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总离开之后,夏信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但想起又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邢建伟这样的对头,夏信也是感到很郁闷。回想起在d市,最后遭到杨晓春的嫉妒和排挤,夏信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呢?怎么总会遇到这样的小人呢?
宫文革和夏信一起目送李总车走远后,迫不及待地问夏信:“李总说什么了?有没有说红旗区的事?”
“那你觉得李总来说什么事呢?放心吧,李总说他已经把方珍给批了,不允许出现买保费这种事了。“夏信说着,笑容抑制不住地从脸上露了出来,一个心病去掉,夏信要说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耶!“宫文革跳起来,扬起右手,和夏信击了一下掌,恶狠狠地说:”这回老邢可是吃瘪了,该!“
看着宫文革的样子,夏信特别能理解,当年自己不也是一直被杨晓春压着,心情糟的要死,幸好来了总公司,自己走了以后,这个宫文革会不会又被邢建伟暗算呢,自己怎么能帮他一下,毕竟一起战斗了3个月。
上楼的时候,夏信对宫文革说:“文革,你和邢总这么大的矛盾吗?这试点结束后,万一......,你看需不需要我和李总说一下?或者我和我们程总说一下,看有没有机会把你调到我们中心来。”
正抬步准备上楼的宫文革听到夏信这句话,把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夏信,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夏信,你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够朋友意气,我宫文革认你这个朋友。”
“文革,我......”夏信想解释一下。
宫文革举手按在了夏信的肩上,打断了他的讲话,深沉地说:“兄弟,我知道你的好意,也从内心感谢你替我着想,但没有那个必要,我孩子还小,不想离开家,再者我和你说过的,老邢如果再给我小鞋穿,我就不伺候他了。我们现在先一心一意把江南区这个月干成全省第一,不枉我们兄弟这几个月的付出和努力。”说完重重拍了拍夏信的肩膀,迈步像楼上走去。
夏信点了点头,跟着往楼上走去,心里像放了块石头一样的沉重,总感觉宫文革现在这种境遇和自己在江南区试点有关系。
快进门时,宫文革回头朝夏信看了一眼,看夏信一副沉重的样子,说道:“怎么这副表情?”
“我总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在江南区试点有关系,如果不是选择江南区试点,说不定你境遇没有这么差。”
“咳,你不用这么想,也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还要谢谢你这几个月让我学到很多东西。”看夏信还是无法释然的样子,宫文革说:“好吧,我和你交个底吧,其实你来之前,我已经准备去安达保险了,最近他们也一直在找我,这次试点结束,你回总公司之后,我可能也不在长盛干了。这么说你是不是就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夏信听到宫文革这几句话,猛然间有点愕然,后来回想一下,其实宫文革是暗示过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叹了口气,夏信伸手搂住宫文革的肩膀,然后用力紧了紧,说:“不管怎么样,这十月我们都要完美谢幕,用实力告诉那些人,我们是谁!”
“我们一定会赢的!让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小人哭泣去吧!”宫文革也用力点了点头。
说完两人相对哈哈大笑,这个情景让几个正要下楼寻找他们询问结果的营业部经理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为什么如此大笑。
当红旗区买保费的事情被分公司批评的事在江南区传开后,笼罩在江南区上空的最后一片阴霾也被扫清,在宫文革再次召开主管会,要求全员加速冲刺,确保十月江南区全省第一。几个营业部经理也是身先士卒,每个人都是保费不断,整个江南区仿佛脱胎换骨一样,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个h省。
夏信在最后一个星期每天必开的营业部经理会上,对大家说了这么一句话,业绩靠士气。现在江南区士气正旺,大家要全力以赴,必保达成举绩率和保费全省最高的目标实现,各营业部也要勇争第一,力争成为全省保费最高,指标最好的营业部,这是江南区的光荣,更是每一个营业部,每一个人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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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今天江南区又是50多万保费。“秘书把一张报表递给了闻言抬起头的李总。
李总自打和夏信谈完话后,回到分公司就要求个人业务部每天必须把个人寿险,特别是江南区的业务状况报给他,这让邢建伟心里很是憋气,却又无可奈何。
“哦,明天就最后一天了,看样子这个月江南区真要当第一了。”李总饶有兴趣地看着报表说,“还真是变化大啊。”
“这几个月江南区变化可以用一句词来形容。”秘书看李总心情好,也开了一句玩笑。
“那句诗啊?”李总笑眯眯地问道。
“***写的一首词《浪淘沙.北戴河》中的一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h市大学中文系毕业的秘书,文学功底还是又一些的。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李总复述了一遍,拍案叫绝,“太贴切了,现在正好也是秋天,江南区也是换了一个样子。好好好,我就用这句词来给陈总写一个试点汇报。”
等秘书出了办公司,李总平静了一下心情,打开邮箱,敲出了一行字: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副标题是h省分公司寿险试点工作汇报。
这份汇报应该会让自己在陈丽安总心目中的印象上一个层次吧,李总很有信心。
31号中午一过,宫文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是说什么也坐不住了,一会儿蹿出去跑到收单的地方看几眼,一会儿又跑到各营业部巡视,却发现一个营业部经理都不在。
“夏信,整个营业区没有人啊,就几个内勤啊,这都干什么去了?”宫文革说道,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他头上却冒着汗,可见心情焦急万分。
坐在座位上夏信,却悠闲的晃了晃手中拿的一本书说,“不要慌嘛,同志哥,冷静,昨天我们比红旗区高了将近100万保费呢,举绩率更是达到82%了,他们追不上的。”
宫文革嗤了一声,扫过去感觉夏信手里的书有些奇怪,定睛看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说:“你真的不着急?”
