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现在就看双方谁先露底了。
“小友莫要揣测,老朽只是需要小友代为送一封信件而已,而此事你也并非主力,只需在死斗场,对马克多加看护一二,保证他能活到最后便可。”洒然一笑,罗伊德斯佝偻着身子,宛如暮气十足。
“老朽我现在也有七十来岁了,那怕还能苟活五十来年,也难以离开这座囚笼,我如今只想委托老朽昔日的一位好友,希望他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对我的后人多加招抚一二,此信也没有什么机密信息藏在其内,可惜老朽被人禁锢囚禁在此,莫说信件,连一点信息也也不让外人知晓。
唉唉唉,悔不当初啊,如今我的存在,估计已经被后人淡忘,他们也许早就以为我已经死了才是。”
‘老狐狸,你就演吧。’暗暗啐了一口,李察德根本不被罗伊德斯所装的可怜状骗到,职业者的寿命在生命力的滋润下,远超凡人,如罗伊德斯这种貌似曾经达到了半步超凡者位阶的职业者,寿元可是将近三百,还可怜兮兮的说还剩五十年,这典型就是欺我年少,不知世事。
说其被人囚禁,连丝毫讯息也不让外露,这一点李察德到是相信,能够将半步超凡者禁锢囚禁之人或势力,只要有心,当让外人丝毫不知罗伊德斯的任何消息。
“老人家也是可怜,可惜你一身力量,若是不被禁锢,随便在外面那个地方,估计都能被当做嘉宾,虚位以待的聘请您老为客卿才是。”
双眼之中亮起一种名为对力量追求的欲望,李察德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渴望,几分垂涎,几分贪婪,几分崇拜的开口说道。
“小友莫要多疑,只要你能护得马克站到最后,将此信交给死斗场这一届的大仲裁,我必有厚报。”
可怜牌已经打了,接下来就是利益牌了。
凡事莫过于威逼利用,然而罗伊德斯如今状况窘迫,威逼之法实在是难以动用,如若不然,他真没这鸟心思,装作什么孤寡老人,被人陷害的样子。
别说李察德看的腻味,罗伊德斯演的也腻味了起来。
“还望老前辈告知,我的报酬?”既然答应了帮忙,那李察德必不可免要贪婪的问讯到报酬的事情。
‘贪婪的小辈,怪只怪你太贪了。’罗伊德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和声说道:“小友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了,老朽在外还藏有一些身家,到时定当让我那好友取出转交与你,本来么,老朽只想用十块血肉核心一遭的,可是小友如此盛情难却,老朽也就结个善缘,少说二十块中品血肉核心不在话下。”
“好好好,此事我干定了。”李察德哈哈狂笑,仿佛被二十块中品血肉核心的数目所打动,完全不管不顾了起来。
一场尔虞我诈,相互算计做作的交易,就这般定了下来。
在铁狱所建山峦之外的山脚下,外表修整的很是光鲜的牢头奥伯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来往囚笼的唯一一条道路。
说是道路,实际上还是谦赞了,这一条宽两米左右的小径完全就是过往之人走的多了,才踩踏出来的路径,两边丈许高的杂草密布丛生,小径之上,相隔不远也能看到一小簇杂草从石缝之中衍生而出。
沿途之上,怪石嶙峋,崎岖蜿蜒,根本就算不上道路。
然而,此处却是唯一通往山峰之巅铁狱所在的必经之路。
在奥伯丁身侧,数十名狱卒同样不复往昔的邋遢,都被收拾了一遍,看上去分外精神抖擞,他们如此做作,只为让来人多看一眼,若是瞧上眼了,被抽调走,那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包括奥伯丁在内,都是这样的心思,因为铁狱这地方真的是鸟不拉屎,飞鸟绝迹之所在,说好听点他们是狱卒,说难听点,他们貌似和囚犯也没多大区别。
普通狱卒还好点,上峰有命要抽调的话,立马就能走人,可怜奥伯丁这生性贪婪,唯财嗜命的家伙,他身为牢头,执掌黑玉阵枢,别人走得,唯独他,走不得。
再次待了这么多年,整个铁狱里头,上上下下,不论是下属狱卒,还是监禁囚犯,那个都被他压榨过。这些年来,他如今能够压榨的油水,越来越少,几近于无了。
远方,依旧是一望无尽的荒野,杂草丛生,不时传来阵阵飒飒声,那是划过山涧的风吹动植被发出的低鸣。
天空之上,白云朵朵,悠闲的散布于天际之上,偶有一只苍鹰突破云霄,不知飞往何处,但留下那曼妙的身姿,以供下方蝼蚁羡艳。
骄阳高挂,它歇斯底里的放射出无尽热毒,仿佛恨不得把大地烤裂,将河水烘干。
此时已经过了响午,牢头奥伯丁带着一干狱卒已经从凌晨等到了现在,可是这荒芜的道路之上,依旧连一根鸟毛都没有看到。
偶有一只肥硕的野兔晃悠着那丰润的翘臀蹦跳着蹿过草丛,都能让一干饿了一上午的狱卒们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大人,您看咱们是不是打道回府才是?如今天色已晚,如此酷热,来使估计早就找个快活的地方去快活了,那里还会如此尽职的跑来咱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提取犯人。
您瞧瞧,大家伙都快晒晕了过去,再加上一大早什么都没吃就到这里干等着。忍饥挨饿这么半宿,看这情况,在等下去也等不着,反而会伤了诸位兄弟的身体,若是落下点病根,咱们这个囚笼里头又没有狱医在,那就只能等死了。”
“是啊大人,一个小小的职业者而已,那怕咱们在怎么拍他马屁又能落得什么好处,这种被委派为使者专职提取犯人的家伙,一看也是被边缘化的可怜蛋。为他,如此劳师动众的等待,那是得不偿失啊。”
在奥伯丁的身后,一个个资历较深,说的上话来的狱卒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