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发生了一件让夏信恨得牙直咬的事。

那是夏信在湖北督导期间，十堰支公司人力也出现了暴涨的态势，但一把手却忧心忡忡地和夏信说，十堰要麻烦了，那个支公司经理为了做出成绩，推动2人基本法时，采取了罚款的措施，要求每个人都要招聘两个人，导致人数时起来了，但保费没有了，人数比上个月多了一倍，从300人直接到了将近600人，但保费比上月少了三分之二，原来300多人可以每月有100多万保费，现在600人才干了30万保费。

夏信于是就和一把手驱车十个小时到了十堰，在召开了主管座谈会后，分公司一把手当时就把这个支公司负责人免了，为什么呢？因为所有的一把手以前来的时候认识的主管加营业部经理一个也不见了，全部离职去了同业。

夏信见参加座谈会的主管都是才入职没几天的新人，一问三不知，居然还有一半的主管，连长盛寿险有什么产品都不知道。

就在夏信准备通过支公司内勤找几个离职的主管聊一下的时候，李扬突然打电话说，勾总说周六上午九点要开个会，要求夏信要参加。这时时间已经是周四晚上了，夏信说自己现在在十堰，赶不回去。李扬为难的说，要不夏总，您自己和勾总说。

夏信拨通勾彬电话，说了自己在十堰，这地方离武汉机场有十个小时的车程，周六的会是不是可以请假，或者在电话里说，勾彬强硬地说道，不是还有周五吗？你明天早点出门，坐晚上航班不就可以了吗？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信呆呆地看了半天手机，只好回头和一把手说了一下，周五早晨七点就从十堰又十个小时赶回了武汉天河机场，坐晚上九点的航班赶回了上海，到上海已经是周五的半夜了。

第二天赶到公司，勾彬照例九点半才到，说通知大家一下，个人业务部准备新招30个员工，宣布了一下各科室的人员分配，然后说，郭董在等他一起去办事，就拿起包就走了，前后一共十分钟。

夏信看着勾彬的背影，恨不能一脚把勾彬从楼上踢下去摔死，或着乱拳打死，心里在诅咒勾彬出门让车撞死。特么的，让我从早上7点一直赶到半夜才回来参加的会，就是这个十分钟不到，而且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会，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吗？

后来夏信把这个事告诉程玉祁，程玉祁也是觉得勾彬做得太过分了。

在给陈丽安的邮件里，夏信把十堰支公司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

.........

四月底，夏信在结束福建分公司的督导后，回到了上海，从川阳分公司开始，夏信这一个多月，走了五家分公司，随着推动时间进入4月份，类似于川阳分公司这样的问题开始在各分公司显现，而且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夏信这一个多月特别关注了川阳分公司的情况。川阳分公司是最早推动2人基本法的分公司，在3月份表现出了很高的人力成长态势，这也让勾彬欣喜若狂，在夏信回去参加的几次会上，勾彬每次都是激动地表扬川阳，而且又发贺信，又是给闻林打电话，据说还上报了郭董，但奇怪的是，没有听到郭董有什么反应。

但4月份以来，川阳分公司的人力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而且保费同比出现大幅度负增长，而且全国一些相对比较小的分公司在3月底表现出一波人力发展高峰后，4月份都陷入了停滞状态，虽然保费还没有像川阳那样下滑明显，但夏信预估在五月中旬，或者六月初就会显现出来川阳一样的结果，十堰就是一个典型后续例子，因为采取更激进的罚款措施，一下队伍就崩盘了。

在回答程玉祁关于“为什么是小机构更容易出现这样的问题”时，督导了五个类似川阳分公司一样规模的小机构的夏信，比刚从川阳回来时，有了更多的心得。

“程总，您这个问题，我前一阵专门琢磨了一下。我去年半年一直在对前十大分公司做评估，这次我又专门跑了五家小的分公司，我是这么认为的，大分公司一把手，副总的综合专业能力，要比小机构的强很多倍，这几家小分公司不论是一把手，还是副总，乃至到个人业务部经理都相差甚远，一个大机构的个人业务部经理的水平要比小机构的副总的专业能力还要强，比如韩元，我觉得比那个盛双燕强太多了。”

听夏信提到韩元，程玉祁白了夏信一眼，说：“拿韩元和盛双燕比，你可真会对比。你不用找机会就替韩元美言。”

见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程玉祁识破，夏信呵呵一乐，说道：“程总，韩元还是很能干的，专业能力绝对比很多副总强。”

“我知道，韩元的事不用你操心，他们刘总已经在替他安排了，等陈总回来就会走流程了，但结果怎么样不好说，陈总似乎不是很喜欢韩元，说他自律性比较差。”

看夏信又要说什么，程玉祁摇摇手说道：“不说他了，说说你的打算，下一步打算干嘛？”

“下一步，过完五一，我接着去分公司转呗，还那么多分公司没转完呢。”夏信吐了口烟，笑呵呵地说：“我觉得挺好，这一离开上海啊，这外面的天都是蓝的。”

“看把你美的，我有个想法或者说是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程玉祁笑眯眯的问道。

“程总，你笑得怎么像不怀好意呢？感觉像狼外公。”夏信说完哈哈直乐，只有在程玉祁这，夏信才敢这么放肆地笑，感觉很是放松。，

“你小子找打，听不听我的建议？”

“关于我的下一步？”

“对啊。”

“不想听。”

“为什么？”程玉祁没想到夏信会这么回答。

“程总，上次您一建议，我去了个人业务部，您可不知道啊，这几个月，我快被折磨死了，我觉得在个人业务部多待一个月，能少活一年。你这又不知道什么建议，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建议。我还是回去吧。“说完，夏信抬屁股就想走。

”坐下，谁让你走了，我这建议可以发挥你的长项，而且还能不和勾彬冲突。”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您说说。”

程玉祁听夏信这么说，脸上绽开了笑容，夏信觉得这笑容就像一只狼看见一只羊进入自己圈套时的笑容，好吓人啊。

程玉祁把那天陈丽安说的让夏信去机构挂职的事说了。

“挂职，什么意思呢？”

“就是关系在总部，人在机构，负责个人业务的工作，相当于副总吧。”

“就是分公司的业务副总呗。”

“可以这么认为。”

“这建议没用啊。”夏信说道。

”为什么没用？“程玉祁问道，明明挺好的。

”程总，您想啊，我又不可能自己去和勾彬说，我要去机构挂职，不在个人业务部了，对吧，所以说没用。”

“这么说，你是愿意去机构挂职了？如果可行的话。”

“可以啊，我正好试试我的那些想法是不是可行，不过......”

“不过什么？”

“程总，要是直接当一把手就好了，不用挂职。”

“想的美。”

和程玉祁谈完话，夏信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全没有把程玉祁的想法当回事。

该去给儿子买个礼物了，儿子9月份就上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