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古尔德身后,刚刚直言不讳自以为有了底气的奥伯丁当即如遭雷殛,脸色苍白如纸,整个身子都难以自制的打起了摆子。
毒狼古尔德何许人物,那可是在整个边缘地带都能排进前五十的狠角色,从成长到如今,什么腥风血雨阴谋暗算没有经历过,如奥伯丁这般巧言令色,心口不一的家伙,只要一个苗头,他就能猜出其心中想的是什么。
自以为有了底蕴,就敢于触动虎威,只想引走自己的兴趣,好让自己早早提走犯人走人,然而继续做自己的土霸王。
如此心思,就差写在脸上,如何瞒的过人。
毒狼古尔德若是连这点心机算计都看不出来的话,早不知被人阴死在那个旮旯里头了。
“说吧,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让你说,你就快说。”等了几息的时间,看着只有颤抖的份的奥伯丁,古尔德神情有些厌恶的再次开口说道。
若非看在此人是铁狱牢头,归属狼堡麾下,杀之可能引发驭兽阁与狼堡两大势力之间的矛盾的话,古尔德早已两个耳光拍烂此人狗头了,如何会留下他在此继续乱吠。
一次可以容忍,两次可以放过,三次就须了解。
量以古尔德的身份,打杀了一个小小牢头,顶多受几句岢问便是,狼堡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这样不开眼的狱卒长而找自己麻烦。
不敢再说什么废话,奥伯丁已经察觉到了身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那怕只有一丝,也比自己管辖囚笼之内,那号称杀了上百人都被关入监狱的狠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机更加霸道喧嚣,他根本不敢质疑,若是自己的回答不够让其满意,迎接自己的估计便是死亡了。
因为被抽调在铁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狱卒长,奥伯丁这些年来宛如一个土霸王一般,只有他欺负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连带着,他连早年在职场之上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有些生疏了起来,若不然,只有是个脑子活络的人,就不敢去招惹古尔德。
被吓楞了,奥伯丁真的被吓呆愣了。
他只顾着浑身打摆子,连开口说话都忘了怎么说。
简单连说,他这就是被杀机刺激到了大脑神经,而自发的陷入了一种自我臆想的幻境之中,他在幻想自己被杀的景象。
一丝阴霾闪过古尔德的眼底,他开始怀疑,是否自己的威名已经被人忘却,不过才年许的时间,毒狼之名居然就如此淡薄,连个小小狱卒长也敢无视自己,连自己的询问都敢于不答。
然而他想的更多,难不成这个狱卒长身后有人依靠,而此人想要给自己难堪,而故意叮嘱此人不给自己面子不成?
杀鸡儆猴,若真有人在暗中算计自己,那么理当需要杀一只鸡给这只猴子看看,我毒狼古尔德的爪牙是否依旧犀利。
在奥伯丁的身后,一干狱卒通通面无血色,只要不是一个白痴,都能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机是何等的喧嚣。
这些狱卒表现的和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曾经,他们也许算的上是一些精挑细选的狱卒,然而,跟随着奥伯丁在铁狱里头作威作福,巧取豪夺坑蒙拐骗这么些年,他们骨子里曾经的丁点悍勇早已消磨,通通都是一些软骨头。
一只绵羊带着一群狮子,只能将一群狮子变成一群绵羊。虽然这些狱卒算不上狮子,顶多算的上是一群乱咬人的豺狗而已,然而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些豺狗也已经变成了披着豺狗皮的绵羊,顶多只敢对着那些不敢反抗的囚徒乱吠。
“既然不说,那么久麻烦你来跟我说说,死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发自骨头里头的森寒瞬间涌出,只见古尔德转身一抓,他粗大的手掌径直按在了奥伯丁的脑袋之上,五指张开,闹闹的抓住了奥伯丁。
“饶命啊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惊恐的尖叫止不住的从奥伯丁的喉间吐出,还处于臆想状态之中的他,被古尔德碰触到身躯之后,整个人立马醒了过来,然后立即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此处风景独好,不知你是否愿意更近一点的观赏。”长笑间,古尔德单手提着奥伯丁转过身来,悬空而提,将奥伯丁置于万仞悬崖之上,在其下方,便是无尽深渊,依稀可听间狂风吹动锁链发出的哗啦声隐隐传来。
“我不敢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带着哭腔,奥伯丁撕心裂肺的尖嚎了起来。身子悬于半空,奥伯丁的眼角已经看到周遭的空旷。
以前,只有他将人丢下悬崖看肉糜的份,想不到如今他也有将要被人丢下悬崖摔成肉糜的时候了。
根本不为所动,古尔德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他身上的一个个狼首纹身宛如要复苏过来,蹿出他的身体咬人一般,活灵活现的微微抖动着。
“呜呜呜……我不敢了大人,我再也不敢不听大人您的话了,求求您,求求您开开恩,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还不想死啊,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
哭嚎着,一滴滴泛黄的液体渗过了奥伯丁的胯间,向下滴落了下去,他失禁了。
“废物,杀你脏了我的手。”
笑了,古尔德真心的笑了,他手中亲手扼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间接死于其手的人更是不下万数,然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手中哭嚎被吓的屎尿齐流,鼻涕与眼泪狂飙的
如此之人,那怕身后有人暗中算计,想来也难等大雅之堂。
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什么样的首领带什么样的部下,这样的垃圾,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一个甩手,将手中肮脏之人丢掷余地,生恐污了自己的手。
他也是有大志向大野心之人,若非驭兽阁阁主昔年将其压服,不见得古尔德不会在狼堡那位传奇陛下隐匿消失的那段岁月,拥兵自重,拉起一只队伍来。
所以,他垂涎边缘地带的同时,又痛惜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