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凹陷,张口吸气。
因为未知,所以忌惮,没有将来人逼出黑暗,李察德是绝不会亲身冒进贴近御敌的。
职业者的手段各有千秋,没有垃圾的传承种子,只有垃圾的职业者。
李察德鼓动着自己的胸腹,吸气呼气,瞬时间肺活量大增,一吸之下,抽走了身前米许之内的空气,纳于胸腹之中。
“呔!”
一声呵斥,刚刚吸入腹中的空气一股脑的喷吐而出,在狭隘的黑暗走道之中掀起一阵风暴。
在李察德的身前,一阵夹杂着冷冽飞雪的飓风滚卷而出,裹挟着地面上散落的碎石杂物,铺天盖地的向着前方冲刷而过。
风本无形,却有常态。
一呼一吸之间裹挟而起的风浪,全无死角,也让藏于黑暗之人避无可避。
退,唯有再退!
山腹之中的囚室低矮狭小,囚室附带凿出的走道更是偷工减料的产品,其宽广长短,都尽量节约人力物力。
在这勉强容得下三人并排而行的深邃走道之中,连个摆设都显得多余。
退无可退,在退下去,便出了这条唯一之路。百米纵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瞬息可过。
之前的一记沙脚便已踢出了数十米的空隙,而现在一口浊气后劲绵长,足以蔓延至走道之外。
‘我看你怎么破,老老实实显出身来,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大口呼吸,扯伤了喉咙,李察德在出声之后,感觉喉咙火辣辣的刺痛,任然凝神眺望前方,意图捕捉到来人踪影。
战气无法调用,只能使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肉身格斗技巧。
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只因李察德的各种能力,基本都属于贴身肉搏,远距离技巧匮乏的可以,武力侧职业者在成为超凡者之前,唯一的远距离攻击方式就是斩气了,而在铁狱这个被千魂洗灵法禁束缚了战气显现的地方,除非是超凡者,否则连斩气这个能力都无法施展的出来,。
在当前的环境,当前的情况下,才是最上之策。
“在这里!逃,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那去!”目如苍鹰,蚊虫难逃,双脚顿地,借力腾身而起,斜斜的向着前方冲出。
就在风压滚出的瞬息,潜伏而来的神秘人便发现事无可为,果断抽身而退,意图离去,其任务虽然未曾完美达成,可也窥到一丝玄机,如此足矣。
融身黑暗,气机寂灭,此为他的本质。
然而,这种本质的维护,需要一种平静的状态,一旦提速,便会打破此种平静,如石落水潭,溅起涟漪。
涟漪虽然微弱,可也已显端倪。
这一丝气机的波动,对于李察德体内的传承种子而言,就像是一盆香喷喷的美食放置于饕餮眼前,比太阳还要耀眼。
换个人,还真让他跑了。
风的速度很快,可人的速度更快!
风还未至,李察德已经跃至数十米之外,冲散了自己吐出的风压,瞬息便至。只见他人在半空,腰一转扭转,双拳如暴露般急速落下,蛮不讲理的对着正前方的黑暗之中,猛烈霸道的打了过去。
每一拳挥出,都带起嘶嘶之声,那是拳劲贯透空气所拉扯而出的压抑声。如此密集和强蛮的攻击,前方的黑暗之中那怕是块生铁,也要活生生的被他打成一块薄饼。
“黑浪潮”
一双赤红色的眸子突兀的在黑暗之中浮出,随后一具高大魁梧几乎头顶峭壁顶端的身披黑甲之士从黑暗之中显露出来。
一身斑驳黑色盔甲之上,入目可见无数古旧伤痕,散发出一股子浓厚的时间氛围,宛如古时战将,那种铁血森冷的杀意,哗啦一下子随着其本身的出现,爆了出来。
面对着李察德的拳击,此人不退反进,高高抬起双臂,置于胸口之处,合拢并握,左食指指着上方,右食指弯曲朝下被双手箍着。
一道黑色的能量灵光笔直从此人比作的手印之中激射而出,此道黑色灵光方一射出,空气都像是扭曲了一般,黑光散发开来,蚕食着虚空,拉扯出一片异样的扭曲感。
‘该死的,这是超凡者的战气武身?这片小小的铁狱里头,除了藏着一位可能的英雄罗伊德斯之外,居然还有一位超凡强者隐藏于此?’一丝惊骇难掩浮现,在一见到那神秘披甲之士的瞬间,李察德便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这个超凡者的战气武身离体而战,战斗力大概等同于一位巅峰职业者,绝不容小窥。
“给我破!”
双脚离地,避无可避,李察德瞬间收拳,以彪悍体魄激出体内所有的心血之力散入自己紧握的拳头之中,一拳捣出,对着迎面袭来的黑亮光柱,点了过去。
仓促变招,力有未逮。
不管有什么事,都要撑过这一招才成!
“哗啦啦???”
拳光相撞,暴起一声巨响,李察德倒飞而出,狼狈的落了下来,落脚步伐显得踉跄许多,接连后退数步,其脸上一丝怨毒悄然浮现,嘴角之处,一抹殷红的鲜血缓缓滑落下来。
这个战气武身的战斗经验实在丰富到了极点,一身力量更是强的惊人,‘他’居然在没有击碎李察德拳头的情况下,以能量冲击的攻击方式,将力传导进了李察德身体之中,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十米之外,方才拳光碰撞之处,生生撕裂开了一道五米方圆的口子,坚硬的石壁像是被直接抹消了一般,消散了一片,凹陷出了一个圆形的凹口。
双方交手的余威,很是刚烈,爆散向了周遭。
黑光破碎,散为一蓬更加细小的光线,每一缕黑光荡漾回荡,撞在石壁之上,都会留下一道米许纵深的口子。
右手藏于身后,食指指尖青紫一片,肿胀倍许。李察德甫一交手,便落了下风,黑光锐利,险些削断了他的指尖,若非李察德拳头的力量威力绵长,这段时间继续的心血之力也算得上充沛,一举加力之下,耗尽了全部心血之力,终于撞碎了那一道儿臂粗细的黑色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