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国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他想想办法,一个是怎么恢复销量?一个是怎么对付这个官司?
中京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难辞其咎,在公在私,我都是该帮下孙胜国的。
在我办公室里,我和孙胜国说道:“大哥,你可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啊,怎么不上家找我啊?”
孙胜国笑着说道:“家里人多,不好谈事,等咱们谈完的,晚上我回去吃饭。”
我嗯了一声说道:“大哥,以你们中京现在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出新品,转移大众视线,消费者的记忆力都不是很好的,很快就会淡忘的,这时候有个新品出来,再做点广告,没人会记得之前的事了。”
孙胜国摇着头说道:“可我们现在哪有什么新品啊?之前全部经历都集中在了新配件身上,研发部基本上停止运作了。从国外进了两个新项目,目前都是在考察阶段,根本就没法短时间上市,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敢迈步子啊,生怕再犯什么错误。”
我嗯了一声说:“这个也是需要时间来恢复的,你也别太着急,能维持正常运作就行,新项目抓起来,要是资金有问题,和我说,咱们可以合作,如果你不想,我这儿可以贷款给你,平息就行。要技术人员,我这儿给你出技术,帮你把关,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孙胜国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谢谢了,那你说我们这官司怎么打呢?这新配件的生产厂家,太不地道了,这设备根本现在就不能用了,他们还不肯退款,还要我们的尾款,这我能给他们吗?”
我看了看他们之间的合同,分析道:“大哥,这合同上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他们只负责提供设备,保证设备的正常运转,其他的一概不管,按照合同来说的话,你们胜算不大啊!”
孙胜国哎了一声道:“是啊,我们的法律顾问也这样说过了,就没什么法子了嘛?我不甘心啊!总觉得他们和那个骗子是一起的,不然他们干什么,会生产这样的设备呢?”
我好奇地问道:“这设备就只能生产新配件吗?就不能制造其他东西了吗?”
孙胜国点了点头说:“是啊,要是还能生产其他产品,改造一下的话,我也不用和他们打官司!”
我想了想说道:“那问题就简单了,既然是指定产品设备,那就是说它具有专一性,那么他们设备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唯一的。现在产品不合格,就说明他们的设备根本无法正常的运转,你们当然有理由退货了。”
孙胜国嗯了一声道:“是这个理儿啊!”
我补充道:“还有,那个骗子不是抓到了吗?查他和设备厂家有什么关系啊?就是查不到,也可以吓唬他们啊,要是他们真有关系,他们肯定不想事情闹大,肯定就不敢和你们要钱了。要是没关系的话,你就得认了,想办法改造设备吧,实在不行,就只能拆了,卖里面的零件了。”
孙胜国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的,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有关系的,就按着你说的办。”
我们聊了一会儿,孙胜国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引起注意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孙胜国说道:“盈科被贺东收购了,你知道这事吧?”
我点了点头。
孙胜国继续说道:“他是以个人名义收购的,不是华西集团。这说明他想怎么玩都行,从他接手后一系列操作来看,感觉他不是想正常经营盈科,如果单单是为转型做准备的话,也不是现在他该做的事。清空厂房设备,解聘大批工人,这是为卖地做准备啊!”
我摇着头说道:“不会的,卖地根本就不会收购盈科,没必要!还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他进了很多我们公司的生产设备,这是要做我们公司的产品!”
孙胜国不解地问道:“做你们公司的产品吗?那有什么意义?价格上不可能比你们便宜,质量上也肯定不如你们,哪里可能竞争过你们?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任何模仿别人产品的企业,都不可能长期生存下去!他这么兴师动众地动作,总不会就是模仿你们生产吧?小投入,生产伪劣产品,以好充次还说得过去,可他这么大手笔,猴年马月能回本啊!?”
我笑了笑说道:“咱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衡量他的想法。鬼知道他要干什么?咱们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孙胜国嗯了一声道:“也是,就是可惜了盈科,这么好的企业!林家生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么把自己几十年,辛辛苦苦创立地公司,拱手让人了?做到这个份上的企业家,很少能这么轻易地放手的,这里面肯定有事。你没问问林家生为什么?”
我摇着头说到:“我都找不到他人,我还是从报纸上知道这个消息的,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和我商量着来的,可自从我们闹掰了,他就没理过我,现在人去哪了也不知道,他家里都不知道,我也担心他,可人都见不到,也是没法子帮他啊!”
孙胜国哎了一声说:“人哪,都是有执拗,想错做错的时候,这是需要时间来更正的,一时间想不清楚,很正常,等他想明白了,就会来找你的,像我一样,你说对不?”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什么对不对的?很多事,做的时候谁也说不清是对是错?只有做了才知道的,做的时候,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没有这种精神,怎么能做大事呢?有时候坚持是件难能可贵的品质,那种犹犹豫豫的,优柔寡断性格的人,什么时候能干成大事啊?林家生他就是这样的人,走的偏激了一点,但还没失去理智,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孙胜国欣慰地看了看我,感叹道:“没想到,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的人,都没你看得通透,我要是早听你的话就好了,哎……”
看着失落的孙胜国,我安慰道:“大哥,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呢?不是都过去了吗?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中京在你手里,会重现昨日辉煌的,我相信你!”
