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收拾好之后,母亲又暗中给了我三百元,说是除了给叶军长买件像样的礼品,其他的归我自由支配,有钱花总不是坏事儿,我没推辞。不过,在军区大院,除了给叶军长买两瓶好酒,确实没有我花钱的地方。
送我们出了院门,喊上正跟小妹疯玩儿搞的满头大汗的叶璐,军用吉普踏上了归程,没等我说话,车子直接开向了圣姑家。
“去哪里?”我故意问道。
“叶军长交待去看看那位民间高人。”吴警卫毫不避讳地说道。
“什么民间高人,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叶璐笑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吴警卫说。
当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圣姑家的时候,圣姑正在院子里剥棒子(她家的棒子带皮儿掰回家的),看到我们提着礼品进来,圣姑把我们让进屋,吴警卫说明来意,圣姑推辞了一会儿把礼品收下了。
我知道圣姑轻易不收礼品,这次她收的这么心安理得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己没敢多嘴,默默地坐在炕上,生怕像上次那样一句话也不让问就撵了出来。奇怪的是叶璐本来蹦蹦跳跳进来的,看到圣姑之后却乖巧的像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姑娘躲在我的身后,或许她也被圣姑成熟的美艳震慑住了吧。
“你跟我来。”圣姑说道。
“哦……”我应道,准备跟她去西屋。
“不是你!”圣姑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屋子,从她眼中,看不出取笑也看不出责备。
我正要喊叶璐,叶璐却早已乖乖地跟在了圣姑后面出去了。唉,碰到圣姑就是这么别扭,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她一句都不多说,莫非今天又不让我问问题?大活人即便不能让尿憋死,有时候却会让问题憋死,比如我。
圣姑出了门并不像平常那样去了西屋,而是带叶璐进了配房,不一会儿配房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我心说,怎么“手续”这么繁琐,还要沐浴更衣?想起叶璐的前世,而圣姑也曾被人谣传是白虎星转世,叶璐我当然看过,圣姑到底是不是呢?只有看见才会知道,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悄悄走过去从门缝偷窥一下就可以,但听着哗哗的水声我没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过了好一会儿,水声都不响了她俩还没出来?我很纳闷儿:这两个“来自同一世界”人在里面说什么呢,是不是彼此看到对方后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看了看身边的吴警卫,吴警卫不愧是军人,坐在炕沿儿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大小两个美女洗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饶是我跟叶璐关系已经很近,可自己心里仍然对两个“白虎女”一起洗澡充满了好奇,没想到吴警卫定力如此之好,不禁对他的钦佩又增加了几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们两个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圣姑又换上了那件类似道姑的外套,叶璐的穿戴没变,只是脸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不知圣姑在配房偷偷跟她说了些什么。
圣姑让叶璐站在院子里,自己快步走进里屋。
“你,去外面车上等着去!”圣姑狠狠地瞪了吴警卫一眼道,“以后胆敢胡说八道,随时让你变成哑巴!”
吴警卫的脸“刷”就红了,在圣姑的目光“扫射”下狼狈地逃出了院子,我刚要为吴警卫鸣不平,证明他一直在屋里坐着,但看他出院子的狼狈相,再仔细一分析他刚才的表现,也便明白了。吴警卫哪里是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念佛”,分明是入静后运用高深内功偷听配房里两个美人儿的谈话,看来我的钦佩对象发生了些“偏差”,以后只好佩服自己了,毕竟自己只是有点儿想法而没付诸行动。
面对两个绝世美女,连正直善良的吴警卫都不能免俗,都不知说什么好,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当时不知道吴警卫是在“偷听”,倘若知道,也一定会入静加入“偷听”的行列……
圣姑让我在屋里坐着,然后带着叶璐去了西屋。估计也就是烧香叩头一类的事情。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圣姑才从里面出来,叶璐跟在后面,脸色通红,手里抱着个大坛子,也就是前天我帮圣姑醉的两坛枣中的一坛。
我有点儿奇怪,圣姑怎么忽然送起“礼”来了,是因为我帮忙的原因,还是为了跟叶军长礼尚往来?这个圣姑,总是做出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但心里更着急的还是天赐之力如何找回来的问题,于是迎过去说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圣姑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没事儿了,回去吧!”
“什么?又让我回去?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呢!您这样会闷出人命的!”我忍不住大声说道。
“小雨,心里存不住事儿怎么能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呵呵。”圣姑不紧不慢地说。
“我以前的确不是这样子,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啊!”若不是担心叶璐知晓我已经知道自己丧失天赐之力后更难过,我几乎要冲口而出把自己丧失天赐之力的焦躁郁闷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圣姑笑眯眯地看着心急如焚的我,又要伸手摸我的头,我一侧身躲开了,径自回到里屋坐到炕沿儿上生闷气。
我发觉自从没有了天赐之力,自己的性格确实变得有些急躁,可我能不急吗?胸有成竹才会不急不躁,我现在心里没底啊!没有了天赐之力,别说练般若禅掌,就是自己最熟悉的太极拳都不只是大打折扣的问题,而是由原来的“老虎”变成了“病猫”,天壤之别,又怎能应对将来的中日韩擂台赛,又怎么可能打败那个小日本儿?圣姑也是,能不能找回来你倒是给个准信儿或者给指条明路也行啊?
还有,除了母亲,我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摸我的头,好像自己有多矮似的,别人一伸手就能摸到。恨不得立马窜出20多公分像刘漠那样高,让他们踮着脚才能够到。
更窝火的是,圣姑居然没有跟我走进里屋,而是去了配房换了件衣服继续剥自己的棒子,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赌气回到里屋是想激一激圣姑,也许她心一软给我指条明路,没想到圣姑这人“汤水儿不进”,根本不理我这茬儿。反正我已打定主意,你圣姑不进屋对我“Dosomething”,我就赖在屋里不走了!
过了一会儿,叶璐抱着坛子进来了,“小雨,走吧,圣姑有话让我转告你!”说完把坛子递到我怀里,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一想也对,她们两个从洗澡就开始“嘀咕”,圣姑没准儿把找回天赐之力的方法告诉叶璐了呢,唉,还能怎么办,只好“就坡下驴”跟着叶璐走了出来。
圣姑站起身,不知道对我还是对叶璐说道:“去吧,行我所思,思我所行,行我所信,信我所行,顺乎天意,水到自然渠成。”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在当时的心境下,却觉得圣姑那一眼有“挑衅”的味道,到后来才明白,那一眼中满含着肯定与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