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我和陈默金下了飞机,在呼啸的刺骨寒风中就马上领略到了北国风光的魅力,整个天地已被苍茫的大雪覆盖,机场送往迎来的旅客和工作人员大都穿着厚厚的棉衣,饶是我和陈默金都有功夫在身,根本不畏惧恶劣的自然气候环境,可是在这里却也感受到了严冬的酷寒。
记得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楼珈蓝就曾经跟我说过,她们老家到了冬天以后简直是冷得要命,气温经常处于零下二十度左右。到了这个时节,大多数的人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的话,基本上不会外出,而是猫在家里喝着马奶子烈酒,来渡过酷寒的冬季。
今天早上在登机之前,陈默金就已经给楼珈蓝打过电话了,告诉她我们要过来看望她哥哥。所以我们随着人流刚走出来,就看到接机大厅中正有个脚上穿着一双几乎到膝盖部位长筒靴的年轻女子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年轻女子正是楼珈蓝,虽说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外面还披着军大衣,甚至头上还戴着帽子,脖子里还围着围巾,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毕竟我跟她同学了好几年下来,早已经非常熟悉。
当即我们就拎着行李快步走了过去,不过为了给她个惊喜,我故意把风衣的领子挽起来,遮住了大半的脸颊,低调地跟随在陈默金身后,同时打量着她,感觉几个月没见,整个人似乎消瘦很多。不过正因为清减了,人也显得漂亮了很多。
原来的她圆圆的脸蛋,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有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儿。事实上她是典型的蒙汉混血儿,眼睛里带着几分棕色之色彩,不过身材却非常高挑,而且皮肤还挺白,尤其是性格也比较大方热情,这也是我之所以能够跟她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我们到了她跟前,陈默金望着她就说:“我就是陈默金了,你应该是兵锋的妹子楼珈蓝吧?“
楼珈蓝点点头道:“是的,记得上次你跟我哥哥来我们家,还是八年前呢。算起来咱们已经足足有八年多没有见面了呢。”
“是啊,想不到才几年没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是啊,岁月不饶人。不过前几年我哥哥出任务回家之时,我还问起你的消息呢。我哥哥却说你出事成植物人了,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现在看来陈大哥你恢复得不错啊。”
陈默金耸耸肩膀,道:“还好吧,不过我之所以能够重新站起来,还多亏了我身后这位好兄弟呢。据他跟我说,他跟你可是老熟人了,猜猜他是谁?”说着话,闪身到了一旁。
我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说话呢,她只是稍微看了我一眼,便突然给了我一拳,激动地道:“你是……龙牧野,你这家伙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发邮件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这几个月究竟跑哪去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哇?”
我见她认出来我,便将领口压了下去,摇着头苦笑道:“我这几个月的经历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啊,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不过一言难尽啊,回头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吧。倒是你好久不见,还好吗?”
“不太好,这不毕业后一直在照顾我重伤的哥哥呢。不过他最近的伤情是越来越严重了,大有持续恶化的迹象。”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在学校里不是跟我说过你会中医嘛,我就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就是希望你来我家一趟,帮我哥哥看看能否给他治好?只可惜一直联络不不到你。”
“哦,别担心。”
我认真地说:“我这次来就是专程过来帮你哥哥治疗伤势的。另外还有点事情需要请他帮忙。不过我的事情,还是等给你哥哥治疗好伤势后再说吧。现在咱们先去你家吧,先让我给你哥哥看看伤势的具体情况。”
“那真是太好了。”楼珈蓝顿时大喜过望,打了个手势道:“走咱们去外边吧,我弟弟的车停在外面呢。”说着话,便带着我和陈默金向外面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又说道:“想不到你连陈默金大哥的伤病都治好了,看来你的医术应该比在学校里的时候更加厉害了不少啊。不过我哥的伤势却是特别重,说起来我奶奶在我们鄂尔多斯地区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老中医了,可也拿我哥哥的伤势没辙,现在只能靠着中药延缓恶化的时间而已,并没有找到有效治愈的办法。”
“哦,我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的确是增长了不少。不过在没有看到你哥哥伤势之前,我也并没有把握能够百分之百治好。但我会尽力而为的,毕竟我还需要你哥哥帮我个重要的忙呢。”
“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哥哥帮忙啊?之前你并没来过我家,连我哥都不认识呢。”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啊,据陈大哥跟我讲,你们楼氏家族好像是楼兰古国王室一个分支的后裔对吧?”
“没错,既然陈大哥都跟你说了,那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我们楼氏家族的确是早已消失多年的楼兰古国王室的后裔。这个是我们楼氏家族最大的秘密,莫非你需要我哥哥帮忙的,是有关于消失的楼兰古国的事情吗?”
“不错,再具体一点,就是楼兰古国王室曾经得到的那枚传说之中由大地之母女娲补天之时所炼制出来的补天神石剩余的那块精华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不知你要那神石究竟要干什么?”
