斯威德人也会被当地有孩子的人厌恶,认为他们偷窃孩子。
“似乎有一个带着马车的商人和士兵吵起来了,然后大马车堵住了路,你干嘛不把兜帽拿下来?”
“我不喜欢坎尔特的士兵。”
洛缇白暂的小手又拉了拉这个黑色的小斗篷,让她有些发卷的黑色长发压在脖子两侧,身边看上去毫无特点的“父亲”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或者是害怕那些拿着武器的人,想要找地方躲一会儿。
“不过我也没什么办法让他们快点解决问题,只能等等啦。”
“嗯,知道了。”
弥鹿拿出几张纸牌,无聊地在指尖不断地传递,让纸牌在指尖起舞,这是一个吟游诗人教自己的小把戏,熟练的话可以在赌博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不想要的牌通过手指换掉。
“我拒绝,5枚金币?让我猜猜你半年才能赚多少?十五个银币有吗?我过个桥收我五金币?”
“因为最近在打仗,对于商队的一些关税提高了,毕竟您可是带着我们的货物去其他国家销售。”
商人挤着眉毛,瞪大眼睛指着背后的马车,跺着脚,牛皮的长靴在木板上可噔作响,“我就算卖掉这些东西,也才多少利润!上次过桥我才付了五个银币!你们这个涨价!不合理!”
“我们只是听命令行事,而且您如果不妥协,我们也不能放您过桥,时间就是金钱,这是你们商人常说的。”
穿着紫色棉衣的高个子男人拿着一本陈旧的本子,带着微笑吐出这些字,商人听了插着腰哼着气,想要反驳,但是周围的士兵没有任何好脸色,其中一个离自己非常近的士兵右手从未离开剑柄,透过那个银灰色的头盔能看见一双带着怒意和疲倦的金色眼睛。
“但是我不能,五枚金币你就算把我赶回去我也不可能给你们。”
商人扭着头摸了摸自己的马匹,“而且,想赶我走,我也得走得了,不是吗?”
税收官看了一眼后面的车队,人群有序却吵杂地堵在后面,有些人已经不耐烦开始说各种脏话,只是这样还好,税收官能看见,有些人打扮得像信使,躲在斗篷里,骑在良驹上,如果他们有什么紧急情报来不及传达,到时候信使只要抱怨一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如果就这么放掉这个商人,那自己的税收任务又无法交代,可能会让自己这个月的口粮钱变成他的失误补偿。
税收官经过考虑后决定,宁愿被上司打几鞭子也不能让自己的养家糊口的钱就这么倒进士兵的口粮里。
“请你配合,这是我最后的礼貌。”
“去你的最后的礼貌!”
税务官放弃了和平做法,也再在乎人多要树立形象的看法,直接挥了挥带着棕色牛皮手套的右手,那个早就不耐烦的士兵立刻抽出长剑,一剑插在马车上,商人吓得急忙掏出匕首,靠着马车盯着这个士兵。
“只拿该拿的,我们是军人不是强盗。”
税务官很大声地叫着,士兵点了点头,割开那一个个皮袋,另外几个士兵开始从破裂的袋子中抽动物的毛皮,放在一边清点。
“住手!你们这样会毁坏商品!住手!那些是我的商品!那些有人要了!”
商人只能干嚎着,那个士兵的剑充满威胁,如果自己不后退,那么不光是那些毛皮,自己的命也会被夺走,商人只能祈祷他们拿走的皮毛价值在五个金币之下,但是那个税务官却非常精准地拿走了误差非常小的五个金币的皮毛,商人愤愤地踩着脚下的木板,紧紧握着自己的长袍,却不敢说话。
“好了,先生,请您签字。”
“我是不会签的!”
“您的意思是刚才的那些物资属于捐赠?”