孙胜国若有所想地说道:“是啊,我也这样想,希望了。”
风平浪静了几天,孙胜国又打电话给我:“阿飞,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发现,很多人辞职啊?”
我很平静地回答道:“很多人到是没有,不过,正常的人才流动,肯定是有的,这不奇怪啊!”
孙胜国提醒我道:“你还是小心点好,刚开始我也没留意,本来中京现在的状况就不太好,有人走这很正常,不过,我们也没拖欠工资,待遇福利也没降低,再留不住人,就说不过去了!”
我哦了一声说:“大哥,你是不是想问,我这儿最近是不是招了很多人啊?我这儿真没有,我现在也不缺人,经过之前的教训,我现在一直注重二线梯队的培养,都是新招回来的大学生,自己培养,不挖别的公司的人,就算挖回来了,我也很少重用的,这种人,我现在都不敢用,能从别的公司的,就能被别的公司给挖走。”
孙胜国有点尴尬,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人都去哪了呢?这行业圈子就这么大,都做了几十年的技术人员,没理由转行啊?可总得有地方去吧?”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去了盈科!之前他们不是疯狂地裁人吗?这是要重新整编啊,全换上新人,不出意外的话,我这儿边肯定也走了不少,只是我们现在不缺人,所以,没人和我提过这事,看来我们都得引起注意啊!”
孙胜国那边嗯了一声说:“很有可能啊!那你自己也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马上叫老黄太太过来问道:“最近公司是不是走了很多人?”
老黄太太一听,吓了一跳,忙回答道:“我查一下,没有上报到我这里啊!应该没有太大的流失,不然我肯定会知道的!”
我脸色有点难看地说:“这种事,你应该时刻关注着啊!别等上报,你才反应过来啊!那就晚了,你马上去查查,走了很多人,都是什么原因走的?另外,要是能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就更好!”
老黄太太诚惶诚恐地点着头说:“好的,陈总,我知道了,是我工作上的失职,下次不会了。”
说实话,老黄太太坐上了人事部的第一把交椅之后,表现一直不错,工作上也没什么大的过失,也算是尽忠尽责的,只是我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看,怕稍微给她点好脸色,她做起事来,就会嚣张跋扈,就是想她夹着尾巴做人。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吓了一跳,一个月内就辞职了30多个人,很多还是中流的技术人员,原因都是五花八门的,没一个是正经原因。
关于去向问题,老黄太太也无从下手,她也不知道这些人都跑哪去了?
直到,云曼妮的眼线回来报告才知道,盈科的确招了很多人,而且都是高薪聘请,一个公司集结了几家公司的技术骨干,乐天的班底几乎全部搬了过去,中京其次,我们还算是最少的。
我就不明白,这贺东哪来的这么多钱啊?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都是在做无用功,组建这个一支队伍,有什么用呢?即使能生产出来产品,哪来的竞争力呢?
下午我正办公室里发呆,安安说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姐找我,又不肯说是谁,问我见不见?
我爽快的答应了,主要是我挺无聊的,再说了,年轻漂亮的小姐,谁会不想见呢?
敲门进来了一个时尚美女,高高的个子,披肩发,超短裙,上身一个乳白色衬衫,五官标致清秀,见到我就笑道:“陈叔叔好!”
本来挺高兴的,可这声陈叔叔叫的我,马上把脸拉了下来,我可是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啊!
看了看她,觉得眼熟,再仔细看看,突然想起她长得这么像林家生呢?
急忙问道:“你是婉儿吧?”
林婉儿笑着说道:“是啊,您不记得我了啊?”
我急忙招呼她坐下说道:“记得,记得,只不过,你哪时候才那么大点,这才几年啊,成了大姑娘了!”
林婉儿笑着说:“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那时候,已经16岁了,这才几年啊!”
我忙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还好你长得不像你爸!”
林婉儿捂着嘴,笑着说:“我爸要是听到了,得气死!”
我关切地问道:“你爸他还好吗?我们找了他很久,都不知道他去哪了,这么大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真不省心!”
林婉儿神情一暗说道:“他不太好,他卖了公司,就去找了我和妈妈,我妈因为之前的事,一直生他的气,不愿意理会他,也不让我见我爸爸,不过得知我爸的近况,我妈才同意我见他的。”
我急忙问道:“那他人在哪?我能去见见他吗?”
林婉儿点着头说:“我这次来,就是我爸叫我过来,和您说,有时间让你去一趟沈阳,他现在人在我妈老家呢!”
我好奇地问道:“你妈是东北人啊?不怪得,生的你这么好看了,你说你爸一个潮汕人,怎么会娶一个东北人当老婆呢?”
林婉儿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呢?”
我笑着答道:“不是不能,是很少,因为潮汕人一般都喜欢娶潮汕人,娶个东北老婆,不服管的,你也知道东北女人脾气多大啊,怎么可能在家给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呢?潮汕人呢,娶老婆的目的就是洗衣服做饭,生孩子!”
说完,就后悔了,林婉儿算起来是我的后辈,我真不该和她说这些的。
就岔开了话题问道:“你爸也是,打个电话不就完了,怎么还叫你亲自过来一趟啊!”
林婉儿有点紧张地回答道:“我爸说,有人盯着他呢,他走不开,全家只有我要上学,没人太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