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拳与剑的交锋,这是骨与骨的碰撞!
骨折,剑裂,惨烈莫过如斯。
一碰即分,李察德只手垂落,他失了血肉包裹的拳头整个向内扭曲了九十度,从五指指骨关节处向内呈反方向弯曲,近乎断折。
对面,奥伯丁同样好不到那去,精血养剑,只能越发枯槁,此时的他,发梢之处已可见处处白发滋生,面容衰败体魄腐朽。
这一剑所消耗的气血之力,足足让他的寿元在瞬间减去了十年之久。
在他体内脊骨所在,一道从脊骨尾部扩展延伸了半根脊骨部位的裂痕如虬龙一般撕裂了开来,一滴一滴属于血椎剑精华的骨髓白液正在从中缓缓滴落,随着髓液的流失,血椎剑的威能也将逐步消散,直至重新化为死物。
“血椎剑威能,果然不容小窥。”由衷赞叹一句,李察德眯着眼睛,抬起右手将五指置于眼帘,看着自己的指节所受到的摧残,很是心痛。
**的痛苦对他而言只是小事,真正让他肉痛的是食指所受的伤害,这一次受创,可是真正的伤到了根底,连指骨都差点断了,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的话,左手食指绝难恢复如初。
食指重创,他如今最大的杀招拳头算是成了聋子耳朵成摆设了。
幸好奥伯丁同样也好不到那去,自己如今虽然废了右手,可还有左手可用,虽然左手强度比右手弱出一筹,可用来应付如今这副残局,已经搓搓有余。
“可恶的小辈,你的**强度简直非人,那怕凶兽,也莫过如此了。”嘴角难掩内附重创,渗出丝丝黑紫淤血。
半蹲在地,用双手撑地支撑自己不倒下的奥伯丁目中露出惊悚之色,死死凝望着李察德那根置于眼前的食指。
赐名魔物个骨头,也没有他那么硬啊。
血椎剑威能锋锐霸道,莫说人体了,那怕是一头凶兽被这般直面击中,也要开膛破肚,被直接捅出一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来。
可眼前的一幕,简直可怖,人体坚硬程度居然比凶兽更强,血椎剑不但被反击之力重创,连带着他这个养剑者也遭到反噬。
而眼前之人,居然只是付出了五指血肉崩碎,骨节开裂这种小的不能在小的代价。
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悚,感到可怖,感到畏惧。
由心的,他万分后悔了起来。
料理那老东西的时候,为什么还要那么托大,横生枝节的去招惹这个怪物。
“难不成,你也是一个混血的杂种不成?”仔细看着,奥伯丁终于发现了一丝与众不同,在李察德的眼中,除了蛮族疯狂之血引动的赤色血瞳外,还有着些许异样的金色血丝环绕在他的瞳仁中心。
这,正是奥伯丁这一瞬间的推测。
“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血椎剑,我要了!”
李察德狰狞一笑,浑然不顾自身身上斑驳遍体的伤势。骨节绽露的手掌以着胜利者的姿态,探手伸出,一抓牢牢的抓住了那半没入坚硬岩层之内的血椎剑。
此剑初成,迫于无奈,如早产婴孩,先天便有不足之处。
如今,更是离开了铸剑者,更如鱼儿离开了水,飞鸟失去了天空一般,陷入到了一种濒临破碎的境地。用职业者的形态来形容的话,便是灵散。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血椎剑就等同于一位职业者,它的存在介乎于生命与物质之间,世间罕有,是不容于天地之间的造物。故而,自世间第一把血椎剑诞生至今,每一次血椎剑出世,其铸剑者都会惨遭厄运,要么被血椎剑吞噬成为祭品,要么被心怀叵测者杀害,从无幸免。
“桀桀桀现在,就由我来替你完成祭炼血椎剑的最后一个步骤!”暴戾一笑,李察德提剑而起,渗着血的手掌乍一接触到这邪魅的血椎剑,体内的血液与残存的生命力便如开闸一般倾泻而出,向着手中紧握的血椎剑奔涌而去,他要洗去这把血椎剑里头属于奥伯丁的所以印记。
‘血祭炼出来的邪兵,那怕是不完全形态,噬主和贪婪己成为其本性!’查觉到体内气血和生命力的异动,李察德心中暗暗一惊。
“嗡嗡嗡嗡”
本能被扼杀的血椎剑很是不甘,意图振开持剑者,并杀之!
虽惊不变,右手一紧,宛如铁箧,手中血椎剑如遭雷击,重新归于死寂之中。呼吸之间,体内刚被血椎剑本能牵引起的一丝异动瞬间便被压下。
这也是李察德,换个人来,片刻功夫便说不准真被血椎剑挣脱开来,莫明被害了。之所以未成,皆因李察德一来对血椎剑的了解世间少有,早有提防,;二来李察德根基牢固,气血旺胜程度不让超凡者,且生命力稀薄大多被转化为心血之力消耗掉了。
若非李察德接连大战数场,消耗过巨,一身实力十去七八,凭手中这柄未完全铸成的血椎剑,连造反的机会都别想有。
“想要夺我苦心铸造的血椎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在血椎剑被李察德震压的时候,不远处传承种子被击散,血椎剑也被夺走的奥伯丁趴伏在地,一边咳血一边颠狂的嘶吼出声。
他的眼中,厌毒戾恨之意,己近实质,化骨噬魂也难消除。
“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就凭你这垂死之躯,还想翻盘?!我看,是你在做春秋大梦才对。”
李察德狂笑之间,蔑视败者,姿态是那般的快意纵横。
下一瞬息,但见他步履略显踉跄,却又显矫健般的矛盾突兀。行进间单手持着苍白的血椎剑,随意凌空乱舞挥砍斩刺,洒下漫天苍白剑光,其势遮天,其意狷狂。
“哗哗”
脊骨所铸血椎剑划破空气撕裂开来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异响。
“现在,麻烦你来说说,你我之中,谁是成王,谁是败寇!”圆滚的血椎剑剑尖像是一根棒槌,抵在奥伯丁的后脑勺上,将奥伯丁的脸颊狠狠的杵入满是尘土血渍的地面上。
性情暴戾,本性偏执的李察德肆无忌惮的羞辱着此时已沦为败者,可谓一败涂地的奥伯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