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塔墓(二)
因暂时不能修改,上一章“塔幕”应为“塔墓”,本章改正,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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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没多远,我停下不跑了,因为老和尚“跑”得更快,就在我眼前荡来荡去,仿佛背着他跑……
完了,都怪自己多事儿,安心睡自己的觉多好,半夜跑出来看什么下棋?眼前这个不知哪个朝代圆寂的老僧,估计寂寞难耐,否则怎么会在半夜独自对弈?他如此穷追不舍,是想把我这个“知音”带回“家”,唉,一百多斤算是交待了,尸骨都没地儿找去
“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请原谅。我年龄尚小……,暂时还不能跟您回家,等再过个六七**十年,我一定登门拜访,跟您住一块儿天天陪您下棋都行,谢谢您的好意……”我有些语无伦次。
“小施主莫不是把老衲当成了孤魂野鬼?”老和尚微怒道。
“不不,大师有塔墓为家,怎么可能是孤魂野鬼?”我想说他是有家之鬼。
“那就随老衲回家一叙吧……”老和尚说完率先往回返。
“……”
我站着没动,暗自琢磨着如何脱身,随手摸了摸胸前的虚空藏菩萨像,它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佛像啊佛像,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徇私舞弊”啊,蚊子腿也是肉,和尚的鬼魂他也是鬼魂那……
“小施主为何停步不前?”老和尚回头望着木然戳在当地的我道。
“就来”我一狠心跟了过去。
想到永年大师自称“贫僧”,而眼前这位老和尚称自己为“老衲”,生前一定是方丈级的人物,我与之无怨无仇,应该不会害我。
重新来到高高的塔墓前,我向老和尚摊了摊手,意思是:没有门,怎么进去?
老和尚双手合十:“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小施主请闭双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让闭就闭上吧……
瞬间的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一间亮堂堂的小院儿,光线不知从何而来。院落两侧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紫紫的,清香扑鼻。
地面乃古砖所砌,却光洁如镜,能映出人的影子,可惜扫视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自己的影子,老和尚的也没有。
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如果老和尚家里的照明设备不是医院做手术用的“无影灯”,那么我俩可能就在扮演是“鬼的传说” ……
鬼就鬼吧,我已经没有了进来之前逃走的**了,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往哪儿逃?
心情一放松,反倒觉得清爽了许多,还有种回家的归属感。
走过门前两盆郁郁葱葱的剑兰,我跟着老和尚进了屋,屋里香烛冉冉,空间不大,略有一丈见方(十一平米左右),摆设简单古朴,除了三尊佛像和一盘中国象棋,和其他禅房没啥区别。
据说,身为菩萨的维摩诘居士所住的卧室虽仅仅一丈见方,却能容纳二千师子之座,有不可思议之妙,不知道老和尚的屋子能容纳多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扭头,老和尚不见了。
“大师,大师”我慌了,“您不是说进来喝茶一叙吗,茶没有,人总不能也藏起来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周施主,你可知错?”
我一抬头,除了三尊佛像,根本没人
“知错?这鬼地方是您带我来的,又不是擅闯,我何错之有?对了,您怎么知道我姓周?”我强自镇定道。
“佛门净地,施主尽可敞开心扉,勿要狡辩”左边一尊不知名的佛像似乎在动……
想到自己连影子都不见了,被这和尚鬼魂诓到这里,出去的希望渺茫,索性说道:“大师何出此言本来我睡的好好的,你啪啪下棋打扰我休息不算,还把我诓到这里私设公堂,要论错也是你错在先”
“施主莫急,老衲非说你擅闯之错。”佛像没动,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要论错嘛确实有,不过……”我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不过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大师,咱们可说好了,今晚就当我来此忏悔,承认了您负责送我离开这里如何……”
“那是自然。”
“好麻烦您先现身出来,我不习惯对着面无表情的佛像说话,压抑的很……”
“说吧……”
吓我一跳,眼前忽然出现一位面无表情的老和尚跟他忽然消失一样恐怖。
人家都“现身”了,说吧我暗自思付。
“第一件错事,为了两个家庭的安宁,我曾出卖好朋友刘漠让他做了世界上最大的‘王八’,还不得不辜负好朋友董小坤……”
“呵呵……”老和尚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笑了,笑起来似乎也是坏坏的,“施主不必多言,刘家孽债孽偿,属因果报应,董小坤命该如此,此事与你无关,下一件”
居然跟圣姑说的一样“孽债孽偿”,只是没想到董小坤的离去真的是红颜薄命,唉,天妒英才啊。
“第二件我……我未婚同居不合法……,最……最难饶恕的是我喜欢叶璐的同时,更放不下卢秋月,为此痛苦万分……”
“呵呵……”老和尚又笑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说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大师,请直白点儿,我听不懂”我打断了老和尚的话。
“呵呵,周施主俗缘未了,命中该受此情劫,方有善终。请施主说与情无关的错事”
嘿,这老和尚知道的还挺多,看来真的不是孤魂野鬼,而是修成正果的圣僧。
“与情无关的……对了,我阴历七月十五出生,按说应该至寒至阴才对,为何天赐之力却至纯至阳,另外,天赐之力何来,天目又何来?”我想把话题岔开。
“物极必反,阳极必阴,阴极必阳,至于天赐之力等问题,老衲无可奉告时间紧迫,请周施主速速说来”老和尚有点儿不耐烦了。
“没了”
“没了?”
