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童雷看陈丽安走过来,赶忙站了起来,集团八个副总里面,童雷从内心来讲,最敬佩的是陈丽安,虽然是女的,但她的作风却是所有副总里最雷厉风行的一个,而且为人很是正直,在她的领导下,长盛寿险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得非常迅速,现在基本上国内最大的三家保险公司之一了,而且对前面的老牌国有保险公司隐隐形成了追赶之势。
很多集团干部如果有机会去下面的子公司,第一选择都是寿险公司,就是因为在陈丽安的带领下,寿险形成的开放,公平,简单的企业文化让人心生向往,童雷也曾经想过,要是有一天不当郭董的秘书了,自己也找机会去寿险。
“陈总,您来了。”童雷迎上去,向陈丽安打了个招呼。
陈丽安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了往日和蔼的笑容,对童雷说:“小童,我要和郭董汇报个事。”
“已经安排好了,郭董在等您。”童雷说完,紧走两步,在前面带路,虽然他不带路,陈丽安一样知道怎么走,每次童雷还是会引一下,只是为了表示尊重。
走到郭安权办公室门口,童雷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进去说,“郭董,陈总到了。”然后一侧身,手往前一引,招呼陈丽安进入办公室,等陈丽安进入办公室后,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看着童雷的这些表现,陈丽安心想,童雷这个孩子不错,很有礼貌,素质也不差,每次都是彬彬有礼的。
看陈丽安走进来,郭安权站了起来,走过来笑着说:“丽安,什么事这么急呢,你要不要喝点咖啡,昨天有人从巴西给我带回来点咖啡,味道不错。”
“好啊,还真是久闻巴西咖啡大名啊。”陈丽安也笑着说。
两人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郭安权问道:“对了,你们家老文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见了。”
“他呀,最近又去非洲了,说和肯尼亚有个国家合作项目。”
“什么项目还需要他这么大领导自己跑去?”
“说是一条铁路,这次有个签字仪式,分管副总理要去,他就跟着去了。”
“对了,你们家小松在美国几年了?”
“去了两年了,现在是大二。”说起自己的儿子,陈丽安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
陈丽安一般在郭安权面前不会主动提起孩子的事,因为郭安权自己没有孩子,他现在的儿子是他弟弟过继给他的,名义上父子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那你这两年也没去看看,我记得在纽约大学吧?”郭安权说道,陈丽安如果要去美国,肯定要向他请假,所以郭安权知道这两年陈丽安没去过美国。
“是啊,在纽约大学,工作太忙了,事情太多,没时间啊。”陈丽安摇了摇头。
“劳逸结合嘛,最近国际保险学会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办了一个全球保险高管的培训班,半年时间.......”
郭安权正要往下说,童雷敲门,把两杯咖啡端了进来,一股扑鼻的芳香没等到咖啡端到面前,就已经飘了过来。
陈丽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赞道:“果然好味道。”
两人喝了一口咖啡,陈丽安放下杯子说:“郭董,我今天找您是有个事要汇报一下。”
看陈丽安神情严肃起来,郭安权问道:“什么事呢?”
其实郭安权听童雷说陈丽安要找他,就猜到陈丽安大概要说什么事,之所以一进来主动谈起陈丽安的爱人,孩子也是为了岔开话题,同时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因为两个人因为50亿的事情已经争论过好几次,有两次称之为吵架都是可以的了。
陈丽安把勾彬接下来要推动2人基本法的做法,以及前一阵机构给自己反应的,对50亿目标一些看法向郭安权做了一个介绍。“郭董,关于这个快速人力成长模式,我专门问了华邦人寿的王家民,台湾曾经也发生过这样人力暴涨暴落的事。”
“什么样的情况?”郭安权问道,脸色有点难看。
陈丽安把王家民说的台湾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侯文禄和夏信讲的那件事,只是作为当时华邦人寿收购那家公司的主要负责人,王家民知道的经过更为全面和详细,毕竟那时,王家民已经是华邦人寿的副总,而侯文禄还是那家被收购公司的一个组训。
听完陈丽安的介绍后,郭安权在办公室里转起了圈,一百多米的办公室转起来自然宽敞很多。
“丽安,我知道你对这个50亿,有自己的看法,但我觉得,现在大陆正面临着一个快速发展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我们长盛就有机会成为举足轻重的企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们有可能会被后面那几个公司追上,全方,安达,丰泰都追得很紧啊,尤其是全方,依托深圳的优势,这一年多追得多快啊。”
“但郭董,就算我们要求机构按照这个激进的做法去做,机构也未必会照着做。”陈丽安也站了起来。
“敢,谁敢不执行,我拿下他。”郭安权恶狠狠地说道,“长盛还轮不到他们自作主张。”
“那如果这样,我们不是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队伍给毁了吗?”陈丽安有点急了。
“这是什么话,我让他们冲50亿也是为了长盛的发展,只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窗,我们才能一步顶别人三步,我们才有机会做成全国最大的保险公司。”郭安权嚷道,“我毁了队伍,我为什么要毁队伍?我觉得大陆有大陆自己的特色,台湾就是一个弹丸之地,他们那点经验,未必适用于我们大陆,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走出一条有我们自己特色的发展道路。”
“郭董,我没有说您要毁队伍,我是说寿险有自身发展规律,这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香港,乃至日本,美国都是一样的,太快的做法,会预支我们未来的潜力,得不偿失啊。”陈丽安委婉的说道。
“我觉得你们寿险现在就是胆子太小了,创新的意识也差了,缺少了我们当年创建长盛时的那股冲劲儿,寿险很多部门都把自己部门利益放在了公司利益之上,越来越保守了。”郭安权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不行,这50亿一定要推,50亿就是磨刀石,我要用这50亿来推动整个寿险向前狂奔,不能像小脚老太太那样。”
听郭安权说到小脚老太太,陈丽安眼泪刷地流了出来,“郭董,我们这几年的发展难道很慢吗?我像小脚老太太吗?”
郭安权看陈丽安哭了,也是感觉自己有点太激动了,赶忙说:“丽安,你别激动,我没说你啊。”
“郭董,您要是觉得我不胜任,我可以不干这个寿险负责人。”
“胡说,你赶紧擦擦眼泪吧,一会儿出去让员工看见就不好了。”说着,郭安权递了张面巾纸给陈丽安。
看着擦眼泪的陈丽安,郭安权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了一份通知。
“丽安,这样吧,你代表长盛保险去参加这个全球培训班,正好哥伦比亚大学和小松的纽约大学都在纽约,你也可以去看看他。这半年我帮你来整合一下寿险各部门,半年后还你一个全新的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