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死心地又问道:“没电话联系吗?”
老冯想了想回答道:“得有一个月了吧,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在北海道呢?听什么歌姬唱歌呢!”
我好奇地问道:“那他现在还在日本吗?”
老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个难说,他现在是流窜作案,没有固定场所,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你们啊,现在各个都神神秘秘的,就我一个光明磊落的!”
我切了一声道:“你光明磊落个屁啊!你是被公司这群小丫头给迷的,哪儿也不想去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老冯撇着嘴道:“我老冯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还会在意这几个土妞!不过,你说也奇怪啊,十年前,海边的丫头,是又黑又瘦的,你看现在,各个水灵灵的,皮肤白还圆润,都是一样的太阳,一样的海风,咋变化就那么大呢?”
我看着色迷迷地老冯,不屑地说道:“现在的护肤品,什么美白霜,防晒霜,一抹就是半瓶,一涂就是几层,核辐射都射不进去,还能怕紫外光啊?再说了,现在吃什么,那时候吃什么,能一样吗?”
老冯感叹道:“哎……晚出生十年该多好啊!”
我嬉笑道:“现在也不晚啊,不都流行什么老少配吗?人家杨教授不也娶了个比自己小53岁的老婆吗?这有啥?有心不怕迟啊!”
老冯继续感叹道:“只怕是有心无力啊!我也就是说说,真找个比自己姑娘都小的老婆,图啥啊?即浪费了人家的青春,又浪费了自己的钱。你说要是真能处出感情来也行,可这可能吗?喜欢的东西不一样,爱好不同,兴趣不同,社会人生观和价值观也不同,在一起除了吃饭,睡觉,还能干什么?”
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就这两样不就够了,还满足不了你啊?你还想干什么?”
老冯骂了我一句:“你能不能别那么龌龊啊?谈心啊!谈人生理想,谈未来希望啊!”
我切了一声道:“能不能不扯蛋?搞得自己那么的道貌岸然,你这辈子就没和谁谈过人生理想啊吧?除了在床上!”
老冯哈哈大笑道:“你说吧,要是用钱砸出来的,我还真觉得没意思!不用钱吧,我现在是真泡不到!现在的小姑娘真不吃我们以前那套啊!就凭张嘴,根本没人理你!你说得天花乱坠,不过就是搏红颜一笑,还不如一套化妆品,一个名牌包来的实际!”
我摇着头道:“你也别说得那么物质,还是有不少为爱执着的小丫头的,只是可遇不可求!你就别临老入花丛了,什么年纪,就干什么年纪的事!这样,至少等你入土那天,有人说你的好,夸你个德艺双馨,德厚流光,高情远致,高山景行,功德无量,厚德载物怀瑾握瑜蕙心纨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老冯骂道:“得了,得了,小兔崽子,说着说着就把我给说没了!那我就该打打太极下下棋,没事儿就往广场挤啊?我们老年人就不能有点自己想过的生活啊?就不能丰富多彩一些啊?”
我撇着嘴道:“你那是丰富多彩吗?你那是太花花了!说正事行吗?到底能不能帮我找到老林啊?”
老冯不耐烦地说道:“不能!我又不是他们家保姆,我上哪找他去啊?”
我哎了一声道:“这老林跑哪去了呢?我觉得啊,他在下一盘好大的棋,可他怎么连我都瞒呢?不应该啊?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啊?”
老冯切了一声道:“换谁都能那么做!他什么时候会下棋了,我怎么不知道呢?飞行棋吗?还是动物棋啊?”
我白了老冯一眼道:“还能不能有点正行儿啦?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把盈科给卖了的?”
老冯吃惊地说道:“不能吧?拿他亲娘换,他都不肯换的!”
我嗯了一声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他那个芯片到底研究的怎么样了?能成吗?”
老冯想了想道:“我走的时候,听说是快试运行了,但到底行不行,我是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技术上的事,我一向不怎么管的!”
我嗯了一声道:“那还有没有谁知道这芯片的内幕呢?”
老冯收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拍着脑门说道:“还有个技术总工,姓……缺!就是个一个门字,里面一个那个字,反正是挺奇怪的姓!他是懂不少东西,和你的雪姐,朴哥关系都不错的!跟了老林好多年了!你去找找他,估计他知道芯片的事!”
我急忙问道:“姓阙吧?在哪能找到他啊?”
老冯想了想道:“这个你得问朴哥学姐,我是真不知道!”
我笑了笑道:“看吧,就知道找你肯定有用!那我走了!”
老冯不满地说道:“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我笑道:“留呗,你这儿还有食堂啊?”
老冯推着我往外走道:“没有!有也是就吃这些干货,你想吃啥,我给你几袋!”
我笑着道:“还真别说,我妈这几天老说家里的干鲍没了,还想今晚做点海参小米粥,你赶快给我装一车回去!”
老冯咧着嘴道:“一车?多大个车啊?我叫辆大货车,给你送家去呗?10吨车够装不?”
我客气地说道:“10吨我家小区进不去,5吨车就行了!”
老冯朝我后脑勺就是一下道:“美得你大鼻涕泡都出来了吧?赶快有多远,滚多远!大白天的,老做什么梦啊!我告诉你,现在是我管事,以后啊,不准拿公司的一针一线,买可以,必须是市场价!不然,年底我的账对不上,你再向我要钱,我可不干!”
我切了一声道:“你一年到头的少送人了!就那深海大礼包,我满大街的都能看到!我公司下面的人,我都看见好几回了,老黄太太那里,你也没少送吧?现在销售部都不送礼物盒了,都是你的深海大礼包,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们公司过年过节的福利,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你说,都是在海边的人,谁要你深海大礼包啊?谁还没吃过深海鱼啊?我都看不过去了,要不是碍着老黄太太的面子,我真叫她全部给你退回来了!”