“真没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我冲老和尚一摊手道。
“老衲要施主知错,却说些不相干之事究竟为何?”老和尚不怒而威。
“相干之事……实在不知,请大师点化”
“好,那老衲问你,有人两次托梦于你,却为何不闻不问还雪上加霜?”
“托梦?”忽然想起火车遗梦和那扇里面有十八层台阶的铁门,“确实有两个奇怪的梦,但我不会算卦,不知从何问起,又何来‘雪上加霜’?大师,如果想让我帮忙调查什么事情,请直说无妨”
“周施主,天机不可泄露,老衲赠‘物事’一件可随身携带,回去之后若有人找施主帮忙,万不可推辞,去吧……”
“等等”我左手接过老和尚所赠之物急道。
“施主何事?”
“我这次来贵寺,主要是来闯十八铜人阵,长长见识,然后去打败那个蔑视少林武功的日本人,不,是东瀛人,还请大师指点一二……”
“呵呵,施主棋力非凡,闯阵又有何难?”
“棋力非凡跟闯阵有什么必然联系?”我摇了摇头说道:“在下愚钝,望大师指点……”
“施主请看”
老和尚一挥手,眼前出现了十八个铜人,姿态各异,除了前后左右四个固定方位,其他十四个铜人所据位置竟然和残局“七星聚会”相仿。想到叶军长对七星聚会的评价“……此局变化之复杂,变招之多,其他残局难望其项背,足以单独写成一本书……”,可惜我看不出多出的四个“棋子”有何用意。
“十八铜人阵变化多端,杀机重重,施主以一敌十八,硬碰硬肯定不行……”
“那如何打败他们?”我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十八铜人阵不是要施主打败,只要闯出去即可。否则还没打败他们,施主便已精疲力竭而死……”
“明白了,请教大师如何闯阵?”
“看到四个方位上的‘棋子’没有,他们控制着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实战时无论该阵如何演变,施主在阵中一定要记准四人方位,以轻功躲过其他铜人袭击干扰,然后瞅准机会再以天赐之力逐一击破,即可乱其阵脚,迅速从最后一人身边冲出重围……”
“高,实在是高”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想当年,全真五子在玉虚洞中闭关静修,钻研拆解“yu女心经”之法,五个人日夜苦思,殚精竭虑,不得其法。丘处机从天罡北斗阵法中悟出一理,合五人之力,以劲力补招数之不足,于是五人便精思并力攻敌的法门,历时一个多月,终于创出一招“七星聚会”, 想不到十八铜人阵中也暗含变化莫测的“七星聚会”
“老衲告之破阵之法,施主切不可得意而忘形。”老和尚缓缓说道,“闯阵过后,莫忘老衲所托之事”
“恩,我记住了……”我关心的是破阵,就没再细问。
“去吧……”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睁眼一看,自己依然躺在硬邦邦的僧床上,毫无出门下棋的迹象,莫非又是南柯一梦?
我伸了个懒腰,左手一紧,张开一看,赫然攥着一枚晶亮透明、金光闪闪、坚硬如钢的圆形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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