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颇具蒙古特色的手爪羊肉饼,酥油茶和羊肉汤,我们几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商量着就将要去罗卜汩西部寻找消失的楼兰古国之事的细节问题,当然还包括行程路线的问题。
按照我们的计划是先搭乘飞机前往新疆乌鲁木齐,然后转乘前往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到楼兰古国古城遗址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如果有所收获乃是最好不过了,如果找不到拥有线索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昨天我们只顾着研究要带什么东西呢,倒是忽略了行走路线的问题。现在研究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才发现如今现在就购买那些需用之物的话未免太早了点儿,尤其是像那些帐篷啊,照明弹啊,各种防身用的刀具啊等等,坐飞机的话带着也不方便。
不过一些体积较小的物品还是可以先买着的,譬如说药品什么的,反正大致的计划我们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刚好也能够抽出时间来,我便同陈默金在楼珈蓝的带领下去了市里转悠起来。
楼珈蓝显然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开着车子带着我们兜兜转转到下午三点多就把目前能买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不过就在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显示的是龙雀的电话号码,便接听了。
可是当我接听之后,电话里却传来了龙叔的声音:“牧野啊,我们已经达到鄂尔多斯机场了,我们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出租车公司,正打出租车准备去你在电话里给我说的那个地址呢,你现在在你那朋友家吗?”
我惊讶地道:“这么快啊。”
“为了赶时间,我和阿雀她妈妈包了架飞机过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现在不在家,刚和朋友买好东西,正准备返回我那同学家呢。要不我们过去接您吧?”
“不用你们来回奔波了,这还正下着雪呢,而且我们已经坐上出租车了,晚上在你那同学家见面吧。”
“好,那我等你们。”又说了几句,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让楼珈蓝转道去附近的商场,买了许多食材,这才返道而回。
此刻的天气的确是不太好,在半个小时以前还是晴朗的天呢,可是现在却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呼呼的北风刮得大雪四处纷飞,天地一片苍茫,道路上人烟稀少,来往的车辆也并不多,不过下着大雪楼珈蓝也不敢把车开得太快。
但是听说有可能是跟我失散多年的父母来跟我想认,陈默金和楼珈蓝都挺为我感到高兴。路上楼珈蓝问我这几个月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我呢,而且我也不跟她打个电话,说我太不够哥们了。
我就跟她解释去了神农架探险,把我们在神农架的经历跟她稍微讲了一些,听得她是连连惊叹太不可思议了。就连陈默金听罢之后,也是忍不住感慨地说,我们真是福大命大,经历那么多凶险不但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那神农架,收获还那么大,真是天大的造化。
不过对于他父亲的死,就不免有点耿耿于怀了。毕竟他父亲也是为了救活他才去了神农架的。如今他是醒过来了,只可惜他父亲却永远地长眠于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大地之下了。
因为下着大雪的缘故,我们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彼时才刚到六点钟。
下了车以后,陈默金拎着我们买来的在前往寻找楼兰古国途中需要用到的物品去了堂屋,我则和楼珈蓝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去了厨房,她奶奶和弟弟正在厨房忙碌着做饭,看到我们手里的东西,就责怪我们说浪费钱买那么多吃的干嘛,家里什么都不缺,现在挣钱多不易啊。
我听得额头不由直冒黑线,连忙跟她老人家解释说,我有几个朋友等会儿要过来,所以才买了这些东西,还得麻烦她老人家给张罗张罗多做几个菜,老人家咧嘴一笑说原来是这样,没问题,让我们去堂屋里等着就好了,她这就弄。
我们正说着话呢,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又是龙雀的电话号码,便立马接听了,“傻哥哥,我们已经到你所在的村子里了,你出来接我们一下吧,要不然我们找不到你啊。”
我一听是龙雀,便立即说:“好的,我者救出来了。”
楼珈蓝忍不住问我道:“是你朋友来了吗?”
