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也是个火爆脾气,说话比较冲,直接顶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干的好好的,你非要说我这儿要黄,你只要不来捣乱,我肯定能做到你死。”
曾哥听了到是没生气,笑嘻嘻地说:“那就看看谁先死吧。”
老板一听这话,直接开骂:“别人怕你阿曾,我可不怕,你敢来捣乱,我就见一个砍一个!”
曾哥还没怎么样,手下的小弟已经坐不住了,就要冲上去打。曾哥喝住人,说了句买单,准备离开。
可傻子坤觉得机会来了,是时候一显身手,在曾哥面前表现一下了,当所有人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傻子坤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就朝老板的头上砸去,酒水夹杂着鲜血顺着老板的头流了下来,老板的伙计一看到老板受伤了,就纷纷抄起家伙向傻子坤冲了过来。傻子坤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手拿着破碎的酒瓶子朝人群扎了过去。
曾哥的小弟看到打了起来,也纷纷出手,一场恶战展开。傻子坤是最先被打倒在地上的,要不是曾哥手疾眼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估计他就真的永远地躺在地上了。
警车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除了曾哥几个人跑了,剩下的全部被抓了进去,还好受伤的人都没什么生命危险,最严重的一个眼睛被戳瞎了一只。
最后,曾哥以市场价两倍还高的价钱,顶下了这间大排档,当时的老板才同意和解。
傻子坤知道自己闯了祸,主动找曾哥,曾哥没怪他,只是和他说:“这间店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打理,赚的钱先还我,还够我的钱,剩下赚的就是你自己的,但有一条,再惹事,腿都打断你的。”
就这样,傻子坤接管了这间龙虾基地,他本是个老实人,只是以前好吃懒做了点,可有了生财的机会,加上自己欠了曾哥的情,又欠了曾哥钱,不得不拼命的赚钱。这些年赚的钱,早就还清了曾哥钱,但他还是一直坚持着还钱,除了他家里的基本开销,其他的钱,全部上缴给曾哥。但曾哥一直没要,今天刚好我过来,傻子坤拿给我一张卡说:“我知道曾哥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外面的人都说你现在是曾哥的接班人,我这张卡是我这些年赚的钱,你有机会帮我给曾哥。”
我没接这张卡,笑着说道:“坤哥,我可不是曾哥的什么接班人,我就是他的一个朋友,听说曾哥在里面改造的很好,估计很快就出来了,你到时自己给他,不说这些了,你今天多陪我喝几杯。”
说完,我给坤哥倒了杯酒,碰了一下。
吃龙虾时,我看到安安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矫揉造作,而是熟练地拨着小龙虾,吃的满嘴都是红色,也不擦,和其他人也是有说有笑的,看得出已经融入了这个集体。
我开玩笑地说:“安安,你这吃相可不符合你一贯的形象啊?”
安安看着我有点尴尬地说:“不是你说的吗,入乡随俗嘛。”
小万笑着说:“安安啊,现在比我们还不注意形象,她的化妆品估计现在都发毛了。”
安安点着头说:“化妆太耽误时间了,不化了,麻烦,再说,也没人看我。”
这时安安又看了看我说道:“陈总,我弟弟的事,我在这儿和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怪他,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我听了后,第一时间就骂了他,叫他做人不能忘本。”
我愣了一下,我都忘了安安和安南的关系,心想我是不是和姓安的反冲啊?先是她妈,再是安南,还好这个做姐姐懂点事。马上说道:“怎么会呢?人各有志,我不怪他,况且他要是跟了我,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好过,现在这样也好。”
小万关切地问道:“阿飞,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我们都替你不值啊,这湖南分公司,总公司那边的销售,这些年不都是你一个人打下来的,这些成绩大家都看得到的,公司的领导也是瞎了眼,嫉贤妒能的,这么搞下去,公司迟早得被他们搞垮。”
一旁的张爱国听了,急忙拦着说:“可不敢瞎说,姑奶奶收收你的脾气吧,那边的事和咱们无关,咱们就好好在这儿赚咱们的钱,其他事咱们别管了。”