税收官依旧微笑着,商人吓得不轻,反手拿着匕首颤颤巍巍地盯着税务官,“不,我签字。”
税务官递上签名本和记录册,“谢谢合作,坎尔特帝国感谢您的贡献。”
也许会带来些坏印象,反正战争就没给人有过好印象,自己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为了不让家人在这种日子下受冻挨饿。
因为这个商人,已经堵了十几分钟,商人咒骂着驱赶自己的马匹,载着货物快速离开,税务官听了很多这样的话,反正自己也没有遭遇过不幸,不像那些士兵还会突然拔剑吓唬那些嘴巴不干净的人。
一个又一个,要么是难民,要么是骑士,要么是旅行者,要么是商人,还有可能的密探,间谍,以及最麻烦的信使,当然还有很多通缉犯,只要自己能认出来。
其实不管去哪儿,都没有所谓的太平日子,毕竟这块地方还在争夺中,北方,西罗瓦尔,都在进行防御和攻击行动,毕竟不这么做,不要多久,坎尔特稳固防线,就能继续北上侵略。
自己丝毫不在意换了主子,反正自己被收编之后工资照拿,工作照做,只是人流量多了些,有时候还要抵御可能的小部队突袭和强盗的骚扰以及怪物的攻击。
看着这群人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钱币很合作地放进箱子里,总算松了口气,厄斯威德人就是麻烦,对于金钱的执着总是那么强烈,不过还好,大多数还是懂理的,刚才那个恐怕是个新人。
又是哪家可怜的小子被骗走了吧。
税务官没有心思去可怜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只想早点让堆积在桥上的过路人全部确认身份交完税离开,然后躲在旁边木屋里喝上一小口酒,避开寒风里刺鼻的土腥味,潮味和人来人往带来的汗味。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税务官对此也很不满,因为附近发生的小规模冲突,自己的助手已经被埋在不远处的墓地了,所以自己走不开,而那些士兵文字能力完全只是用来看看酒馆充满挑逗的广告,完全帮不上自己,而糟糕的环境并不能完全让自己强打起精神。
“水鬼!士兵!拿起武器!”
税务官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小队长拔剑的声音,而在沙滩上,有几只蓝色的水鬼呲着牙看着堵在桥上的平民,而这几只可能只是先头部队,在这个浑浊的水域下,肯定还有水鬼,顺着尸体的味道越过防护网来到了这片水域,真是该死,早就让那群士兵早点把尸体烧了,果然直接埋在了河边吗?
人群开始骚动,最后的秩序被打乱,站在前端的平民不断地尖叫拥挤,想要过桥,士兵急忙拦下,以防有人趁乱未审核身份就过桥,放走不该放走的人,“全员,武装准备!疏导未过关的人去关卡,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过河,如果有人试图过桥,就赏他一箭!”
士兵们推着盾牌举着剑,逼迫桥上的人们不断后退,同时安排弓箭手准备射箭,逼退水鬼,但是水鬼在远处嘶吼,非常愤怒,尖利的带蹼的爪子在松软的山摊上不断扑腾,威胁着远处拿着武器的士兵。
今天什么日子,真特么烦人。
税务官合上手中的本子,拿起酒瓶敲了敲木头栅栏,“那边的!扔一发响雷!吓一下那里的畜生!”
很快,有一名射手射出一发箭矢,击中了沙滩的一边,轰烈开来,水鬼先是吓得奔入水中,露出头小心观察,随后再次爬回岸上,试着往人群靠近。
那群后面的人也不傻,不断后撤,离开桥头水域,往林中靠近,让士兵不断往前靠,形成防线。
“麻烦,今天什么日子。”
税收官狠狠地将空瓶子扔进水中,看着瓶子无力地击打在水面上,没有激起太多水花,然后在不断流动的水面起伏。
不得不佩服那群拥挤无序的平民,遇到危险跑得倒是挺快,桥上已经没有太多逗留的人,只剩下一个骑着乌黑大马的女孩,女孩穿着常见的旅袍,高高的兜帽遮住的眼睛,皮肤在这样阴沉的天气下显得非常白嫩,而周围那个成年人,灰白的头发围作一圈,灰扑扑的脸看上去很不健康,穿着一件同样是黑色的旅袍,瘦削的身子和粗糙的手,很明显是个农民或者劳工,但是穿着,很不和谐的感觉。
他们两个没有停下也没有逃跑,士兵虽然警告着,但是女孩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任何声音从她嘴巴里发出来,税务官小心靠近,拦住了女孩,“抱歉,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不允许你们随便过桥,对面也有水鬼,请先呆在这里,等水鬼离开,不然要是有人死在这儿我会很困扰,而且,那么可爱的女孩??????”
没等税收官说完,女孩小心地伸出手,摸在税务官胡子拉碴的脸上,随着女孩的手看向远处,一个背着一把银色利剑的年轻人,慢慢地走向水鬼,并且挥手示意士兵后退,是非常标准的坎尔特和美瑞戴尔的两种军用手势,随后,年轻人拔出银剑,不断逼近嘶吼着的水鬼,其中一个水鬼突然扑向年轻人,年轻人一个转体躲过了那个利爪,并侧身横刃切破了那只水鬼的肚皮,肠子和血浆立刻喷涌开来,水鬼抽搐着在原地尖叫,其他水鬼立刻向后跑着,回过头小心观察这个奇怪的人,年轻人拿出了什么,似乎是一瓶药水,倒在了水鬼的尸体上,然后拖着水鬼尸体扔进了河里,很快,周围的水鬼向上游逃窜,这里,看样子暂时不会有水鬼了。
“这?这是?”
