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她拍了拍相思的手背:“朕要那个,烤鹅!对,行了,你也坐下来吃吧,这么多朕也吃不完!这事儿,朕心里有数。”
整个午膳,相思一脸忧虑,直至于全来禀报说崔姑姑果然去找了侯君离,只不过是脸色铁青出了凉亭。
米乐顿时狂笑看向相思:“瞧吧,朕没说错吧?”
相思看了她一眼:“皇上什么时候和摄政王心意相通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米乐朝她眨了眨眼睛,“这叫默契!”
结果她这声默契方落,殿门口就进了个人。
米乐瞪了他身后的于全一眼——这个死太监,现在居然都不通传人了!
于全收到她的目光,顿时把头低得低低的——这怨不得他啊,摄政王让别吭声,他也不敢吭声啊!
反正一样都是得罪,干脆得罪小的吧!
这么一想,他立刻又抬起了头。
那一头,米乐咕噜喝了两口茶:“你来晚了,朕午膳用完了,没备你的份!”
侯君离在殿中央站定,看了相思一眼,相思急忙站起身来往外走。
于全眼见相思出去了,立刻也跟了出去。米乐不由得从心里摇了摇头——这些个嘴里说着誓死尽忠她的人,紧要关头,溜得比谁都快!到底是尽忠大魔王还是尽忠她啊!
“正好,臣也吃过了。”侯君离略略躬身,算作行礼,然后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她翘着二郎腿的脚上。
米乐顺着他的视线回看了一眼,懒得动,便见着侯君离抬起了头,目光盯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侯君离不说话,直接伸出手来扣住了她的膝盖,将她上头那只腿拨了下去。
米乐脸色一黑:“这里又没别人,朕就翘脚了怎么了!”
说着,她又把腿给码了上去。
每天坐姿、站姿、仪态,样样得规规矩矩、端正挺拔,天知道她有多累!如今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寝殿,还不能放松,那岂不是要累死!
结果她腿还没码上去,就被侯君离打了下,她顿觉膝盖一麻,一时间竟好像膝盖以下都麻痹了。
她愣了愣,晃了晃腿,也不疼,也能动,就是麻,就好像茅坑蹲久了的那种感觉。
她顿时转头瞪向侯君离,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侯君离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问:“小碧是怎么回事?”
米乐冷哼了一声,把茶壶放远——老子茶水都不想给你喝!
“昨晚朕散步碰见几个宫女对另一个宫女灭口,那个被灭口的人就是小碧,根据小碧供词,她三年前被关尘轩欺侮过,这一回是因为关尘轩的事情发生打算告发,没想到被人灭口。”说到此处,米乐看向他,“朕已经让萧齐看押了她们,只要摄政王不把人交出去就没什么问题。”
侯君离的目光看向她挪远的茶壶,把喝光了的茶杯放到米乐面前:“所以皇上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微臣来当挡箭牌?”
他微微抬起下巴,眸底的视线闪烁着隐隐有丝寒霜。
米乐顿觉后颈凉凉了——就这么点小破事还要兴师问罪?摄政王又变大魔王了?
想到这里,米乐立刻笑起来:“朕拿摄政王当自己人!外人才叫打招呼!”
说着,她就顺过茶壶给他添了茶水,又把茶杯朝他松了过去。
侯君离眉宇一松,端过茶杯的时候,嘴角好似有一晃而过的笑意。
米乐愣了愣——擦,她这是被大魔王算计了?!
男人心,海底针啊!
她撑着脑袋:“所以关尘轩的事情闹这么大,这个人能不能杀?”
“自然得杀。”侯君离放下茶杯,声音清冷,“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米乐顿时偏头看他,目光从他发凉的面容上掠过,扬了扬眉:“朕可不背这个锅!”
侯君离看向她,她顿时理所当然道:“要杀人的是你摄政王,可不是朕!摄政王权倾朝野,你说个一,朕哪儿敢说二啊!”
侯君离凉凉勾了勾唇,眸底轻眯:“是吗?”
米乐点头如捣蒜:“当然,朕看到摄政王都吓尿了!”
侯君离目色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扬了扬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米乐一愣,顿时想起了昔日有关于小皇帝见到摄政王一嗓子被吓尿了的传说,顿时老脸有点红——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顶着这副躯体,她也是要脸的!
“不说这个,反正这锅你得背着!”
“有什么好处?”侯君离问。
米乐眼珠子转了转:“你要什么好处?”
“臣要什么皇上给什么?”
米乐眨了眨眼睛:“当然,朕不是说了,江山都可以送给你,你随便说,朕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当然,跟人作对的事朕不干!”
侯君离上下扫过她,目色嫌弃:“身为一国之君,太怂。”
米乐叹息了一声:“不怂不行啊!否则朕第一集都撑不过去啊!”
“什么第一集?”
“戏剧啊!”米乐理所当然看着他,“哦,这里应该叫第一回!”
侯君离收回目光,“胡言乱语。”
米乐立刻嘿嘿笑了起来:“那你背不背?”
“考虑一下。”侯君离站起身来,“太后娘娘办了场家宴,请了皇上和臣,去不去?”
米乐顿时拿撑着脑袋的手戳了戳自己的脸:“去啊,有吃的干嘛不去?”
侯君离凉凉收回视线,“今晚,自己准备一下。”
到了晚上,崔英果然亲自来请。
米乐难得的乘了御辇,高调地摆驾关雎宫。
到了关雎宫门口时,不巧正撞上关乐侯和侯君离。
两个人一致躬身朝他请安,米乐顿时瞥向一旁的香兰相思:“威风不?”
“啊?”香兰相思抬起头来一脸困惑,分明没听懂。
“威风!”却见另一边的于全答了话,见米乐看过去,还束起大拇指奉承道,“奴才就没见过比皇上更威风的人!”
米乐顿时拉起御辇旁边的绸带朝他脸上抽去:“编也不编得像一点!”
绸带轻飘飘地在脸上抚过,于全立刻弯了腰:“奴才谢皇上打脸!”
米乐咬牙看着他笑眯眯的脸:“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