“是的,他们已经到达村里来了。”
“那我们出去接下他们吧。”楼珈蓝说着话,就去车上拿了一只手电筒,跟我一起快步了出去。
刚走出楼家院落没多远,我们在村子的十字路口就看到了一辆还在亮着灯的出租车,我用精神感应力一扫,就感觉到龙雀就在其中,当下便奔了过去,还没到跟前呢车门就忽然推开了,然后就看到龙雀从车上快步钻了出来,一个箭步就朝我飞奔而来。
这丫头才几天没见啊,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似地,不但做了新发型,而且脸上还画着精致的淡妆,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尤其是她还穿着一身中长款的貂皮大衣,超大的水貂领子,华贵而不失气质,腰带的设计也显得修身而休闲,搭配着皮革短裙和加绒裤袜以及高跟短靴,让她看起来充满了时尚和活力满满的青春气息。
就在我傻傻望着她的时候,她已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了我,激动地道:“傻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啊?对了,我爸妈也来了呢。他们说你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我心底不由泛起了涟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看到了,他们已经走过来了。”
彼时正有一对中年男女从车上走下来,说是中年男女,但其实他们并不显老,男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身形挺拔匀称,浓眉大眼,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看上去跟普通人差不多,根本没有一点儿气功高手的风范,反正我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儿的气功波动的迹象。
乍一看上去他看起来跟那些都市的白领差不多,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一双眼睛看上去特别命亮,有神,隐约之间似有熔岩般的神光在流转着,显得神秘而深不可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和煦微笑,给人一种可信赖的亲近之感。
女的外罩一件直抵脚腕的黑色大氅,高跟靴子踩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面貌看上去也并不显老,应该跟男人的年龄差不多,但她满头头发却全都白了,虽带着一顶大气时尚的圆顶帽子,却也掩饰不住那如雪的发丝。
当看到她那沧桑中带着心疼,憔悴中带着惊喜目光望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没来由的似乎被人揪动了几下,尤其是瞧着她的脸型,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反观我自己的样貌跟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甚至就连她那眉宇间蕴含着的一丝英气,也都跟我没有多大的差别。
此时此刻,虽说我们还没有抽血检测dna做过亲子鉴定,但我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她就是我不知在梦里呼唤过多少次的母亲了。这一刻我新潮起伏不定,热泪不由自主地流淌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
就在我恍惚间,母亲抱住了我,失声痛哭道:“我的儿啊,你让娘找的好苦啊。呜呜呜……这些年娘常常在午夜梦回中梦到你,可是每次醒来都见不着你……娘几乎哭瞎了双眼……哭坏了脑子啊我的儿……娘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的孩子……呜呜呜……”
“娘……”
我大叫一声,哽咽道:“儿也好想您啊,这些年来儿在梦里不知梦见过您多少次,呼唤过您多少次……可是每次梦醒来留给儿的却只有悲伤和痛苦……儿现在不是在做梦吧娘?”
“呜呜呜……都怪娘都怪娘……”
我母亲一边自责着,一边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呜呜咽咽地说道:“我苦命的孩子,你不是在做梦,现在娘就在你面前,还有你爸爸和妹妹,他们都来了。以后咱们一家再也不分开了。”
“娘,您也受苦了。”我也给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忽然笑道:“娘,您看上去真是年轻漂亮。如果您不是头发白了,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咱们是母子呢,恐怕多半会认为咱们是姐弟呢。”
母亲“噗哧”一笑,伸手戳着我的额头道:“臭小子,嘴巴这么甜,难怪你妹妹会说你跟好几个漂亮女孩暧昧不清呢。不过娘倒是不介意你多娶几个媳妇,反正娘现在还年轻,就算是你这臭小子多生几个娃,娘也带的了。再说了,你爸爸他还打算建立一个横跨全球的商业帝国,多生几个娃,将来也好继承咱们老龙家庞大的家业。”
这话说得不禁让我额头上冒黑线,我这母亲还真是亲娘啊,什么好事儿都想着我,不过彼时龙雀却带着哭声说道:“娘,你让哥哥多娶几个媳妇,那我怎么办啊?我不管,反正我也喜欢哥哥,我也要嫁给哥哥!”
我母亲瞪了她一眼,喝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不是胡闹么?”
“呜呜呜……”龙雀泪眼摩挲,倔强地哭着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哥哥,这辈子我非哥哥不嫁!”
我母亲指着她,气呼呼地道:“你……你这孩子是要气死妈妈么?”
哪知我父亲却是依旧笑容和煦地道:“雀她娘,你可千万别生气,这才刚和儿子想认就气出病来,那可怎么得了啊。再说了,阿雀她想嫁给儿子也不是不可以啊,你忘记我曾跟你说过的有关于阿雀身世来历的话了么?”
我心中一动,暗想莫非龙雀不是我这亲妈所生的孩子不成?仔细一想也还真有这个可能,当初在神农架我救她的时候,看到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是蓝色的,我就感觉到她的出身来历恐怕是非同寻常,现在听我父亲提起这事儿,其中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