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阚泽铭跑到古军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后,悄声对他说道。
“听说什么?”古军抬头问道,脸上露出有着奇怪神情,眼神中掠过一丝厌恶的情绪,但他很快低头装着拿烟把这情绪掩饰了过去。
最近这一段时间,古军心里是有一些懊悔的。
这个夏信并不像张总说的那样,飞扬跋扈,见谁换谁,而且他是一个人上任,虽然在安江分公司经营了四年多,但来东唐分公司,一个安江的干部都没有带。
很多领导每到一个新单位,总是习惯带着一堆以前自己的旧臣,古军听说过的最严重的是,一个一把手到新分公司,居然连秘书和司机都从原来分公司带去。
但夏信却是一个人来上任的。
从这一点来讲,古军是很佩服夏信的。这最少说明了这个一把手内心对自己有着非常足够的自信。
而且古军还注意到一点,自打到了东唐分公司后,夏信一次都没有提过安江分公司,虽然安江分公司可以说是夏信的成名作。
这个夏总不简单的,古军心里也是不得不感叹一声。
也正因为如此,古军对之前和阚泽铭鼓捣的一些小动作,也是后悔莫及,当时真是脑子坏了,做那些事干什么?
而且还不知道阚泽铭有没有在夏总面前,把责任都推给自己。
这几天,他正在想要不要主动去和夏总汇报一下工作,别的部门夏总都谈了,连后援运营部门都谈了,更别说夏信自己分管的部门了,但人事部却一直也没谈,古军也知道夏信对自己肯定是有看法的。
正在这个节点,阚泽铭进来,古军从内心其实是对他有点排斥的。
“夏信刚到林州,投连险投诉的人就去了几十个,还拉上了横幅,据说声势挺大。”阚泽铭并没有注意到古军的神情,自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啊,这投连险怎么还会有这么大投诉,不是总公司都有政策,可以全额退了吗?”
“不知道,最近分公司投诉基本都消停了,怎么林州还出来这么大动静呢?除非.........”说到这,阚泽铭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是说.....?”
“对,我在想,这曹晓波是不是要给夏信一个下马威啊?毕竟他可是张总的心腹,那简直和儿子一样。”阚泽铭说道。
听着阚泽铭这句话,古军觉得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下子飘出了酸味。
张放都走了,你还在这犯醋味!
“嗯......”古军没有立刻回答,他抽了一口烟,沉吟了起来。
阚泽铭看他没说话,自己也坐在椅子上,拿过烟,点着抽了起来。
其实在张放时代,阚泽铭和古军关系并没有这么好,虽然同样作为公共资源部门,关系也还不错,但古军作为正经的大学本科生,从内心不是很看得起连大学都没上过的阚泽铭,他总觉得阚泽铭本质上就是个混混。
这阚泽铭到处说,自己和保监局的孙局长是亲戚,把张放这老头唬得一愣一愣,硬是让他当了办公室主任,也是期望他能协调和保监局的关系。
但古军觉得阚泽铭纯是瞎扯,投连险投诉那么大事,还不是靠分公司自己,这阚泽铭的所谓亲戚关系没派上一点用。
但因为换一把手,这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作为人事部经理和办公室主任肯定要被换掉,所以才凑到了一起。
半晌之后,古军才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哦,为什么这么说?”阚泽铭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探过身来问道。
暗暗鄙夷了一下对面这个“混混”,古军说道:“因为不值得啊。”
“什么意思?”阚泽铭没有听懂古军的意思。
“因为几个原因,一,如果这件事是曹晓波故意的,那就是想给夏信一个难堪,但这个投连险投诉是原来分公司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夏总造成的,他心里没有负担,根本不存在难堪的问题,这只会让曹晓波更难看,因为这是林州支公司的投诉;
第二,如果曹晓波这么做,只会让他自己的问题暴露在夏信面前,而且让夏信觉得他在给自己难看,对曹晓波有什么好处,毕竟现在张总都走了,而且我们可以看出来,夏信和魏总关系是很好的。
我打听过,夏信最早就是魏总在d市分公司当一把手时的员工,也是他提拔夏信当的个人业务部经理,两人关系应该是非常好的。
曹晓波那么聪明的人,会出这种缺心眼的昏招吗?”
“也是。”阚泽铭听完古军的分析,点了点头说道。
停了一会儿,又笑着说:“这样也好,一是给夏信点难看,二是估计这件事一出,夏信对曹晓波也会比较生气,看法会比较大。”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和神情。
“就怕这件事不要把夏信惹急了,就此动手,那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怎么动手?换了我们,他用谁啊?”阚泽铭不屑地说道,但古军怎么看他都有点外强中干的样子。
“那可不好说,你没看就这段时间,很多人都靠过去了?徐英,楼宏,再说你别忘了,我们那帮室主任也都盯着呢。“古军悠悠地说道。
”徐英,楼宏这几个,md,都是墙头草。“阚泽铭恨恨地骂了一句,“一点都没有义气。”
徐英,楼宏,还有几个人都是张放时代边缘化的人物,夏信到东唐后,这些人都慢慢主动地靠近了他,其实也谈不上靠近,只是开始履行正常的工作职责,但在古军和阚泽铭看来,就是靠近夏信了。
“不知道夏信接下来会出什么招?这东唐分公司人事关系错综复杂,够他喝一壶的。”古军嘿嘿笑道。
“你觉得他会出什么招呢?”阚泽铭问道,在这方面,他知道自己脑子转不过古军。
“最近我也想过,但想不出来,如果我是他,会怎么干,这内忧外患的,那都是窟窿。”古军摇了摇头,说道。
他最近还真是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夏信,会怎么下手。
但想了好长时间,似乎找不到突破口,找不到突破口,怎么撕开这张张放编织了这些年的网呢。
我就说过,东唐这么大的分公司,让安江哪个小地方的一把手来,怎么可能玩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