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我又补充了一句:“做销售的,智商不一定高,但情商一定得高,好好反省下吧。”
唐小怡是我第一个提上来的人,宣布唐小怡上任质检部部长后,原来的质检部部长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他是个女的,还有情可原,可他是大老爷们,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我去到质检部的时候,他正准备砸质检部的设备,已经高高举起了一台拉伸测试仪,旁边的人都在劝他,却没人上去拦他,都怕被伤及无辜。唐小怡挺身而出地说:“你先放下撒,砸坏了要赔的咯。”
这老爷们破口大骂,像个泼妇:“老子辛辛苦苦几十年,他说换就换,还不是因为你,没看出来,平时斯斯文文的,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
唐小怡怒不可遏地说:“你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做事堂堂正正的,叫你不要和那个人家硬顶的咯,你自己不停,怨得哪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老爷们哭着说:“鬼才信你,为什么全公司谁都没升,就升了你呢?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进了他的办公室,第二天你老公就找去他理论了,为了升官,你也太不要脸了。”
再坚强的人,终究是个女人,唐小怡被气得直掉眼泪,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没人帮她,都对她指指点点。人的口水真能杀死人啊。
我走了进去,对着泼妇说道:“你举着不累啊?要砸赶快砸,这台设备国产的,不贵,5000多,你一个半月的工资,从你工资里扣。”
那泼妇犹豫着,最后耗尽了力气,还是乖乖地放了下来。
然后开始指着我,质问道:“老子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老子下岗?”
我淡定地说道:“你先把手给我放下,这样不礼貌,你搞清楚,你现在是被调岗,不是下岗,不过,你这么一闹可能就真的要下岗了,我新的公司改革政策是,大家都轮岗的。谁做的最好,谁也可以继续留任。唐小怡是我第一个要观察的对象,所以,让她先上,你干了几十年了,出了多少质量事故,你不知道吗?作为产品的最后一道关卡,你把好关了吗?”
泼妇辩解道:“我怎么没把好关,产品质量有问题,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都有责任,你为什么不找他们,就只找我,我好欺负是吧?”
我呵呵笑道:“很明显,你不好欺负,对吧?老老实实的工作,或许你还有机会,要是你再闹下去,可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考虑清楚。”
泼妇虽然愤愤不平,但思前想后的,最后还是说:“老子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公不公平,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点了点头说:“好,你不闹了是吧?现在到我了,咱们都是成年人,必须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问你,你是看到我和唐小怡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了?还是听到我们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啊?”
泼妇摇了摇头,不敢回答。
我追问道:“要是没看见,没听见,那你怎么说我们有事呢?你总得给个解释吧?”
泼妇支支吾吾地说:“我是听别人说的。”
我追问道:“你听谁说的?”
泼妇回答:“大家都这么说。”
我继续追问:“大家?谁是大家?大家是谁?”
泼妇不做声了。
质检部在我一次强有力的镇压下,彻底的招安了。
处理完质检部的泼妇,车间主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我很快就得找他动手了。
他打算先下手为强,召集了他的一帮亲信,来和我谈条件。
这架势不亚于中美谈判。可惜他是美国,我也代表不了中国。他开口就是:“我知道你要搞我,直接谈条件吧,我要在这车间待下去,我的人都要在车间待下去,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全部一起走,你就等着公司停产吧!”
我笑了笑说:“我不是要搞你,也不是要搞你们,我只是想为这公司好,希望公司可以更好的发展。你要待下去可以,你的人也可以待下去,但你现在威胁我,这我不能接受。想走的人,现在就可以走,我还会补给你们一个月的工资,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车间主任显然是没害怕,也估计到我会这么说,豪气地说:“好,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脸再待下去了,我们走!”说完,就要带着他的手下一起离开。
我叫了声等等,然后唐小怡的老公走了进来,看着要走的人说:“兄弟们,车间主任走了,我坐他的位置,我肯定比他做的好,对你们好,我是工人出身,我知道咱们的苦,相信我就先别走,做几个月看看。”
要走的人,只要有一个人犹豫,就会有很多人犹豫,结果,总有要养家糊口,没有义气的人。很快,有了第一人退缩,就有第二个,最后要走的寥寥无几。车间主任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知道这个台阶,我得给他下,就说道:“老车间主任,给你个建议,我这打算进一批新设备,我还需要个新车间主任,你考虑下,走还是不走,不走,就配合新车间主任把生产给我搞起来,到时我谁也不会亏待,走还是留,你自己考虑吧。”
经过,一番整合,公司的毒瘤基本上铲除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被我清走了,不过最大的管理层也就只有人力部经理肖丽华,我连曹喜发都留下了。
我留下曹喜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做出了一个承诺,一年之内销售量给我翻一倍,虽然我不是很相信他,不过我喜欢敢这样做出承诺的曹喜发,况且我也很自信自己管控的好销量。
后来也证明我的选择是没错的,曹喜发变成了和他哥哥两种不同风格的管理模式,被人称为了曹阎王。
公司运转正常了,我和刘子然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剩下做的事,就是对产品的严格监控了。
这天,刘子然神神秘秘地和我说:“走,带你去见个人,我的一个好兄弟。”
我不屑地问:“你的好兄弟?不外乎就是耀阳,三哥,还有董大少呗?”
刘子然切了一声:“上车!”
然后,他开到了一个花店,买了一束花,放在后座上,开着车继续走。
车已经开到了一个郊区,我看刘子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好奇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刘子然也不答话,一直往前开,直到开到一个墓园才停了下来,然后叫我下车。
我战战兢兢地说:“我靠!你处心积虑地和我一起共事,不是想引蛇入洞,最后直接给我埋了吧?”
刘子然嘿嘿地奸笑道:“被你看出来了,还敢不敢跟我来啊?”
我摇着头说:“不敢,我胆小还惜命,大侠你就放过我吧。”
刘子然没勉强我,自己拿着花往墓园走去。我考虑了半天,还是出于好奇心跟着走了进去。
墓园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反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但里面的人很少,估计不是拜祭的季节。
刘子然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上写着;吾兄高震……下面的墓志铭写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把花放在里墓碑前,我跟在了后面,走到刘子然身边问道:“你还有个哥哥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刘子然笑着说:“这是我个发小,兄弟,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兄弟。”
我低声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和我介绍?托梦啊?”
刘子然嗯了一声说:“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耀阳,刘三,胜男和他二哥,还有董大少,还有我这位哥哥高震,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
我问道:“感情儿,你和胜男真是发小啊?还以为你就是为了追胜男才这么说的呢?”
刘子然骄傲地说:“真的,不信你问耀阳。”
我哼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就算你们是发小,又能怎么样?”
刘子然没在理我,继续讲述着高震的故事。
“高震是我们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却是最不爱出声的,总是闷着头不说话,平时我们虽然也叫他一起玩,但却没把他当自己人,耀扬是我们的孩子王,凡事都听他的,因为他最讲义气,但他却很尊敬高震,从来不对他呼呼喝喝,并总是说高震是做大事的人!
90年代,我们心中只有一个偶像,那就是崔健,比起现在的小朋友,对什么周杰伦的崇拜,炙热的多。
92年,崔健要在北展开一场慈善演唱会,因为之前的两次我们都没机会参与,这次我们都不想错过,就商量着凑钱买演唱会的门票。
当时的门票一张前排的位置要40块钱,而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14块多,这下可愁死了我们几个。
耀扬翻遍他家里所有的钱,也才偷到了130块钱,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都想做出点贡献来,只有高震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董大少和我还会时不时地挖苦一下他,他也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