小万还要说什么,我拦住小万说:“张总说得对,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工作,对了,小海准备过来这边,你要是能帮他,我之前和唐杰打过招呼了,就让他过来做这边的代理商吧,如果可以的话,在这边组建了销售团队,我觉得小海这几年成长了好多,可以担大任,你考虑下,我就是给了建议。”
小万点头说:“这个我还真想过,回头和黄总商量下。”
我问道:“黄总最近怎么样了?在涟源吗?我还想见见他呢。”
小万叹了口气说:“在是在,不过现在正在温柔乡里呢,他在这边找了个ktv的老板娘结婚了,很少过来公司的,不知道小海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笑着说:“黄总都离婚那么多年了,找一个也不很正常,小海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公司要是有大事,黄总肯定会到的,你放心,大事他一点不马虎,和老冯一个样。对了,他的ktv在哪啊?吃完饭,咱们过去凑凑热闹。”
小万的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我才意识到,我说错话了,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也是在这儿,吃完饭,然后去歌厅唱歌,才会发生那件事,那件令我一辈子都感到心痛的事。
看见大家一下子冷场了下来,胜男在我旁边说道:“都过去了,谁也别在想了,明天咱们还得赶回长沙呢。”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算了,大家明天还得上班呢,能在这里再见到你们,我很开心,来喝一杯。”
回到长沙的时候,下起了大雪,胜男像个孩子一样,在雪地里来回地打滚,还拉着我堆起了雪人。看着像小孩子一样的胜男,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单纯的人,永远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张队陪同我们两个一起去的赤山,还开着警车。我问道:“张队,你这个不违反纪律吧?”
张队笑着说:“我是刚好去办事,你以为你多大面子要我亲自送你去。”
我嘿嘿地笑着说:“那是,那是,我脸皮虽然厚,但不大。”
见到曾哥时,我几乎认不出曾哥了,记得之前我形容过曾哥像那个只吃火锅底料的嘻哈歌手,现在简直像曾志伟一样,矮矮胖胖的,满面红光的。
我取笑道:“曾哥,你这什么伙食啊?吃成这样,养猪场啊?”
曾哥呸了我一下,说道:“现在思想没负担,作息也很规律,心宽体胖呗。”
我笑着问道:“不是说里面,体力活挺重的吗?”
曾哥解释道:“哪有传的那样啊,再说,我现在是技术人员,不用干体力活的,我研究了一种节省绕电机的设备,可以节省人员成本,电力成本,现在暂时就我一个人会用,所以啊,基本就是个技术指导。”
我感叹道:“还真是知识改变命运。”
曾哥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升为总经理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离开万众了,事情挺复杂的,总之现在是下岗了。“
曾哥有点奇怪,但也没太深问下去,说:“离开也好,以你的能力,早该自己出来创业了。等我出来的,咱哥俩干票大的。”
我吓得一跳,低声说:“哥,你是我亲哥,你在这儿说干票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要干啥大案的,你得说咱哥俩一起做点大买卖。呸,呸,呸,也不对,让你拐的,得说一起闯一番天地出来。”
曾哥笑着说:“对,对,闯一番天地出来,你现在和夏天怎么样了?准备结婚没?要是我没赶上,记得到时补我媒人酒啊。”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想找个话题岔开,就问曾哥说:“曾哥,你算过没有,还有多长时间出来啊?”
曾哥可没被这话题岔开,眉头一皱说道:“你瞎打什么岔啊?我问你呢?你和夏天怎么样了?你不是把人家甩了吧?夏天可是个好女孩,你可别辜负人家啊。”
我只好如实回答说:“我可没辜负她,是她辜负我了,她现在正和个洋毛鬼子打的火热呢,她留学去了,她家里嫌我配不上她。”
曾哥听了,感叹道:“哎,谁配不上谁还不一定呢,你说怎么有学问的人,就那么瞧不上读书少的人呢?从古自今都是这样。咱比人差啥啊?啥也不差,多读几年书就能考个状元出来啊,有个屁用!”
探视的时间到了,我最后和曾哥说:“曾哥,等你出来,咱哥俩一定一起闯个名堂来,我在外面等你。”
在我和胜男准备离开时,我看见了一个身影,不太确定,问胜男:“丫头,你看那人像不像刘子然啊?”
胜男顺着我说的方向望去,然后肯定地说:“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他怎么会来这儿,不会是一路跟踪咱们来的吧?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