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变会原貌的马克整个人如同被溺水之人从水中捞出的样子,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越发苍白如雪,双手颤颤巍巍的驻着地面整个人跪倒了下来,差点倒了下去。
观其整个人的精气神较之先前都削弱了许多,看上去如大病未愈一般虚弱。这就是混血种在实在了魔变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等价交换,力量这东西可没有凭空得来的道理,不休息个三五天,他是别想再施展魔变了。
然而,他后颈处的那个伤口也随着体型的缩小而便小了许多,在暗紫色光芒的抚过之下,裂开的血肉开始快速的闭合,一丝丝的肉芽艰难的滋生着。
很明显,对马克的治愈以及压制混血儿施展魔变之后带来的虚弱对罗伊德斯而言也不是轻易的事情,他的双手随着伤口的愈合程度而越显不稳了起来,鼻息之中的气息也越发沉重粗狂了起来,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若是此时痛下辣手,以马克和罗伊德斯两人皆无防备的状态,李察德很有可能一举建功,将其等二人拿下。
可是,直到马克脖颈后出的伤口彻底闭合,李察德也没有出手。因为他估摸不出,罗伊德斯这是不是装给自己看的。
“我需要一个解释。”
平静而沉稳的开口道,李察德一挥手,指着跪倒在地的马克说道。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你比我预料的更加强大,你的存在已经有资格搅乱这盘棋局了。”
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点滴汗水,罗伊德斯语带惆怅的回到,他来来回回的看着李察德一遍又一遍,心中的好奇越发的按耐不住,一夜的功夫这个小朋友便变了一个模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多事之秋,边缘地带,还有狼堡,似乎又要乱起来了。
说话间他伸出手来按在了马克的脖颈下三寸,一股神秘晦涩的力量刺入,将虚弱的马克送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单手提着体格足有自己近两倍大的马克,罗伊德斯头也不回的退走了,“他我带走了,你若是想要答案的话,三日后来你知道去那里寻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罗伊德斯留给众人的只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背影。
“你们,也可以滚了。”
待到罗伊德斯的背影彻底消失于视野之内,李察德转过身来,对着还在黑暗处隐约窥视的残留人等冷冽的喝到,双眼微微眯起,一丝精光隐隐显露而出。
“这就走,这就走,你强你是大爷,稍安勿躁,我们这就走。”连连摇手,好几个本自以为是留在这里准备看看有没有便宜捡的家伙立即作鸟兽散,贴着墙角跑过,从此地离去,他们很清楚,在继续留下来保不准真有性命之忧。
这个皮包骨的瘦子连罗伊德斯大人都得给面子以礼对待,就他们这些小角色若是招惹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绝对占了大多数,可见罗伊德斯的威严在铁狱里头宛如天一般高。
正所谓与虎谋皮者,这个‘者’里头可大有门道,没点本事焉敢与虎谋皮?送羊入虎口还差不多。
这些刚刚离去之人,都算是铁狱里的老油条了,他们待在暗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最少的也有四五个年头,对于这里头的诸多门道是极其清楚。别看狱霸马克如此嚣张,连狱长的面子都敢不卖,还不是靠着罗伊德斯的威慑,没有罗伊德斯的庇护,他屁都不是,狱长要收拾一个囚犯,连理由都不用找也能玩死他去。
“现在,该换我们来说道说道了,你可是把我派去保护你的人给坑害惨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成为全牢公敌的?对于这一点,我可是万分好奇,普通人可是绝难有这种本事的。”
虽然是笑着说,可是李察德的话语丝毫没有笑的意思,反而让听着的赖皮猴罗兰胆战心惊可谓两股战战。
“你有三秒钟考虑该不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我。”
随意的盘坐于地,却恰恰堵住了离去的走道,李察德伸出手来,立起三根手指,对着站在熊家三兄弟身后的罗兰。
“一”
说话间,李察德的一根食指便合了下来。
李察德的本性自负、高傲、多疑、寡情,能叫他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实在是寥寥无几,然而,对于欺瞒,他却格外看重,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这也正是为什么熊家三兄弟第一次来投靠之时,李察德直接拒绝的原因所在,若非恰好在一个恰当的时间点,李察德有用的到他们三兄弟的地方,李察德根本就不会接纳他们的善意,更恰好的是,熊家三兄弟做的很是到位,甚至于豁出了性命。
故而,李察德便顺水推舟,救下了他们,从而为将来彻底将他们三兄弟收归麾下打下良好的基础。
神色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身形干瘦的罗兰这一日夜受到的惊骇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神情慌张且夹杂着一丝恼怒和不满,从相互搀扶着的熊家三兄弟身后走了出来,走道李察德身前,怒视质问道:“你答应我的,东西给你,而你负责保护我,而现在,你就让这三个家伙保护我是吧,看看他们,我的那些部下都死的死逃的逃,这下你满意了吧。好啊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居然还有脸面问我为什么?”
说话间,罗兰的手指抬起指着李察德,几乎要戳到李察德的额头了。
“放肆,大人面前焉敢如此放肆。”后头,还能自由行动的大熊拉布看到这一幕,当即火大了起来,他们三兄弟为了保护这个倒霉玩意差点丢了性命,他到好,现在居然反过来怪罪起了他们兄弟三人。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他此时的举动,根本没把他们三兄弟放在眼中,居然敢如此放肆的对自己三兄弟即将跟随的大人说话。
吼叫着,大熊拉布一爪抓出,抓着罗兰的后衣领,一个下贯,拽着他拉倒在地严严实实的砸在坚硬冰冷的石面之上,巨力箍着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