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水镇的港口停泊着十数艘海贼船,每一艘都高大巍峨,是足以承载上百人出海航行的钢铁巨舰。
然而在一排钢铁巨舰的角落里,停放着一艘毫不起眼的木筏,木筏做工十分简陋,只是几块木头堆着然后用绳子绑起来,与其他雄伟的海贼船一比简直可笑不堪。
很让人怀疑,这样的一艘木筏真的能出海吗?大海上稍微大一点的浪花恐怕就能把它拍散架了。
卓悟跳上木筏,三个月前他就是坐着这只木筏从伟大航路来到西海,如果可以的话卓悟也想搞艘大船出海,毕竟大船坐着舒服,可他那时忙着逃命,能有个木筏就很不错了。
卓悟解开绑缚在码头的绳索,准备继续他星辰大海般的征途。
这时忽然看见旁边有一艘大型海贼船,那艘船极其高大雄伟,是港口所有船只中最气派的一艘。
卓悟并不是它的气派所吸引,而是目光异样地盯着那艘船的旗帜——一个骷髅在疯狂大笑。
这是罗夫杰的海贼船?卓悟起了些心思,按照海贼里的血腥规矩,如果一伙海贼团的船长被另一伙海贼击杀,另一伙海贼就有资格接管那伙海贼团的所有,包括海贼船甚至是船员。
卓悟也是海贼,至少,他被世界政府定义成海贼了,那么他是不是能接管这艘海贼船?
罗夫杰海贼船上留守了两名成员看船,那两人此时都倚靠着甲板的栏杆,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以此发泄内心郁闷情绪。
“为什么看船这烂差事就被我们摊上了呢?那帮人现在也不知道在捏着怎样挺翘的屁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唉,苦了我们两个了。”一光头男人神色无比遗憾,很想和众人一起进镇发泄。
“只好期待他们能给我们抢几个女人上船了……”
“嘿,你看,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正在直勾勾盯着我们的船。”一矮胖男人注意到卓悟,惊呼一声。
“爱看就让他看吧,估计他现在心里羡慕死我们了,将来也想成为像我们这样的海贼,哈哈哈。”光头男人苦中作乐,自我慰藉般哈哈笑道。
“不行,我得让他明白他自己是怎样的货色!”
矮胖男人心胸狭隘,扯着嗓子对卓悟喊道:“喂!乡巴佬,收回你那垃圾一样的目光,这艘船不是你这种垃圾能看的!”
卓悟一愣,抬头与矮胖男人对视。
“说的就是你,你他娘的还敢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扔粪坑里!”矮胖男人恐吓道。
卓悟皱眉收回目光,如此粗鄙的男人,就算是目光跟他接触卓悟都会觉得脏。
矮胖男人以为对方怕了,继续嚣张道:“乡巴佬快滚开这里,不然老子就开枪把你打成筛子!”
卓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心想自己有必要让这只疯狗知道一下贵族的尊严有多么不容挑衅。
“乡巴佬你还不滚!”
矮胖男人拉开枪栓,作势要射击,从他看到卓悟的第一眼起,他就没想放他活着离开,不管卓悟滚或者不滚他都会开枪将其射杀。
谁让他看船看出一肚子窝囊火,又碰巧来了个乡巴佬让他出气,心情不好杀个把人对他来说就像渴了喝水一样正常。
“你在找死。”卓悟认真道。
“我找死?你个乡巴佬怕不是疯了!那就看看,我跟你这个垃圾之间到底谁先死!”
矮胖男人大怒,举起手枪瞄准,光头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表演,这也算是无聊的看船时间里难得的精彩吧。
“砰!”
响亮的枪声划破港口的寂静。
简陋的木筏上空无一人。
矮胖男人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人呢?!”
“在…在你后面!”光头男人惊恐说道,用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卓悟。
矮胖男人转头,果然看到那少年面无表情站在自己身后,像一个鬼魅一样。
“你什么时候上船的?”矮胖男人惊慌喝问,感觉有哪里很诡异。
“我没有回答一只疯狗问题的习惯。”卓悟摇头,“带着你的愚蠢去死吧。”
双手迅速结印。
“风遁,切割之刃。”
卓悟抬手发出一记风刃,那矮胖男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脖子一凉,下一刻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腥臭的血液四处喷溅,无头尸身随即重重倒下。
“你…你别乱来!我们的船长是血手人屠罗夫杰!”
光头男人吓的魂飞魄散,搬出罗夫杰的名号想吓走卓悟,浑然不知他已经是罗夫杰海贼团最后一名存活的成员。
卓悟点头:“我知道,罗夫杰已经被我杀了,按照海贼的规矩,这艘船已经是我的了。”
“你现在马上开船出海,做不到的话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
流水镇,已经沦为废墟的酒馆门口。
距离卓悟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而却没有一个海贼离开。
“等新闻鸟来到这里,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没多久就会传遍整片西海。”
“新闻会怎么报导?西海第一恐怖血手人屠罗夫杰海贼团,被一身份不明的少年单挑全歼?”
“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叹,众人转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面色煞白的男人,他额头上冷汗津津,先前卓悟还在时他一声未吭,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知道什么?”有海贼好奇问他。
“那少年怎么会是身份不明?他可是……”
人们一愣,急吼吼催促:“他是谁你快说啊,还卖什么关子!”
罗达浮也满脸希翼地盯着他看,迫切想知道卓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少年。
面色煞白的男人欲言又止。
“三个月前,在伟大航路发生了一件大事件,米罗国的大皇子荆棘花卓悟,因为政权交割方面与海军起了冲突,一怒之下将那支海军舰队残忍杀害,连中将特伦达在内,死在他手上的海军多达七百人!”
众人闻言不禁肃容,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脊椎逆冲而上,直达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