“我不着急啊。”夏信很奇怪宫文革这么问,看了看自己身上,难道他看出自己其实也是内心如焚,坐立不安了,哪出问题了吗?
宫文革笑得实在是止不住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夏信说,”哈哈,你手里的书都拿倒了,哈哈,还在装冷静。”
夏信一听,看自己手里的书,果然拿倒了,脸一红,说:“靠,好吧,我承认,其实我现在也是忐忑不安,决战时刻还是做不到心静如水,稳如泰山啊。”说完,把书一扔,站起来,在屋里狭小的空间踱起了步。
不过经这一个插曲,两个人紧张的心情却是放松了许多。虽然都觉得问题不大,昨天比红旗区高了那么多,都赶上以往一周的保费了,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放松。
下午三点多,有业务员陆陆续续地返回了督导区交单,职场里开始热闹起来,到了差不多五点钟,督导区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了,几乎所有的业务员都回到了职场,每个人都在关心的询问,江南区和红旗区的情况。为了让大家可以实时知道江南区和红旗区的保费情况,宫文革特意在督导区的培训室挂了一块白板,上面仿照足球比赛现场的记分牌写着江南区和红旗区的保费,十五分钟就更新一次,到后来就五分钟更新一次。同时,根据夏信的建议,在培训室买了一些水和小点心供大家休息时用,几个内勤还用红纸在墙上贴了几条标语,整个把培训教室弄成了江南区保费实况转播现场。
“老房,我们是不是第一了。”一个业务员坐在那,喝着水,问边上的另一个业务员。
“不敢说啊,现在我们保费是比红旗区高,但红旗区总出大单,还没到最后一刻,不好说。”那个姓房的业务员看着白板上的保费说道。
”我觉得没问题,这次我们江南区肯定是第一了,这离业绩截止就剩半个小时了,红旗区还能怎么翻盘?“另一个业务员信心满满地说。
红旗区经理办公室,方珍看着眼前的报表,绝望的神情一直挂在脸上。叮铃铃,一旁的电话响了,方珍看着电话,犹豫了好一阵,才拿起电话。
“方珍,你们哪里怎么样,有没有单了啊?”电话里邢建伟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
方珍仿佛看见了电话那端的邢建伟正站在电话旁,瞪着一双期盼的眼睛,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满意的答复。这已经是邢建伟一下午打的第六个电话了。
“邢总,我又追了一圈,这些大牌业务员说,这个月一直在下雨,很多客户不太好找。”每次都要编一个和上次不一样的理由,方珍也是很为难,其实她打电话给那些大牌业务员,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业务员都在茶馆里,拿他们的话说,这么大雨,没法出去拜访,湿乎乎地到人那,不礼貌。
方珍恨恨的想,骗子,都是骗子。下雨不能拜访?那为什么江南区的举绩率这个月这么高,而红旗区才40%多,难道人家的业务员那里不下雨吗?方珍现在是真后悔怎么就没有听邢总的话,抓基础管理呢?但转念一想,抓基础管理,自己也不会啊,再说那也太累了。
在办公室里气得跳脚的邢建伟听到方珍的这个解释,怒不可遏,“什么不好找,就是他们根本不去拜访。我和你说多少遍,不要光依靠大单业务员,你就是不听,这回可好,让江南区把你们灭了。”
正要在说什么,突然听话筒里传来方珍惊喜交加的声音。
“邢总,您等一下,别挂电话啊。”
就听对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然后电话听筒里传来方珍听着快哭了的声音,“邢总,我们红旗区出了一单保费100万的单子。”
宫文革办公室里,除了张亮,几个营业部经理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大家的心思都在保费上,一个人问的问题,对方答的答非所问,居然也没有注意到,夏信,宫文革,陈星高,李路是每人手里一根烟,正在那大抽特抽,把张丽和何凤霞训得直咳嗽。
夏信看女同志咳嗽,把烟一掐,说:“老张呢,怎么还没回来?”
陈星高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烟头掐掉,说:“是啊,这老张怎么还没回来呢?”
何凤霞正要说话,突然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内勤小李冲了进来,对着满屋子的人说:“刚刚红旗区收进来一张100万的单子,现在比我们多了5万保费。”
所有人一下都站了起来。
培训室里正谈笑着等待最后胜利消息的业务员们,突然看见小李进来把红旗区的保费添上了100万,一下江南区比红旗区的保费少了五万。
培训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还是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