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侯君离声色清冷。
米乐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才道:“问清楚了,这位公主有和亲之意,朕就许诺她,朝堂上的世家公子随便她挑,当然也包括朕,你说这个答复怎么样?”
侯君离在她旁边坐定,米乐立刻把点心推到他面前,又由相思给倒了茶。
米乐摆了摆手,示意相思出去,这才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答复。
侯君离端了茶喝了一口才答:“不怎么样。”
“为何?”米乐眨巴着眼睛看他,“朕都随便她挑了还不好啊?”
侯君离看着她不说话,目色清冷。
米乐当即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话啊!”
侯君离扣住她的手,拉开放到桌上:“该回宫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入宫。”
米乐冷哼了一声,这才往外走:“回去就回去,还怕了你不成!”
她出了堂屋,让相思收拾东西,另一边招呼了萧齐,风风火火就走了,也不管侯君离。
等回到宫里,太后第一时间来看她,表露得满脸欣喜和激动。
“皇上平安无恙可真是太好了!哀家日日诵经祈祷上苍,希望皇上平安归来,没想到,皇上真的平安回来了!”说到这里,她眼睛湿润,握住米乐的手。
米乐一把抱住她,继续在她胸口蹭了又蹭:“母后,朕快想死你了!”
旁边的宫人太监看得目瞪口呆,太后一个厉色扫过去,贴身女官忙的将人清退。
太后抱着米乐,摸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松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的车驾怎么会坠崖?”
米乐摇了摇头,忽然沉着脸一脸阴郁:“虽然不知道是谁搞的鬼,但朕已经安排摄政王去查了,如果被朕知晓这个幕后之人,朕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皇上,你弄疼哀家了!”太后脸色忽然不太好看,米乐一低头,才看见她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抓得一片红。
她立刻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的松了手,随即摸着太后的手腕:“母后没事吧?”
“没事……”太后连忙缩了手,又看了看米乐的脸才道,“皇上平安无恙,哀家才放心,至于那些刺客,必定要好好彻查一番,胆敢行刺皇上,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一掌拍在一旁的桌子上,容颜盛怒。
米乐看了她一眼,立刻又拦腰抱住她,感觉到太后身形一僵,她就更加放肆地在她怀里吸气:“好在朕活着回来了,闻到母后身上的味道,朕就觉得踏实……”
太后身形僵持得厉害,米乐能感觉到她在忍,偏也并不戳破——从前的米乐对太后颇为依恋,据说就是太后用了这样暧昧的手法来牵制米乐。而现在,一想到这个太后的心狠手辣,米乐也并不想忍了。
她既然要来挑逗她,那就受一受挑逗的恶果——嗯,让你给我弄姝贵人,让你给我戴绿帽。
米乐忽然就张开嘴咬了她一口,不轻不重,惊得太后顷刻推开了她:“皇上,你……”
米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茫然看着太后:“母后,你怎么了?从前你不是最喜欢抱着朕了吗?”
太后脸色一道红一道白,神色有震惊有慌张,但也只是须臾,她又镇定了下来,缓缓走到米乐面前,握住她的手道:“皇上长大了,且马上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你我虽为母子,但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日后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人前朕肯定不这样。”米乐嘻嘻笑着,“不过现在又没人!母后,朕差点就死了,母后都不让朕抱抱吗?”
太后的脸色非一般的精彩,如同逼不得已般,才又坐到床前。
米乐立刻扑进她怀里,靠着她温香软玉的肩膀,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当真是觉得这太后的确是姿容无双的存在,不过——那脖子上是什么?
被衣袍遮盖着的锁骨上方,脖子下方,有一点点淤青露了出来。
米乐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抱住了太后的脖子:“母后,你等朕睡着了再走吧。”
她佯作不经意把太后衣服一拉,她锁骨上的情形就看得清清楚楚。
米乐当即在她怀里蹭了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别开脑袋,心里却在想着——太后果然在偷人!
不过她这个年纪吧,偷人也不奇怪,毕竟那么年轻,早早就守了寡。
只可惜啊,身为太后,万事当谨慎,高处不胜寒啊!
太后这一走,米乐立刻就招来了聂太医,并且将所有人都遣散,这才看向聂太医道:“聂太医,你这么多年为朕事必躬亲,要说朕身边真有什么真心真意待朕,把朕当皇上的人,你聂太医必须算一个!”
聂太医一惊,没料到米乐突然给他戴了这么高的帽子,立刻跪地道:“臣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不假,但若说聂太医没有费心,那谁也不信。”米乐看着门口道,“母后刚刚离去,可朕瞧着她精神似乎不太好,聂太医可愿替朕去给太后把把脉?”
“皇上吩咐,臣必尽心尽力!”
送走了聂太医,丁香跟着走进来:“皇上让聂太医给太后诊病,吩咐一声就是,何必亲自把聂太医招来?”
“你不懂。”米乐思虑片刻,忽的勾唇一笑。
“走,让于全挑点礼,随朕去看看姝贵人。”
丁香一愣,立刻应了一声。
姝贵人怀胎两个月,据说正是害喜最严重的时候,米乐特意让于全挑了些新鲜的酸梅子,带去了姝贵人的住处。
姝贵人听说他回来了,简直是喜极而泣,扑到米乐怀里又是笑又是哭,还撒娇。
米乐心情复杂得简直无法言喻,却只能摸着姝贵人的脸一通心疼安慰道:“姝贵人孕育龙嗣辛苦,朕既回来了,定会常来探望姝贵人。对了,朕还让人送来了刚摘下的梅子,太医说可以缓解孕吐,姝贵人尝尝!”
陪姝贵人用了点点心,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米乐这才得以脱身。
回帝宫的路上,她一面走一面扶着额头——哎,十月怀胎,她还得殷勤上一段时间!
“哎!”脑袋忽然撞上一堵肉墙,米乐只觉眼前一片绯红,脚下已经不稳,朝后倒去。
前头那人却忽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拉,米乐的视野中便对上了一双狭长凤目,清冷依旧,深沉似海。
米乐顿时就笑了,偏着头看他:“摄政王看到朕不行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