税务官很吃惊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赏金,就是,免税。”
女孩突然开口,声音细腻如风,税务官突然感觉自己很失礼地红着脸,咽了一口口水,醋栗的甜味在自己身边回荡,盖住了原本的潮湿的土腥味。
士兵们鼓着掌,对这个年轻人奇怪的解决方法大声赞叹和感谢,而年轻人则慢慢地跑向大桥,争取拥挤的人群重新堵住这里前到达。
当年轻人与自己面对面时,税务官发现年轻人身上没有一丝血浆溅在身上,年轻人微笑着,带着非常顽皮的表情,“你好,请问我还用教过路费吗?哦,这是我的父亲和妹妹,父亲大老远来接我们俩,身上盘缠不多。”
青年揉了揉女孩的兜帽,女孩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咬了一下嘴唇,“我们赶时间。”
“好吧,坎尔特感谢你们的帮助,祝福你们,一路顺风。”
青年双手合十,“那么谢谢啦,祝您生活愉快。”
青年挥了挥手,马匹慢慢踱步,木板桥咔哒作响。
节二
托斯托德骑着马被堵在人流之中,各种奇怪的臭味让自己很不舒服,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做了什么,会染上这么恶心的气味。
托斯托德没有向其他人那样下马,而是不断驱赶着当着自己的人,毕竟自己时间不是很多,而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被士兵阻挡,这群平民的谩骂对自己也毫无作用,反正自己打扮得像个信使,兜帽很好的遮住了脸,毕竟自己的任务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机密,如果有自己不知道的人也在追踪那个女孩的话,自己太早暴露身份和目的,就会遭到麻烦。
托斯托德挺不喜欢这种阴沉沉的天气,而且在河边,这座破旧的老桥竟然用的木板,为什么不换一座石桥?那种棕色潮湿的木头踩上去感觉湿滑而且很不牢靠。
士兵们互相聊着什么,不过无非就是女人和酒,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托斯托德拿出徽记挂在自己棕色马匹的鞍座上,在士兵理出的小路上快速移动着,那个税务官正站在一个木桌边书写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
“喂,那边的。”
托斯托德拉动缰绳,让马儿停下,自己翻身下马,拍了拍木桌,那个税务官白了自己一眼,“先生,我不管您什么身份,在这里请保持礼貌,除非您想证明您和那边的人事一路的。”
托斯托德没有理睬这个小小的税务官不悦耳的话语,“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女孩来过?”
“呵,女孩?大人这是要追求哪里的姑娘?抱歉,这里只有迁徙的老鼠和烦人的黄鼠狼。”
托斯托德心情不是很好,这里的土腥味让自己觉得恶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托斯托德掏出一张画像,“这个样子,我找她是有事情,很重要。”
税务官放下手中的笔,捋平纸张,仔细地看了一眼,很眼熟,这个下巴。
“哦!一天前来过,她的哥哥帮我们解决了水鬼,所以我还算有印象。”
“过桥了?”
“是啊,骑着一匹黑马。”
看样子自己的追逐有了效果,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许只要一天,自己就能在路边的火堆旁,哪个小村子的旅店里,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然后找个机会干掉她的保镖,开个传送门带走,自己就能继续坐在屋子里喝着葡萄酒看一会儿卷轴,打着研究的名义躲在自己的房间,睡上很长时间。
“那么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我看您的装束,和您的说话语气,绝不是信使这么简单。”
托斯托德没有回答,只是将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转身爬回马背,拍了自己的马儿一下,离开了这里。
这次是解决了水鬼的问题吗?
上一个村子,有一个黑发的青年解决了村子里的妖灵,而且同样有个妹妹,还有父亲同行,不过,这些都只是伪装吧,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处于某种危险,还那么,又是消灭妖灵又是帮人治病,竟然还去一个破旧的神庙捐了一瓶灯油,真是单纯可爱。
这样一个的人,真不愧自己能那么容易追上,不知道他们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先不说自己可能需要杀了女孩身边的人,而且女孩以后是死是活还真的说不准。
不过既然坎尔特的特务们正在努力搜寻女孩,而且自己也遇到过同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被藏得很好,也注定事情不一般,只是为什么没有人下手?不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女孩,毕竟她的哥哥非常,很容易就能追踪到位置和前进方向。
托斯托德在学习魔法前从小就伴随着刀剑弓马长大,直到被坎尔特的魔法师发掘并栽培,也许是因为自己更擅长刀剑,魔法同样擅长的是攻击和击杀,虽然自己大多数时候只需要调查事故,提交报告,但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敌人也不在少数,毕竟并非所有时候调查的东西都是可以触碰的。
托斯托德继续策马奔腾着,希望早点追上那个的蠢蛋,然后让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然后在地狱后悔。
节三
“女孩的消息呢?”
