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侯君离身后,云贵对此刻的情形目瞪口呆,“皇上和祁大人这是……”
侯君离半垂眼睫没有说话,云贵身后,高远狠狠撞了他一下,对他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
云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侯君离,顿时心头一紧,闭了嘴。
“把这里烧了。”
侯君离丢下这几个字便转身离开,云贵嘴巴张成“o”形,看向身侧的高远,用口型询问:“发生了什么?”
高远意味深长看向侯君离离去的背影,拍了拍云贵的肩:“王爷说烧就烧吧,这里的确也是个不详的地方,之前梨姿容在这里出事,现下皇上……”
他停下没有说,因为前方的侯君离忽然顿下脚步,微微侧目。
高远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推了推云贵:“赶紧动起来!”
祁墨玄抱着米乐离开,一路畅通无阻。
“皇上!”刚到门口,高远正好从马背上下来,看见两个人浑身是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们这是……皇上你受伤了?”
米乐摇了摇头,萧齐身后跟着相思,相思冲上来看见米乐身上的血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后方走出来的侯君离,顿时怔了一下,忙向侯君离行礼。
米乐拍了拍祁墨玄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随后,依着相思站好:“萧齐,你带人进去,把飘香居封了,里面的人,全关进衙门,至于裴卿,带进宫里,朕要亲自审问。”
萧齐听见裴卿的名字,眼神一震,当即应了下来。
后方,侯君离却忽然伸手拦住了萧齐。
“齐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萧齐一愣。
米乐闻言,回过头去,正好与侯君离抬起的视线对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色沉沉。
米乐随即偏了头:“齐王什么意思?”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色淡漠。
侯君离一瞬不瞬看着她,眉目幽深:“臣可否与皇上单独说几句话?”
米乐看了他会儿,没有回答,却缓缓移开脚步,往一旁走去。
因为药效没有尽散,她走得很慢,身上那件祁墨玄的血衣外袍尤为刺眼。
她在一颗树下站定,立刻就靠在树上,侯君离跟上前来,看着明显脱力的她良久才道:“有件事,臣需要同皇上坦白。”
米乐听了,没什么表情,:“何事?”
侯君离眸底暗沉,一字一句道:“裴卿是臣异父同母的弟弟,是臣的疏忽才铸成他今日大错,而他之所以走到今天,皆是臣管教不严,弟有错,身为兄长难辞其咎,臣替他向皇上请罪。”
他躬身对米乐行礼。
夜晚的风吹得人发冷,连并心头也生出几分冷意。
米乐裹紧了身上的血衣,面无表情看着他:“你知道他要对朕做什么吗?”
侯君离垂下眼睫:“知道。”
“你知道朕身上这身衣服是谁的吗?”
侯君离抬起头来看向她,没有回答。
米乐忽然前进一步,逼近了他,咬紧了牙关道:“是祁墨玄的!他和朕一样中了毒,浑身不能动,可为了救朕,他把自己刺伤,用放血的方式排出血液里的毒素,拼死杀了欺负朕的四个人,这才将朕救了出来,敢问齐王,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侯君离眼底深幽,没有说话。
“你在那个罪魁祸首那里!”米乐说完之后抹了一下眼睛,压低声线声嘶力竭逼问他,“朕今天不止差点没命,还差点……你……却为他说话?侯君离,我是谁?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们拜过天地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