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格外平静，她再次问道：“那我呢？你说的要娶我呢？要一直保护我，守护我呢？全都不算数了？你答应过她，但你也答应过我啊！”

“对不起无忧，我……”

帝珩的话还未说完，余姒锦便抢先一句说道：“因为你的心里只有我，你次于我，对吗珩哥哥，你亲自说给她听。”

帝珩眉头紧锁着，他的脸顿时黑到极致，他知道余姒锦是故意的，但是就是该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啊。”余姒锦催促道。

帝珩看着她的脸，看到她的唇描绘着“留魂灯”三个字，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按压住，他沉了好半晌，才说道：“因为我的心里只有她，你次于她。”

余姒锦说这话的时候，凤无忧是无感的，但是当帝珩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凤无忧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做锥心之痛，

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但是却没有流泪，因为她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了，她爱的那个帝珩，不见了，消失了，魂飞魄散了，甚至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

她全身紧绷着，将帝珩的样子最后的印在自己的心里，自此以后，再无帝珩。

再无那个曾经的帝珩。

凤无忧收了手上的九璃沉霄戟，手也垂了下去，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我曾说过不止一次，你若背叛我，我一定杀了你，但是我突然发现，杀人好像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凤无忧笑出了声，她低低的笑着，眼底充满讽刺，看到帝珩心只觉得无法呼吸，他很想跑上去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他爱她，从前、现在、以后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但是理性还是大于他的感性，这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就算如此，还是要忍。

她抬眸看了他，笑着说道：“到底，我还是下不去手，我怎么……可能会舍得下手杀你呢？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喜欢到，你打我一巴掌我还要问问你手疼不疼，你递过一杯砒霜我也会含笑喝下……可是，我不会让我自己变得卑微，帝珩，我以今日为限，与你割袍断义。”

说着她便拿着匕首，割断了一块衣角，抛在空中，“今后，你我形同陌路，我与你再无一份干系，而你若再管我生死，那我便诅咒你今生今世，再不得挚爱，也诅咒我……永远与你阴阳相隔！”

她的话很绝，似乎切断了所有与帝珩来往的路，就算自己以后受伤或濒死，也不受帝珩一点恩惠，若是他救她，那她与他一定会阴阳相隔。

这就是造化弄人的地方，帝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她，为何她竟然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他费尽心机救她，拿到留魂灯，他们不还是阴阳相隔吗？

不，这怎么可以。

凤无忧远比他想象的要心狠，甚至这样救她就诅咒自己的话都能说出来。

帝珩摇了摇头，忙说道：“不，无忧，收回你最后的话，现在立刻收回去！”

凤无忧冷笑了一声，“收回去，凭什么？还有，九璃沉霄戟我不会还你，这是我比试赢得的奖励，至于这个铁镯，算是我与你恩断义绝的证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