“抱歉,大人,我们只找到了尸体。”
“尸体?我说过要活的。”
“不,是我们的探子的尸体。”
“几个?”
“五个全死了,尸体只找到一个,似乎是被山精袭击了,如果不是身上的徽记,我们都认不出来。”
“废物。”
“可是大人,我们总感觉事情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的,被山精打死一个,那其他的呢?”
“不明,两天前起就没有人再来报到情况,各地交接人也表示没有见过我们派出去的五个人。”
黑色的大衣上别着一朵白百合,美瑞戴尔的皇家徽章。
“公主找到了吗?”
“也没有,公主的下落我们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只有我们这群臣子,是不能让我们的白百合再次绽放的,必须找到继承人,如果公主死了,我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可是,公主失踪不是一天两天,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
“就是因为是死是活不知道,我们才要找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白百合永不凋零!”
“嗯,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白百合永不凋零。”
节四
洛缇坐在马上等着弥鹿将手中的果实递给自己,虽然弥鹿一直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但是弥鹿以前一定是个非常热心的孩子,因为他的本质就是如此体贴,不带任何理由,但是他也是如此冷血,从来都不会对遇上的敌人手下留情。
弥鹿的剑法非常快,如同闪电,只进行致命攻击,从不会去挥舞剑刃消耗别人,似乎他的敌人永远都将破绽摆在面前。
虽然弥鹿并不常使用魔法,就算用也只是使用最基本的法印和符文,但是洛缇知道,弥鹿是个法术大师,身上的物品充斥着魔力,很好地隐藏着,从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有什么本事,精通炼金和草药的他经常在路边收集他需要的药材,然后晚上煮成药水存放在一个个水晶瓶中,然后在某一天卖给需要这瓶药水的人。
弥鹿是个的人,明明不缺钱,却每次都接受各种类型的委托,收取着值钱的金属和宝石,从不接受铜铁币,最基本的必须是白银。
虽然古怪,但是他再有报酬的情况下为他人考虑着,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一直摆着冷冰冰的外表,却也经常像个孩子一样说俏皮话,开玩笑,尽情地笑。
明明也是个孩子。
齐林告诉过自己,弥鹿似乎有什么秘密,这是变形怪的能力,和一个人接触一段时间能感觉到一些东西,虽然模糊如同身处迷雾,但是巨大的身影在彼岸翻滚。
洛缇试探过很多次,希望弥鹿说一些自己的故事,但是弥鹿却从没有说过什么,故乡在哪儿最为保密,从不提及自己的家人,非常小心地筛选着自己说出口的信息,而洛缇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说弥鹿,因为自己也是那种保密的人,什么都不透露,只告诉弥鹿自己要去秘境,身份,目的,也只是回答了一个字,“家”。
自己当然没有说谎,但是弥鹿提出过,自己不属于那里,是啊,也许吧,但是自己只有那里可以去了。
秘境,老山谷,仙宫,星灵山还有雪域,这些是这个世界中隐藏的世界。
凡人难以知晓的世界,而自己,就是不该知晓这一切的凡人。
其实弥鹿真的狠,明明不愿意靠近自己,却安排着自己的衣食住行,煮着好喝的汤,有时还出去捕猎,然后烤出香嫩多汁的肉给自己,虽然自己在他人面前演戏般的叫着弥鹿哥哥,弥鹿也总是微笑着答应,但是弥鹿只是,并不是自己的哥哥,而自己,也只是利用了这份,当初想要用“那个”让弥鹿成为自己暂时的守卫,却不料弥鹿免疫自己唯一的把戏,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墓地,却同意了同行。
洛缇知道,自己是一个麻烦,她正被猎人追捕,但是自从弥鹿来到自己身边,猎人们消失无踪,不再有人在暗处偷偷看着自己,不再有人突然袭击,连打劫的强盗都消失无踪,原因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也知道,弥鹿对于敌人,从不仁慈,而那些敌人,明明是自己的敌人。
真是,既然只是顺路,竟然顺路到这种地步。
洛缇虽然一开始希望的就是这样,但是弥鹿却是以自己的意志去行动,自己从没有控制和介入。
“冬天才能吃到的小刺梨,我已经把上面的刺弄干净了。”
弥鹿很的拿着黄色的小果子,放在自己手心,冰凉凉的甜味,水分很足,虽然外面还刮着冷风,心里却暖暖的。
“先生,我也要。”
“给你。”
弥鹿总是那么温柔体贴,每当自己觉得冷,弥鹿就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自己披上,然后小心地躲开,假装看风景,不时采集一些野果给自己当零食,明明他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这么做,他也说了,自己不做没有报酬的工作,但是他却一直在免费为自己排出麻烦。
当我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洛缇却想不出这个人会想要什么,金子?武器?还是强大的魔咒?恐怕他都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