老冯急忙笑道:“可别啊!我赚钱,你不也赚钱吗?怎么都是买,买我这里的,怎么就不行了!我给你们公司的价格,可是合情合理啊!市面上可没这个价啊!最多这样,我现在就叫人给你装点回去!”
我切了一声道:“算了,费事让我说我假公济私!要吃,我叫我妈自己买去,我就说你不给!我看你还有没有脸,以后上我家吃饭去!”说完,大步走进电梯。
老冯急忙拦着电梯门,对着前台说道:“赶快拿点深夜大礼包,给这祖宗装车上!”
一路开车,我就一路想,要找那个阙总,就得先去找朴哥,也不知道朴哥现在还住不住在原来那地方。
车开到公司,我叫来了阿廖,让他开车直奔东莞朴哥家。
车停在朴哥家门前,我就知道朴哥家很久没人住了,院子里的落叶堆积了一地,好久没人扫过了。园外斑驳的铁门也生了锈,大门都挂了蜘蛛网了。
有点失望地叫阿廖开车回去。
阿廖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问下物业,看看这房子买了没有?就说咱们要买这房子!”
我笑了笑道:“廖师傅厉害了!”
阿廖微微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下了车。
其实,我知道,阿廖成熟了很多,自从帮我办了小豪的事后,他就是我最贴心,最忠诚的亲信。他办事很牢靠,嘴很严,而且心思细腻,很像以前的林老。
不一会儿,阿廖就回来了,上了车,递给我一个地址说道:“物业说,这房子是挂出去了,可一直没人买,主要是面积太大了,业主也不急,要是咱们要,他就给业主打个电话,打完电话,就叫咱们直接去这个地方找业务,还说要是卖出去,咱们这边的佣金他们一分钱不要!物业费还能给咱们免一年的!”
我接过地址说道:“这是有多想卖出去啊?这里面闹鬼啊?”
阿廖熟悉地开到了东莞市郊的一处别墅旁,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里了!这房子更大,怎么买的时候,就不想想以后怎么卖啊?这谁还买的起啊?买的起也住不起啊,这一年物业费都得几万块吧?”
我嗯了一声道:“买这房子的人,怎么会在意几万块的物业费呢?广东人和浙江人都一样,传统观念比较重,家里房子越大,就表示越有钱,你家盖三层,我家就得盖四层,你家住洋房,我家就得住别墅!”
说完,走下了车,阿廖锁了车,紧紧地跟在我后面。
我按了下门铃,没人应答。
又接连按了几下,这才有人应声道来了。
等了几分钟,门被一下子打开了,里面一个红毛精神小伙站在门里面,看了看我问道:“买房子的是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红毛小伙闪身让出了位置说道:“进来吧?”
我探头向里面看了看,和身后的阿廖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阿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道:“我在车里等你!”
我刚进去,红毛小伙咣当一下就把门关上了,说道:“进去坐吧!一会儿,我大哥和你谈房价的事!”说完,打了个哈欠。
看他那样,脚步轻浮,双眼无神,像是吸毒的,不过屋子里面却没闻到任何的味道。
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这位大哥的到来。
大哥迟迟没来,我坐着无聊,就和红毛问道:“这位小哥,你大哥什么时候来啊?我就是看房而已,再不来,我可走了,我可没那么时间和你在这儿耗着。”
红毛睡眼惺忪地说道:“你急个啥?要买房子还怕等这么一会儿?我大哥可能还没起来呢!”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两个黄兰配,一个黄毛小伙,一个兰毛小伙,兰毛年纪大了一点,黄毛年纪略显稚嫩一点。
两个人都同时张着大嘴,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
红毛看见两个人下来,也不站起来,瘫坐在沙发上,对着他们说道:“大哥,二哥,起来了啊?来个人,物业介绍的,说要买房。”
兰毛看了看我,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点了支烟,不屑地说道:“你要买房吗?知道多少钱吗?一口价,全款。”
我笑了笑道:“我想先问下,那房子是你的吗?你做的了主吗?”
兰毛切了一声道:“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卖给你呢?”
我犹豫着问道:“你的?你确定?那房子可是我朋友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兰毛不耐烦地说道:“你朋友?我管你那个朋友呢,现在这房子就是我的,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滚蛋!”
我还是微笑道:“急什么啊?我随便问问,我朋友的房子变成你的啦,我不能问一下吗?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黄毛现在我背后,突然说道:“你哪那么多问题啊?手续肯定是齐全的,如果不是急用用钱,我大哥还不卖呢!”
我没回头,但警觉了起来,生怕他再一冲动,直接拿根绳子,往我脖子上一套,再勒死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黄毛当然不会真的拿绳子勒我,而是坐在了兰毛身边,再看看三个人,红黄兰并排坐我对面,简直就是个交通信号灯,看起来很滑稽。
我很客气地笑着说:“这位兰大哥,我是真有心买,不过...看三位...卖的是那房子吗?”
红毛切了一声,骄傲地说道:“我大哥是村书记的大公子,这个镇都是我大哥的,你说我大哥有没这实力?告诉你,这镇上一半的房子都是我大哥家的,不就是一栋小别墅吗?有个啥?房子我们多得是,要不是我叔他爸,不给我们钱,我们还需要买房子?”
兰毛的嘴角都撇到耳朵根了,摆了摆手说道:“提这些干什么?咱们的实力,需要告诉人吗?要不是一个月才能收一次房租,我根本就不需要卖房子,快点吧,我们急需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