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一脸无奈看过来:“皇上还笑!当初微臣就说了不接这差事,皇上非得安排给微臣!”
米乐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可你是朕的禁军统领啊,职责就是保护朕,朕有难题,不丢给你丢给谁?”
“是这样?”萧齐忽然笑了笑,“那要是这样的话,一百个乌云珠臣也不在话下,肯定都替皇上摆平!”
米乐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一个乌云珠就够烦了,你还想一百个!折腾死朕啊?!”
萧齐立刻嘿嘿一笑:“这不是打个比方么!”
米乐与他并肩而行,忽然就想起另一个人来,不由笑道:“到了明年,朕这左手边也应该有个人了,想想妙哉!”
萧齐看了她左边一眼,奇怪道:“什么人?”
米乐乐呵一笑:“秘密!”
说完,她便抬步往亭中走去:“这会儿就不庆祝了,回头等这件事情办成,朕定好好庆祝!”
萧齐看着她进了凉亭,顿时吐了两个字:“祸水!”
亭中,米乐趴在侯君离桌前,拨弄着他面前笔架上的笔杆,瞪着他:“你刚才要是再不站出来支持朕一下,朕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了!”
侯君离轻笑了一声:“臣看皇上侃侃而谈,不忍打搅,就想着看皇上还有没有后招。”
“你妹!”米乐立刻站起身来,“朕那是强作镇定好吧!这样舌战群臣的大场面,朕也是第一次!亏得你还在一旁看热闹!”
她义愤填膺控诉完,侯君离只是笑,米乐顿时不满:“你还笑!”
侯君离这才抬眼:“事实证明,皇位出乎臣的意料,嗯,还是孺子可教也。”
米乐听了又要急,他却忽然把手里的东西拿起来:“怎么样?”
米乐一看到那东西愣了下,她刚才竟没发觉他不是在批奏折,而是画画。
画面上画的人一身龙袍,身姿卓越,脸容肃穆威严,赫然是今日自己身居朝堂,舌战群臣的场面。
米乐顿时不客气地骄傲起来:“啧啧,这么瞧着真是帅啊!朕简直就要对自己膜拜了!”
侯君离扫了她一眼:“真不害臊。”
“嘁~”米乐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把朕画矮了,朕今天可是特意在鞋里面加了垫子了!”
“哦。”侯君离淡淡应了一声,“没注意。”
米乐顿时瞪向他,后者在气定神闲的喝茶,接触到她的目光,他立刻把手里的茶杯往前一送,“喝点?”
米乐不客气的就着他的手把他那口茶给喝完,随后看向空空如也的茶杯:“还要。”
侯君离顿时笑了起来:“小馋猫。”
让云贵重新沏了两杯茶来,米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一面赏画一面啧啧两眼放光。
“这画朕得拿回去裱起来!”
侯君离从她身侧经过,闻言瞥了她一眼:“看看就好,裱什么。”
“不裱起来,怎么让人知道朕也有这么威武霸气的时候呢!”说到此处,米乐连连叹息,“太帅了!”
侯君离懒得理她这股子神经质,走到一边,打开了今日刚呈上来的折子,扶住额头。
米乐这头欣赏完,把于全喊了进来,将画交给他,这才背着手凑到侯君离桌前,盯着他的脸看:“有难题?”
侯君离将折子掉个头放到她眼前,米乐便看见了那上头几个“洪灾”两个字,顿时头痛。
“这湖城旱灾,阳城水灾,这俩地方明明就只隔了一座大山,居然会出现这两种极端天气,也是稀奇。”
“皇上别管稀不稀奇了,找法子解决吧。”侯君离收回奏折,“霖州城一事,皇上减免了三年赋税,已经国库折损,如今国库本就空缺,再加上这两灾,只怕长此以往下去,金燕国就再经不起折腾了。”
米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今日朝堂之上,真不是提出了朝堂官员的审查事情么?要不然,咱们就搞个募捐,若是那些官员愿意把吃到嘴里的吐出来,用之于民,从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若是不愿意……”米乐冷冷笑了两声,“那就不止丢官印那么简单,很可能还要吃牢饭掉脑袋,朕就不信他们不怕!”
侯君离目色顿了顿:“皇上先是推行科举,紧接着又来官员审查,就不怕这些官员倒戈,入了关氏一党?”
“所以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只要他们把吃的吐出来,朕退一步,各自相安无事,若不然,那就是跟朕对着干,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无所顾忌,清除关氏一党!”
说到此处,米乐忽然拧眉道:“说起来,这关氏党羽可真是够阴的,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来点大的,这姝妃孩子一没,朕瞧着太后似乎深受打击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把关汝嫣往朕怀里送,你说,这是想要有第二个皇子取代朕吗?”
侯君离沉默须臾:“关乐侯坐拥象山十万兵力,实力不容小觑,且皇上登基之时曾得他保驾护航,这份恩情,皇上不可不报。进,是忘恩负义,退,是江山难守,这一仗,没那么好打。”
“怕什么。”米乐乐呵呵的笑起来,“兵符都在摄政王手里,还怕关乐侯区区十万兵力?”
侯君离瞥了她一眼:“臣的兵符统领的是边关将士,远水难救近火,倘若真有什么意外,只怕是保不了皇上。”
“那不是还有萧齐的禁军么?”米乐掰着手指头数,“宫里有一万,宫外有四万,尚可抵挡。”
侯君离便又道:“禁军统领虽是萧齐,但真正能得他统领的也只有他管辖下的一万禁军,若是旁的统领倒戈相向,纵使有一万大军也保不住皇上的命!”
米乐立刻焉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调兵。”
侯君离目色森寒:“若规劝不得,便以武力镇压,势必清扫朝堂。”
米乐看着他:“如此一来,你的人也损失严重吧?”
朝堂之上,一旦施行新政,受影响的绝不止关乐侯的人,对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言,新政的施行,对于他多年来布下的暗网而言,必然也是大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