“我一个朋友身体被邪异之气入侵,必须用那东西才能够将她体内那股邪气给镇压驱除了。否则的话,她就会有生命危险。”
“原来如此。不瞒你说,有关于这块神石的传说在我们家族代代流传着,但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而且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我哥哥要比我知道得多。”
说话之间,楼珈蓝已经带领着我们来到了外面的停车区,只见一个身形如同小舢板般的魁梧青年正靠在一辆猎豹越野车车门前,他一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上夹着只香烟吞云吐雾的抽着。
看他的面貌倒是跟楼珈蓝有几分相似,看来应该是楼珈蓝的弟弟无疑了。不过皮肤却比楼珈蓝黑了些。而且他穿的衣服也并不多,下身十条牛仔裤,上身则穿着风衣,脚上却是双军勇暖靴,留着一头短发,在烟雾中闪烁着的目光非常之明亮,估摸着应该是跟他哥哥一样练过功夫。
其实要说起来楼珈蓝也会功夫,只不过我们虽说相处了几年,却并没有真正切磋过,我也不知道她的功夫有多深,我只知道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曾经有几个在社会上厮混的地痞无赖想要打劫她,最后却被她修理惨了。
就在我转动着念头的时候,那青年熟练地把烟头弹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上面的烟灰槽里,迎着我们快步奔了过来,冲着楼珈蓝问道:“姐,接到人了吧?”
“接到了。”
她点点头,接着道:“陈默金大哥以前来过咱们家,还给你买过很多好吃的呢,你应该还记得吧?不过这位却是我的老同学,他叫龙牧野。这次他跟陈大哥专程一起来,就是为了给咱哥治疗伤势的。”
“哦,我当然记得。陈大哥你好,龙大哥我叫楼迦南,很高兴认识你。”
他用力地握着我的手,接着道:“我之前就听我姐说过,有个会中医的老同学,想必就是你了。我大哥的伤势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我摇摇头道:“迦南兄弟不必客气,你姐姐跟我是老同学了,既然我知道了你哥哥重伤的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再说了,等治疗好你哥哥的伤势以后,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嗯,只要你能治好我哥哥的伤势,什么都好说。外面冷,先上车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去慢慢说。”楼迦南说着话,就带着我们上了车。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路上的行人车辆并不多。不过路面上却结冰了,所以楼迦南也不敢把车开得太快。好在我和楼珈蓝好久没有见面了,几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我这是第一次来内蒙古这边,印象之中应该是有许许多多随时都可以移动的蒙古包。可是事实,随着时代的变迁,蒙古包已经很少了,透过车窗倒是看到公路两边有不少钢铁水泥建成的高楼大厦,俨然是一座现代化大城市。
不过楼珈蓝家并没有住在市区,而是在郊区一个叫着莽牛寨的村落里,村落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她家是寨子外围的一个独立院落,两层贴着瓷砖的小楼在院落里拔地而起。
我们下了车,随着楼珈蓝姐弟两人走进院落里以后,只见一位头发花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婆婆正在靠着东边院墙的那一排草棚子下面,喂食着几十只绵羊,不过看到我们立刻就丢下了手中的草料,走了过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化说着什么。
只可惜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就听不懂,倒是陈默金好像是听懂了,他连忙走了过去,用蒙语跟对方说着什么,我不由对陈默金挺佩服的,他竟然还会蒙语,看来能够成为特种兵王,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在我转动着念头的时候,楼珈蓝跟我说那老婆婆就是她奶奶了。于是我便急忙迎了过去,跟老人家打了个招呼,向她问好。
可能陈默金已经跟她说我是专程来跟她大孙子楼兵锋治疗伤势来的,所以显得特别热情地抓住了我的双手,但却依旧操着半生不熟的汉化跟我说着什么,我自然是一句都听不懂,整个人都有点儿蒙圈了。
幸好有楼珈蓝跟我充当翻译解释,她奶奶对我们的到来表示非常欢迎,让我们先到屋里坐,喝点酥油茶先去去寒气,说是已经中午了,她马上去准备午餐,等吃过午饭再跟她大孙子治疗伤势也不迟。
我让楼珈蓝跟她说,救人如救火,先去看看楼兵锋的伤势,饭晚点儿吃也没什么关系。这话说的让她感到非常高兴,她马上就让楼珈蓝带着我们去了楼兵锋所在的卧房,而她则让楼迦南杀鸡宰羊,置备饭菜。
楼珈蓝带着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开着暖气的卧室里,我立刻就看到一个浑身被烧得面目全非,几乎跟黑炭似地并且散发着淡淡焦糊和浓重腥臭味的男子躺在床上沉睡着,不由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这必定就是她哥哥楼兵锋了。
不过他的伤势要比我事先估计的还要严重得多,现在的楼兵锋已经处于深度昏迷之中了。而且很明显他伤势已经开始发炎溃脓了,这种情况就比较严重了,倘若不及时施以有效的治疗手段给他治疗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
当下我走近床边,不敢怠慢地便发出精神感应力,查探起他伤势的具体情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